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门后是一厅堂，目光所及一片空旷，三人贴着厅内墙壁探索，发现这厅堂为环形格局，黑石墙雕满图纹，上空圆顶约高三丈，也是由黑石筑成。大块的黑石间凿有大小不一的孔隙，微弱的光线自孔隙投射进来，星芒一般。整间厅堂像是暗夜中的星海，光影扑朔。

厅内的光线不足以分辨壁上的图纹，青取出随身携带的木条，借小铜台内的火引燃，这种木条耐燃无烟，很适合用来照明。

青举起木条观望，突然前方昏暗处人影攒动，吓得她连忙退后三步，大惊失色。“鬼啊！”慌不迭木条脱手掉在地上。

年轻人真的是活力无穷呀。白拾起木条向前方照去，但见厅堂的东北角落黑雾褪去，光亮中渐渐露出人身。她妙相庄严望向三人，头绾九龙飞凤髻，身穿金缕绛绡衣。蓝田玉带曳长裾，白玉圭璋擎彩袖，乃一雍容华贵的仙女。

白眉头紧锁，随即发力。手中木条兀的剧烈燃烧，腾起的火焰迅速向手臂蔓延，眨眼间白的整个左臂熊熊燃烧着烈火。他却面不改色，仿佛不痛不痒，焰气像是开窍一般围着衣袖却未点燃布料。

火光照亮了整座厅堂，对面的仙女却依旧纹丝不动的注视着众人。“阁下？”青试图与仙女对话，却见白开始蓄力发起冲击，魑连忙拦下白，摇头示意让他冷静。仙女依旧毫无反应，青索性大步来到近前，她扯了扯仙女衣袖，其依然无动于衷。但青指尖触碰到仙女手腕肌肤时，却感受到暖意。仔细观察，她胸前无起伏，没有呼吸？

“这个奇女子，会定身法，不用呼吸。”青回头说道。

白听此一说，松了口气，左臂的火焰弱了几分。“是肉身像。”他解释道，还好只是个像，如是本尊驾到，白现在的能力不过是螳螂臂挡车的小把戏。

所谓肉身像，是指利用法术将自身形象施加在同为肉身的其他生灵上，形成一尊与本体面貌体态一致，具有活体一切表体特征（比如体温、肌肤的细腻等等）但没有生命力的摆设。白见到过有猎巫制成肉身像立在屋内，防止人不在家中时房屋受破坏。但肉身像只可迷惑同为肉身的活物，对灵体、邪气等无效。

“诶呀，你招惹她做什么呦，赶紧回来！”魑催促青“你知道她是谁？竟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那可是九天玄女！”

“啊？这位就是九天娘娘嘛。”青听到玄女的名字，未被震慑住却显得更加兴奋，她早前听过老人讲，天上千千万神雷兵由九天玄女掌管，她御彩凤执道符，是上界兵仙，一位象征着正道与章法的女神。青上下打量着这尊肉身像：“嘿嘿，玄女神仙可真漂亮！”

一旁的白却面露愠色“漂亮有什么用，心如铁石无情无义。”

魑打断他的话：“好了，既然只是尊肉身像，何必动气。你过来，借手臂当作火把一用，我们来看看这墙体上画了什么？”对她来说，最紧要的是仙踪，最好谁都不要得罪。

上界九天玄宫，一着青衣的小女童轻声问道：“娘娘，世上还有铁石做的心吗？”只见云台上传来仙子的飘渺柔音：“他的话你永远不要听信，那个登徒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