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贰拾叁.辽越帝都多纷扰

初临辽越帝都，帝都的富丽繁华平白让人生出恍惚迷离感，曲凌霜更是有着穿越古今的震撼。

恰逢花灯节，辽越帝都更是热闹非凡，于是乎，他们便决定在此逗留几天。

一路而行，洛无风不可能感受不到曲凌霜的变化，哪怕她也曾刻意的掩饰。

谁都可能会对曲凌霜放下戒心，而唯有北暮南不会。

“凌霜师妹，恰逢花灯节，不若你和阿南……”北芷鸢那日这样说道。

至此，曲凌霜更加确信，北芷鸢定然是误会了什么。

她一脸懵逼，难怪北芷鸢这一路看她的表情都怪怪的，“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凌霜师妹，此前我从未想到你会这样了解阿南。”北芷鸢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满脸愧疚，语调都有些涩，尽显柔弱，“一直以来，阿南都是为了保护我才变得如此，当年要不是有阿南在，我根本就无法抵达雪鸢山。”

北芷鸢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大抵是失了从前那般戾气的曲凌霜扯的谎也那般动人。

“我们是不可能的，哪怕山河倾覆，四海水竭。”和北暮南？曲凌霜光是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她还没有那么造作的好嘛。

她接着说，“那你应该更了解北暮南，若他心之所向，那必然是如你般，然，不巧，我一样不沾。”

曲凌霜说得隐晦，北芷鸢可好，任她怎么说就是不信啊，索性，她就不解释了，误会就误会吧，又不会咋。

打开门的时候，曲凌霜差点没给吓走，北暮南就站在门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阴冷暴戾，她心里一寒，莫名感到心虚。

“你这人，走路不带声啊！”曲凌霜有些心虚的羞恼，先声夺人。

不用说，他一定是来找北芷鸢的，以他的性情，被北芷鸢短暂的支开，怎么会放心她单独和北芷鸢同在一个屋檐下太久。

夜里花灯会人来人往，比之白日不知热闹了多少，堪比白日的灯火中，有种虚幻的恍惚。

一串串诱人的糖葫芦映入眼帘，曲凌霜不自觉停住了步子，咽了咽口水，有些心动，但她很快就撇了撇嘴。

想吃，可是她没有钱呀。

这一个愣神，洛无风等人俨然已经没了影，曲凌霜环顾了一圈周围，忽然灵光一闪，她勾起了唇瓣，眼眸雪亮。

打定主意，曲凌霜当即上前去同卖糖葫芦的小贩交涉。

起初那小贩是不乐意的，不过也扛不住曲凌霜所予的利益诱惑，最终是同意了。

凭借着绝佳的口才和推销之道，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曲凌霜便将小贩所带来的糖葫芦尽数卖了出去。

往日里哪有如此售罄的时候，小贩满脸意外，依照约定将事先拿出来的两串糖葫芦递给了曲凌霜当做报酬。

酒楼三楼的某间包间里，一个满身贵气的男人从窗外望去，恰恰看到曲凌霜的作为，他玩味的眼神透着高昂的兴致。

曲凌霜轻咬一口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清新味道在唇齿间溢开，她眉眼弯弯，心情特好。

北暮南站在树下，阴影将他完全笼罩，好似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见着他，曲凌霜微微一愣，莫名觉得有些孤独，鬼使神差的，她走向他，又啃了一口手中还剩半串的糖葫芦。

“呐，给你。”曲凌霜将另一串没有吃过的糖葫芦递给北暮南，她眼眸皎洁如月光，嘴角盛着动人的明媚笑容，暖色的灯火打在她身上时，温柔狡黠。

见北暮南接过那串裹着红色糖浆的糖葫芦，曲凌霜眉眼弯了弯，晶亮晶亮的，舔了舔唇上残留的甜腻，指了指头顶高高的树干，特狗腿子地说，“带我上去呗。”

还别说，她真怕北暮南会把糖葫芦丢了，再特欠的说上一句，他可没说要。

于是乎，她的视线简直是紧紧粘着那串糖葫芦，满脸的可惜不舍。

腰间被一只手揽住，身子一轻，曲凌霜免费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飞一般的感觉，双足落在树干上时仍满脸惊疑不定，手紧紧攥着北暮南的衣襟，生怕一个不小心摔下去她就没了。

瞧见她这怂样，饶是北暮南也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明明是她自己要上来的，这会儿又怕的跟什么似的。

确定安全，曲凌霜放心的坐了下去，吧唧一下，吃完竹串上的最后一颗糖葫芦，那是一个心满意足。

荡着脚丫子，曲凌霜欢愉的眺望，忽然她有点笑不出来，背脊一阵凉意。 

她就说呢，今儿吹的什么风，他竟没和北芷鸢在一处，敢情这是……

北暮南似乎也在凝视着湖畔那一对人儿，眸光明灭不定，在这树荫的笼罩下更显阴冷。

曲凌霜心底直呼好家伙，恍惚间她听见她自己的声音这样说道，“你们这对姐弟真是奇怪。”

北暮南眼底好似翻涌起千层浪，阴冷狠戾，直叫人望而生畏。

“安啦安啦，我不喜欢多管闲事，对你们的事也不感兴趣。”在北暮南威胁的话语说出前，她荡着脚丫子，倒是坦坦荡荡，半分谎也没说。

看着不远处的那两人，曲凌霜只觉得在看戏，眼里心里再没有了半分对洛无风的眷恋，更没有了对北芷鸢的嫉恨。

她仰头望着远处，嘴角上扬。

她不曾知道，某一刻，两颗孤独的心也曾有片刻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