第8章 末路
被无视的感觉真的不怎么好，但自己的问题是必须在决战前下定论，现在唯一的筹码就是雷妮亚的龙，这关系战争的走向。
在战时雷妮亚是他们必须拉拢的对象，战争结束后这些政客只会鸟尽弓藏，而且梅葛在维斯特洛史上是被刺杀死的，梅葛死后就提前结束了战争。
罗林不清楚梅葛几时会死，所以最好，自己的敏感身份在今晚就要解决，至少要得到杰赫里斯保下自己的承诺。
罗林在雷妮亚耳边轻语，这是在来此地的路上就商量好了的，罗林仔细给雷妮亚分析了自己的困境，并嘱咐了雷妮亚在弟弟那给自己要一个合理的身份。
得到提醒，雷妮亚吻了下罗林额头，走到帐厅的中间，忽然出声说道：
“这是我的儿子，罗林，”雷妮亚抱着罗林转了转身，“也是梅葛的儿子。”
杰赫里斯脸上的微笑收敛起来。
罗加公爵看着雷妮亚，面色一变，“她想干什么，为这个怪物索取继承权？”
“雷妮亚，你想说什么？”阿莱莎太后询问。
“他从出生后就被梅葛放弃，不管不问，”雷妮亚尽管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耐心在听着。
“现在梅葛灭亡在即，而我可怜的孩子还并没有获得生存的权利。”
雷妮亚语气悲伤，仿佛即将丧子的母亲。
一名大腹便便，体态非常肥硕，身着华丽修士白袍的圆脸男人出列道：
“你因该知道梅葛犯下了多大的恶行，”他手指向雷妮亚，恨声道，“教会不会姑息每一个罪孽。”
此人名为马特乌斯，是教会的一名大主教，也是教会派遣到杰赫里斯阵营的代表。
杰赫里斯抬手虚按，打断马特乌斯还要继续说的话，这些话现在说并不合适。
他明白，马特乌斯身为教会的代表，他必须表态，因为梅葛教会损失有多惨重，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明白，马特乌斯如果在此时沉默，事后将无言面对教众与总主教的诘问。
杰赫里斯对梅葛削弱教会，是乐见其成的，教会确实太强势，教团武装也变得尾大不掉，爷爷‘征服者’伊耿去世后，教会就开始在威胁坦格利安的统治，梅葛，谢谢你帮了我个大忙。
此时，不管为公，为私，他都要站出来说话。
杰赫里斯叹了口气，沉声道：
“马特乌斯大主教，教会对反抗梅葛暴政的功劳有目共睹，但暴君还在红堡的铁王座上。”
“目前，一切以战事为先。”
马特乌斯微微皱眉，最后还是点头赞同。
“雷妮亚，我和杰赫里斯会护持罗林不被审判，”阿莱莎太后看着罗林，郑重的说道：”但有一个要求你和罗林得答应我。”
“您放心，我和梅葛也有仇怨，此次决战，梦火一定会出战的。”
阿莱莎含首，但又摇了摇头，“不，我的要求是罗林永久放弃铁王座的宣称权利。”
看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只有六年可活的事情，罗林看向太后和杰赫里斯，淡淡道：
“可以，我发誓此生不会坐上铁王座。”
雏嫩的声音，却语气坚定。
放弃铁王座这个条件，对罗林来说无关紧要，新世纪青年谁信誓言啊，放弃了铁王铁，我自己不会造一座金王座吗？
“不可能，”马特乌斯气愤的走向大厅中间，强势反驳道：“教会不会放弃对罪恶血脉的清算。”
杰赫里斯闻言挑了下眉，面色有些难看。
罗林看着马特乌斯满是肥肉的胖脸，气得有些牙痒。
“‘圣剑骑士团’战死了多少骑士？‘星晨武士团’被屠杀了多少教士？”越说马特乌斯越激动，挤在肥肉间的双眸已经泛出泪光，“这些生命，不能白白牺牲啊！”
杰赫里斯被说得一时无言，但雷妮亚的面色已经阴沉下来，刚想说些什么，一道童声却先一步响起。
“我愿意皈依七神教会，洗清身上的罪恶。”
················
