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贰拾伍.花灯节，惊蛰起

可能是本性被压抑，当赫连寒烁问起她一路而来所见所景，她眉飞色舞，神情生动活泼，描述尽皆详尽，她的声音好似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能将人带入她所描述的画面。

“啊，不好意思呀赫连公子，一时忘记了，你从小生长在这片土地，所见所闻必然不比初来乍到的我少。”曲凌霜有些脸红，很不好意思。

她光顾着说自己的了，全然忘记了赫连寒烁从小到大都在这里，怎么会一知不知呢。

赫连寒烁眼里似有流星划过，很快便湮灭，只见他勾了勾唇角，说：“姑娘初初入世，未来所见闻必然繁多，我曾经所见，皆不如姑娘口述来的真实，引人心动。”

曲凌霜抿唇轻笑不语，眼眸中宛若揉碎了一汪星子。

我曾经无数次设想过这样未被污染的时代是何种模样，虽有不同，但那种心心念念的得偿所愿却让我感到满足。

那时选择历史系，也是为了窥得久远时代的一丝真面。

那种隐隐的向往与牵引，让她在其间体会甚深。

箭矢自身后破空而来，来不及多想，赫连寒烁一把将曲凌霜拉入怀中，避闪着。

带了一个人终归是比不得独自面对来的灵便，总得顾及着什么，一个闪躲不及，泛着寒芒的箭矢划破他的手臂刺进地面，手臂处被划破的衣袖悄然腐蚀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四下百姓惊惧不已，如鸟兽四散，哪敢多做逗留，唯恐殃及自身。

没来得及诧异，望见直逼她和赫连寒烁这个方向的箭矢，曲凌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到箭矢射来时似乎连空间都激荡了，冰冷锐利的箭矢尖端隐约环绕着黑紫色的光晕，窒息感油然而生。

一声尖锐的悲鸣穿破虚空，直接在曲凌霜的脑海中响起，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小心，箭有问题。”曲凌霜几乎是脱口而出，连她也不明白自己缘何如此笃定，赫连寒烁理当看得出来才是。

“尔等鼠辈，还不滚出来！”赫连寒烁眉头紧锁，闻言更是心下一凛，将曲凌霜放下挡在身后，同时，他伸出左手，些微的光晕自其手心流转，向他们射来的箭矢自他们身前三尺处停滞，落地。

穿破虚空而来的尖锐悲鸣似是带了无尽怨怒，刺得每一个人头脑发疼。

阴影中走出十来个人，他们的眼底流转着诡异的赤色光芒。

北芷鸢突然捂住心口，顿感心神恍惚，鬼使神差的抬头，望见夜空燃起火烧云般的景色，其间隐约可见凤凰的雏形。

“芷鸢，怎么了？”洛无风扶住她，眼里满是担忧。

“没事。”北芷鸢柔柔对他笑，宛若四月温柔的风穿堂过，拂过心头漾起涟漪。

夜色撩人，在那诡异的红云笼罩之下，也变得分外诡异。

“无风。”那边凶煞之气扑面而来，北芷鸢感到一阵不安，低声唤他。

“嗯，我们去看看。”仅是一个眼神，一句低低的呼唤，洛无风就已经明了。

胸怀正义，以除暴安良，斩妖除魔为己任的洛无风怎会置若未睹，那岂不有违雪鸢山之名。

出现的人将赫连寒烁和曲凌霜围住，为首那人桀桀发笑，“五皇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卫钺，你好大的胆子。”赫连寒烁怒斥出声，掌心光晕流转，神情戒备凝重。

“没有太子的庇护，你还真以为自己有什么本事，我们这也是遵从凤凰琴灵的旨意，你就乖乖受死吧！”卫钺眼神阴狠的看着他们，眼里的赤色愈发深浓，整个人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曲凌霜听得心惊，她清楚的感觉到，赫连寒烁如紧绷的箭，蓄势待发，卫钺的羞辱让他愤怒。

她看到将他们包围着的人眼里无一不是被赤色浸染，初见术法的震撼与奇妙没有令她眩目，赫连寒烁的身份更没有在这种境地引起她的注目，关键的字眼蹦入脑海中，她皱着眉头低声问，“凤凰琴灵是什么？”

“凤凰琴诞生的灵智。”赫连寒烁语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