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禁足王府
“盟主……你如何知道我被抓走了。”冯云卿气若游丝。
“刚好我有事找你们邦主，你彻夜未归，你们邦主从你身边的丫头口中得知你去了吴城，我想着吴城还有些生意，便向他提出帮忙找你，寻着线索就找到了吴城的监牢。”
完蛋了，邦主和冯夫人一定会气得吐血，最不希望她受伤，结果事与愿违。
冉云翳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放心，我已经给邦主发消息了，说你没事。”
冯云卿苦笑：“盟主，你再帮我我都不知如何谢你了。”
“那就要看长平邦的诚意了。”
冯云卿嗤笑一声，扯动身上的伤口：“嘶，盟主看来是打定……长平邦的主意了。”
“冯姑娘不要说得如此难听，长平邦和揽天商盟应是顺时势和缘分走到了一起，互相合作，互相帮忙罢了。”
“我不会是……盟主为了要挟长平邦的人质吧。”冯云卿头也不好转，斜眤着冉云翳，残喘道。
冉云翳沉静的眸子与她对上：“冯姑娘何出此言，长平邦之前于我无半点矛盾，冉某几次三番为令邦着想，冯姑娘还不知在下是好人，让冉某的一片好心付诸东流，实在伤了冉某的心啊。”
他言辞悲伤，似乎真的触及他的伤处。
冯云卿眸色沉沉，那冰冷的黄金面具下不知是何表情：“那我……可否看看盟主……面具下的真面目，好让彼此的心扉都……打开些。”
冉云翳定定地站在账外，冯云卿面色苍白，疼痛难耐，捉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听男子声音缓缓传出，如玉磬奏响：“在下的面容甚是俊美，恐让姑娘心思沉醉，到时闹得非冉某不嫁，若姑娘执意想看，就要做好成为冉某妻子的准备了。”
明明这丫头还说自己要色诱冉云翳，看看这不要脸的登徒子啊，就算自己没色诱就蹬鼻子上脸骚到不行。
冯云卿脸上默默滑下三条黑线，无论她问什么，这个男人都会抓住她恶心的点让她哑口无言，属实是把话术的乾坤大挪移玩得顺溜得不行。
“如此，盟主还是把你那脸留给自己的妻子看吧。”
冉云翳笑笑不答。
皇宫之中，温孤羽带着侍妾离开京城前去吴城的消息已经被圣上知道了，圣上气得直咳嗽，隋腾在一旁给他捶背道：“陛下息怒，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他是金吾卫将军，不得擅自离京，他当朕的话是放屁吗！带着侍妾游山玩水，温孤羽他真敢做得出来！”
“陛下！”隋腾忧心道。
“罚他在广睿王府禁足三个月，我要让他知道违抗圣令是什么下场！”
“可是范阳节度使那边……”隋腾欲言又止。
“李茂不是仗着有范阳军有恃无恐吗！朕这就给他个警示，让他再嚣张。”
“只是怕把范阳节度使逼急了……”
“逼急了他能怎么样？他还能造反，朕又不是没有军队制衡他。”
“陛下说的是。”隋腾揣测着圣上的心情，似思忖良久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你是跟随朕三十多年的老人了，有话直说！”
隋腾察言观色道：“陛下，有人在京城碎玉湖中发现一块闪着金光的大石板，上面写着‘二六将尽，化羽代之’。”
圣上脸色一僵，‘二六’，他执政正好二十六年，‘化羽代之’，他的儿子温孤羽正好有个羽字，意思就是他的二十六年执政生涯将由温孤羽取而代之，这难道就是谶语？
“如何发现那块石板的？”
“玉碎湖有一仙鹤飞来，有人想去捉，不慎失足落水，就被人在湖里发现有那么一块石板。”
“如此蹊跷。”圣上暗叹，“最近有何异象？”圣上好炼丹修仙，天象占卜也十分迷信。
隋腾将身体躬得更弯：“昨日有五色云见城西。”
五色云象征着王气，城西，那里住着广睿王和衡阳王。圣上眉头紧锁，长期服丹药的脸通红气盛，却透着外强中干的疲软。圣上并不忌惮衡阳王，衡阳王温孤行成日游手好闲，飞鹰走狗、酒色赌博样样精通，就是不通朝堂之事。那五色云明摆着是象征温孤羽有王气。
“你命人将水中的石板运到皇宫，朕要仔细看看。”圣上还没成仙之前，他绝不允许有人谋朝篡位，即便是自己的儿子。
隋腾伺候完圣上，回到自己的小院，干儿子户部尚书隋恒早就侯在一旁。
“你命人把玉碎湖的石板运到宫中，陛下要看。”隋腾啜了一口茶，兰花指捏着帕子擦嘴。
隋恒便跪在地上举着托盘伺候着。
“是，干爹。”隋恒能一路当上户部尚书，多亏自己这干爹在圣上面前美言，自是当成神一样供着，他想了想道：“干爹，光是有石板谶语还不够，二皇子没有兵力，对付大皇子还是很吃力的。”
隋腾闭着的眼睛忽而睁开，狠戾而清明：“这我岂能不知。”
隋腾曾受二皇子温孤疆母亲之恩，想将温孤疆扶上位，也能为今后的自己留条后路。圣上身体日渐颓败，后主定是容不下前主的信任的奴才，所以他一定要将温孤疆推上龙椅，哪怕这胆小怕事的二皇子并不愿意。
但是东西二厂的番子不过两千人，怎能拼得过明里暗里的各种势力。隋腾目露寒光，只能将天下搅得越乱，各方势力角逐之后，他们再坐收渔利。
“送一些补品到二皇子宫中，叫他不要没日没夜地钻研古玩诗画，注意些自己的身子，也要想想自己的后路。”隋腾将杯口的茶沫撇开，漫不经心道。
“是，干爹。”
广睿王府。
温孤羽将手中的茶盏掷去，发出杯盏破裂的声音。
“是谁告的密！”温孤羽大怒。
大理寺卿和他是一派的，他这次是微服出访，不可能有人会知道他的身份。
“会不会是冉云翳。”太傅拱手道，“是他带走了监牢里的人。”
温孤羽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到揽天商盟，不就是叫他派杀手，仅此而已，冉云翳不该与他有隔阂。
“上次和他签的杀手契约进展如何了？”温孤羽沉声道。
“回禀王爷，至今都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