红堡由浅红色的石头建成。有七座巨大的铁顶鼓楼。厚重的城墙围绕着城堡，城墙上有无数的掩体和雉堞供弓箭手射击。
帝王的王座——铁王座就位于红堡的内部。
此时已是雷妮亚逃走第三天晚上，这次的头痛格外剧烈，梅葛整整昏迷了两晚。
梅葛端座于铁王座上，双手矗着族剑黑火，听说雷妮亚盗走了一把瓦雷利亚钢剑，还好黑火一直随身携带。
父亲去世后，遵循古瓦雷利亚时代的古礼，并未实行土葬，而是火葬，黑死神喷火点燃火葬堆，“黑火”与国王一同浴火，事后被自己取回。“黑火”的剑身变得更加沉暗，却丝毫未损。
摩擦着黑火的剑柄，王领诸侯尽数召入红堡，他要彻夜商讨作战计划。
可是今天应召而来的人是如此稀少，而且其中没有任何一位大诸侯。
秃头学士正紧蹙着眉头，一张张读着手上的各种鸦信情报。
‘幕谷城告急，巴尔艾蒙伯爵二战被击溃主力，防线崩溃，急需支援。’
‘罗林佛德伯爵带兵冒进，于鹿角堡外身中埋伏，且战且退，拜瓦特伯爵带队前往救援中。’
‘母猪角教会穷人集会暴动。死伤无数，申请王领前往救援。’
一则则各地传来的麻烦和急报求援，让梅葛曼面容紧紧皱起来，他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用手努力抓了抓头皮，身后的侍者连忙给他递来一碗黄灰浆糊，梅葛大口仰头吞掉，才缓缓恢复。
王座大厅一片寂静，都不存在人心浮动了，许多人都丧失了信心。
梅葛的眼里充斥着血丝，脸上也隐隐有些泛青，不复几天前精神模样，他扫视大殿的群臣，目光阴鹫冰冷。
“陛下！”哈佛伯爵上前一步。
梅葛点头，示意哈佛伯爵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如我们投降吧，”哈佛伯爵诚恳的看着王座上的男人，“杰赫里斯是您的侄子，一定会保住您性命的。”
梅葛冷笑讥讽道：“是想保住你自己的命吧？”
投降？梅葛从决定加冕为王那一刻开始就没想过这个词，他是一名伟大的战士，战士不会投降。
哈佛伯爵不以为意，继续力劝：“杰赫里斯有三条巨龙，我们又该如何抵挡呢？豪无胜算啊，陛下！”
哈佛伯爵直白的话语，仿佛点燃了大厅内某种情绪，大臣和诸候们开始接口接耳。
梅葛眼眸一眯，透出一丝凶光，他从王座上站了起来，并且抽出了黑火。面色难看的盯着哈佛伯爵。
“陛下，臣都是为了您啊，”
梅葛反提着长剑，剑尖垂地，缓缓步下王座的阶梯。
呲...呲....
黑火锋锐的尖端切割着光滑的石地板，发出刺耳的刮蹭声，犹如恶魔的窃笑，另人发狂。
呲.......
大厅内的群臣，此时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握住，随时要被捏爆。
“陛.下，不...”
哈佛伯爵头皮有些发硬。
哧！
黑火划过一道残影，哈佛伯爵的一只手臂被削飞。
哈佛伯爵的嘴唇在哆嗦，剧烈疼痛反而激起了他的勇气，他忽然明白了一个事实，自己命不长了。
“你这个..暴君，啊！~我的双手。”
他的另一只手也被砍去，哈佛伯爵面色狰狞：“侩子手....梅葛你应该披上黑袍，而不应该在...”
人头飞起，梅葛用剑弯腰提起哈佛伯爵的头颅，环视刚才还吵闹不休的群臣，此时都低头静默。
不屑的冷笑一声。
他回手一抛，哈佛伯爵的人头挂在了铁王座后方的一支枪头上。
梅葛此时散发着狂乱危险的气息，无人敢扶虎须，冰冷压抑疯狂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
“回去备战！！”
恐惧比利剑更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