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搞定育苗基地
一直以来，李信都误以为这个男生智力有问题，原因……
现在这么一接触，他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智商有问题的人。
男生的计算能力简直让李信叹为观止，看向他的眼神都不由得变了，只是有一点李信还是不解：为何这样一名天才，甘愿捡破烂，而不去读书？
为了弄清楚真相，他决定再问问男生。
“包子好吃吗？”
“好吃。”
“大哥哥问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问题？我最讨厌问题了，不说不说，包子还你。”说着男生嘟着嘴把包子塞回李信手里，转身背对着他。
看着男生犹如一个生气的小孩那般模样，又看了看手里被吃掉馅的包子，李信突然有些明白了。
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其中就有一类人，他们被称为白痴天才，之所以用这么一个矛盾的词语来形容他们。
原因是这些人的智商普遍低于正常人一大截，但在某些方面却表现出远高于常人一大截的天赋。
李信曾经就看过类似的电影和报导，眼前男生的表现如同电影里的主角那样，他现在可以肯定，男生就是这类人。
要和一个只有小孩子智商的男生打交道，唯一的办法就是耐心，等到顺其心意。
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完整的包子，李信笑着来到男生面前，冲他扬了扬手里的包子：“这么好吃的包子，你确定不再吃了？”
“哼！不吃。”男生把脸撇向另外一边。
“不吃？那好，大哥哥正好又有点饿了，嗷……”
“不许吃。”男生一把从李信嘴边夺过包子，拼命地往嘴里塞：“他是我的。”
看着男生狼吞虎咽，李信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人跟你抢，慢点吃，别噎着，来喝点豆浆。”
“嗯嗯嗯……”嘴里塞满了包子，男生接过李信递过来的豆浆，冲他露出一个单纯的微笑。
见男生一脸单纯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了。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李信借机询问了男生，关于他家里的一些情况。不过，有过之前的经历，他这次索性换了一种问法——采用引导的方法。
男生名叫徐林，今年16岁，家住城西郊外，家里有一个生病的老父亲需要照顾。而他之所以不读书，那是因为要挣钱给父亲看病。
对于这种孝子行为，无论出于何种心理或者目的，既然碰上了，他都觉得有必要上门看看，给予一点帮助。
徐林在前面带路，李信则紧跟其后，一路往他家赶。
来到徐林家里，那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这时，他才真正意义上算是彻底了解了这个男生。
从琴姐包子摊到徐林的家，李信估计这中间最少得有15公里路程，一天来回就是30公里。平常人空手赶路，身心都会觉得疲惫。
可这一路上徐林却有说有笑，还背着个袋子到处捡瓶子、讨生活，可见他除了孝顺，性格还很坚韧。
徐林和父亲住在一栋一层楼的红砖平房里，父亲卧病在床，家里没有人收拾，到处都是瓶瓶罐罐，看起来乱糟糟的。
“小木木，快给客人倒水。”
“不必麻烦了。”
见有客人来，徐父连忙催促他去倒水。李信想让徐林歇一会儿，毕竟走了这么远的路。
但是徐林二话不说就去了。在这过程中，他从未说过半个累字，更不曾抱怨生活苦，可见他对生活充满热情。
“谢谢！”
接过水杯，李信又看到徐林把徐父从床上扶正，之后一声不吭地坐在门口石凳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徐父是个话不太多的中年男人，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从谈话中，李信得知徐父患上的是慢性肾功能衰竭综合征，简称尿毒症。每隔一段时间就需要做肾透析，如今家里成这副模样，都是拜这病所赐。
除了徐父的情况以外，李信还从中了解到更多关于徐林的事情。
原来，徐林的情况并非天生形成，而是因为小时候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摔倒时磕到脑袋，才造成这种结果。
徐父说徐林以前很乖巧，性格也很开朗。对于别人嘲笑他智商有问题一事也表现得习以为常，但自从他生病以后，徐林仿佛变了个人一样。
他变得异常暴躁、缄默，动不动就跟同学打架。最严重的一次是将同学的手臂打到脱臼，最终被学校开除。
原本以为开除一事会对徐林造成严重的打击，会让他一蹶不振。没想到他不仅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反而又变回原来乖巧的样子，徐父这才逐渐宽心。
重新变回开朗性格的徐林每天除了照顾徐父的生活起居外，还得出去挣钱。但由于年龄和智商的问题，很多工厂不愿意聘用他。
为此，他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不过，生活永远无法打倒一个积极向上的人。
既然人家都不愿意聘用他，他就自己想办法，每天拿着袋子出去捡垃圾，自力更生，靠着他的努力和勤奋，两人勉强度日。
面对这么一个孝顺、坚韧、对生活又充满热情的男生，李信打心眼里充满了钦佩。试想，如果换做自己处在这种环境下，恐怕早就崩溃了吧。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一句话：不管生活多么辛苦，多么不尽人意，都要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这才对得起自己的人生。
在徐林家一直坐到了中午，离开前，李信突然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来到门口，找徐林询问，问徐林是否愿意到自己店里打工。
听到有人愿意聘用自己，徐林的第一反应是非常开心。因为还从来没有一家用人单位主动聘用过他，但很快他又犹豫不决。
对于徐林的反应，李信非常能理解。他让徐林去跟徐父商量，自己则走到门外去抽烟，等徐林进去后，他这才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事实上，他刚才已经找徐父谈过，已经征得他的同意了。
闲来无事，李信就在门口转悠，无意间发现门口有一块很大的荒地，心说这地不会是徐林家的吧。
进屋一问，他果然猜对了。
原先徐父没生病之前，是个地道的菜农，而面前这块荒地就是他的菜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