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选择
“哎呀娘娘，您就放百八十个心吧，若是南先生都没有办法，这世间应该也没有第二个能练成此药的人了。”照画对南若风是说不出的崇拜。
清影见状也说道：“是啊娘娘，南先生是陛下的师弟，师承原襄真人，定然能救的了您的。”
话虽如此，但究竟什么时候能练出这个丹药还是个未知数，沈萱的身子也是越拖越垮，这些毒会不停的消耗她的身体，旁人是过一天少一天，沈萱…却是过一天少两天，甚至三天。
沈萱笑了笑不再说话。
夜里。
“朕听说，今天早上你昏倒了？”
翻雨覆云过后，玄离帝抱着沈萱说道。
她早就已经知道灵枝是他的人了，因此也对灵枝少了点顾及，只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对玄离帝禀报的如此事无巨细。
沈萱窝在玄离帝的怀里点了点头：“不过如今已无大碍了。”
玄离帝久久没有说话，最后就在沈萱忍不住想要说话的时候他突然说道：“再等等，等若风将药研制出来就好了。”
“嗯。”沈萱轻点了一下头：“陛下，臣妾有些困了。”
沈萱自己也发现她最近越来越容易困了，平日里她的困只是因为懒，但这几天却是不由自主的累，那种累是不一样的累。
“好。”玄离帝轻轻拍了拍沈萱的背：“朕陪着你。”
沈萱不再说话，就着他难得的温柔进入了梦乡。
有些时候，想象总是与现实背道而驰。
苏卿本是想自己同南若风去说的，但想到自己深夜进宫定然会惹人怀疑，最后便干脆让陆离去了。
他和南若风本就是同门师兄弟，感情也比一般人要好，由他去找南若风是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陆离倒也无所谓，南若风要是知道这件事说不定还能帮他一把呢，毕竟他的医术全天下也是有名声的。
南若风本已经准备好东西准备炼药了，但被陆离这么一说又有些犹豫了……
沈萱于他不过点头之交，他会救沈萱完全是看在玄离帝的份上，顾依依毕竟是他的师妹，虽说两人常常意见相左，但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绝不是沈萱能比的。
他和陆离、苏卿不一样，他们两个是出于玄离帝的宏图霸业出发，但他本就无心朝野之事，玄离帝能不能夺取天下于他来说并无不同，再加上顾依依又是他的师妹，所以……
陆离知道他的心思，因此也是挑明了同他讲：“沈萱一定要救，就算救不了，至少也要让她平安无事的过上两年。”
两年，足以玄离帝吞并璇玑和承水了。
南若风之前说什么会缩短寿命，其实只是安慰之言，实际上沈萱的身体亏损的厉害，再过不了多久只怕就要开始咳血……
可要是没有这金钱子，她只怕连两年都难撑。
“此事，还是交由陛下定夺吧。”南若风起身。
“什么？”陆离瞪大了眼睛，他瞒了那么久的事难道就要直接被玄离帝发现了？
南若风一脸的理所当然：“她们两个人无论是谁出了差错我们都承担不起，倒不如直接交给陛下定夺。”
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要是真的让玄离帝来选，只怕他选的只会是顾依依。
“就不能直接将这金钱子分为两份吗？”陆离着急的说道。
这是苏卿想出来的办法。
若是沈萱也要救，顾依依也要救，倒不如直接将这金钱子分成两半，药效虽然差点，但总胜过没有。
南若风摇摇头：“这金钱子分量刚好是一株，若是给少了反而会成为催命的毒药。”
“那就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陆离捏了捏拳头。
他虽已吩咐下去再找一株金钱子，但这金钱子到底能不能找到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如此珍贵之物怎么可能会说有就有呢？
“还是让陛下自己选吧，我相信陛下就算没有沈萱也照样能统一天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南若风说道。
这倒确实，承水和璇玑的现状大家也都看在眼里，玄离帝要是有心也确实能吞掉两国，只是陆离和苏卿还是喜欢能用最简单的方式，消耗最少的兵力去完成这件事。
其实要直接吞并两国并非没有办法，只是毕竟他们也是百年都国，能屹立这么多年自然也有他们的办法，想要灭掉他们还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若是璇玑对天朝生出了防备，玄离帝的计划就很难实施了。
这也是他们所考虑的一点。
很明显南若风就没有此等考量：“如今天色已晚，明日我就同陛下去说。”
陆离顿了顿：“你说的也对，我去吧，明日我去同皇兄说。”
既然陆离都这么说了，南若风也不坚持：“好。”
陆离回去的时候心情有些沉重，但凡事还是往好的方面想嘛……万一这又找出了一株金钱子呢？
第二天上完早朝，陆离找了玄离帝主动坦白了这几天的事，玄离帝一开始还不相信陆离所说的话，直到苏卿也找了过来，他这才信了他们的话。
陆离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苏卿，只是苏卿见他那样子猜到的。
“她……她现在可还好？”玄离帝当时正在自己同自己下棋，听到苏卿肯定的回答的时候手里的棋子都掉在了棋盘之上，硬生生打乱了一局已经布好的棋。
陆离一五一十的将顾依依的现状告诉了玄离帝，苏卿又有些不放心的说道：“陛下，祁南王已经派人去找其他金钱子的下落了，能不能找到只是时间的问题，依依姑娘同庄妃娘娘的情况不同，若是庄妃娘娘的身体再拖下去……只怕是药石无医了啊……”
玄离帝最后还是没有派人将顾依依接进来，就连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该救谁……
顾依依是他欠她的，沈萱……沈萱如今变成这样也是他造成的……
玄离帝深吸了一口气，直到南若风进来看到他郁郁的样子，主动说道：
“陛下，我之前听说一事，民间有一对夫妻，他们腰缠万贯日子也过的舒心，有一天那妻子突然生了重病，丈夫为其散尽万贯家财只为了救妻子，世人有所不明，这钱花光了想再赚就很难赚了，可妻子死了再娶不就行了？那丈夫却笑着说了一句，妻子死了就没有了，但钱花光了还可以再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