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已经在赶了
房了确实很小,门是朝外开的,进门放一张床,再进去就是小隔间也就是厨房和卫生间共一起,卫生间只起一扇砖墙隔着。
似乎总有人来租房,房主打印了格式化的租房协议,姜三宝交了一年的房租,双方在各自需要签字的地方签了字,协议就算是生效了。完了,房东给了姜三宝一把钥匙。
姜三宝收好钥匙,便去一家小超市买了些生活用品,也不回出租房,直接开车去改装,把后排座椅全放倒了,买了一整套鲜鱼供氧和鱼箱,一切弄完,天也黑了。在街上吃过晚饭才回的出租屋。
睡在床上,觉得还是需要一台电视机,只能明天再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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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江市有两个大的鲜活水族蔬菜批发市场,一个城东,一个在城西,想着姜大宝在城西,姜三宝没考虑在城西批发市场过货,起来就吃了两个馒头,开着车直奔城东而来。
太阳还有一段时间才升起来,批发市场却已熙熙攘攘,身边来来去去的人都是急匆匆的身影。
把车停好,姜三宝换上水鞋,问几个批发摊,太概了解了下价格,想着第一天出摊,还是什么家鱼都来一些吧。去把车开过来,退到了一个批发草鱼的摊位前,老板说:“兄弟,没见过你啊。”
姜三宝说:“新手。”
老板再说:“哪个市场的?”
姜三宝说:“古三桥。”
老板愣了一下,哦的一声,说:“不好意思,你到别处问问去,我的货都有主了。”
姜三宝看着还有上万斤的鱼池,有些疑惑的到了一家批发鲈鱼摊位,老板也是在得到姜三宝说是在古三桥出售时,又说自己的货有主了,让去下一家。旁边有人在催促让位,姜三宝只得退车到一边,车未停好,一个人过来说:“这里不准停车,快走。”
姜三宝说:“这不是停车位吗?怎么不能停车?”
那人说:“我说了不准停车就不准停车。罗索什么,信不信我把你这破车砸了?快走,别讨没趣。”
姜三宝发动车子往更远的地方去停。一高一矮两个年轻人追了过来。高的说:“你是古三桥的车?”
姜三宝打开车门下车,说:“是,怎么啦?”
高年青年说:“你什么东西,做事前不考虑的吗?狗脑袋吗?”
姜三宝说:“怎么就骂人了?”
矮个青年哎的一声,说:“真的是不上脸的家伙!骂你是给你脸,知道吗、、、、、、大大、、、、、、。”
姜三宝说:“是你,谢绍东。”
谢绍东说:“那个、、、、、、十三哥,这是我一个朋友。”
高个青年说:“你朋友?那好,谢绍东,既然是你朋友,刚才的顶撞我就不在乎。”
谢绍东说:“是,多谢十三哥手下留情。他确实是有些轴,那个什么我让他马上就走,好吧?嘿嘿。”
高个青年说:“最好快点走。等下巡视的那些哥们来了,连你也要受到训戒。”说着向原路回。
谢绍东说:“好好。”转身对姜三宝说:“大哥,你怎么做起这个了?”
姜三宝说:“我就对鱼熟悉些,别的我也做不来。”
谢绍东说:“你已经不是有上百万了吗,你还真想干这个?”
姜三宝说:“一百万顶什么,也就够买套80多平的房子,不吃不喝了吗?不能干吗?”
谢绍东说:“能干呀,不过你这么直来直去可不行。你得、、、、、、你得要交保护费,才能干。”
姜三宝说:“保护费?”
谢绍东说:“是。你不交保护费连货都拿不走,这市场的鱼老板也不敢给你货,给了你货,他们就不想在这儿做生意了。这样吧,我跟老大说一声,老大看在我们是朋友的面子上,肯定会让你做这卖买,保护费还能少点。”
姜三宝说:“我做个小买卖,还得你们老大批准?”
谢绍东说:“是这样。你刚才没拿到货吧?没拿到货,你就应该想到是什么原因了。这地方,被我们老大承包了,他想让谁拿货你才能拿到货,没有他的批准,你从这连一根虾毛也拿不出去。其实,贩鱼这档生意还是能做的,只要能吃得苦,每个月挣个万把块钱容易得很,这进来的鱼批发和拿去零售的价钱都是有保护的,明白吗?就好比现在的房地产,国家不让你降,你能降吗?只有赚的,没有亏的,这不是很好吗?这事还不能急,我找机会跟老大提,他答应了我马上电话通知你。没我的通知,你就不要来了,行吧?我得走了。”话没说完已经急匆匆的走了。
太阳出来了,姜三宝把车停到河边,靠在车门上,望着红通通的太阳冉冉升起。
姜三宝在出租屋躺了两天,并没有等到谢绍东的电话,到市场去买了几十根小山竹钓鞭和鱼网,到清水河找地方放狗钓放网,清晨去收鞭收网时,大大小小的鱼获,有个二十多斤,买了有百多块钱。晚上再去,放完鞭回到停车的地方,一下呆住了,四个轮子全被人拆走,玻璃也被人砸个稀巴烂,供氧机被拿走,水箱则被大砍刀给劈了几个大洞。
将近二十里路,姜三宝走了大半夜才回到城里,又疲又累又渴。回到出租屋,却发现大门前堆着自己的东西,房东隔着大铁门不让他进,把钱退给他,说是房子不租给他了。
凌晨三点多,城市的街道只有路灯依然在发出炽白的光。
姜三宝不想动了,坐在行李箱上,背靠着路灯杆,眼光无神的望着路面。
一辆车急驰而过,却在一百米外一个急刹车退了回来。
车上下来两个酒气薰天的年青人,穿着花里胡哨,先下车的摇摇晃晃的走向姜三宝,哈笑着说:“你他妈的看好了,老子要把他抽尿了。啊呜!”捂着肚腹倒向地上,另一个笑说:“浑老三,装蒜了是吧?老子就说过你没胆。”话音一落,裤裆挨了一脚,声都不能出在地上打滚。
姜三宝拖着行李走了几步,回转身来在那两人的嘴上各踩了一脚,两人的嘴里冒出了一股血水,和着血水吐出来的是几颗牙齿。一抬头,几十米外停着一辆警车,警车里黑乎乎的,看不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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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掏出手机打给姜二宝,这么深夜还打电话肯定有急事,姜二宝再怎么睡眼难睁这会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说:“兰香,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兰香说:“姜副,别急,你猜我巡逻看到谁了?你们家老三。”
姜二宝紧接着就问:“在哪?”
兰香说:“青灵路中。”
姜二宝说:“他怎么在哪儿?”
兰香说:“我还在车里。他把两个家伙揍倒了,看样子下手还挺重。”
姜二宝说:“马上把他控制起来。”
兰香说:“明白。”挂了手机,对另两名民警说:“截住他。”
开警车的民警一脚油门,十多秒就把车停在了姜三宝的面前。
兰香说:“你们在车上,我下去说两句。”推开车门,迎着姜三宝走过去。
姜三宝定定的看着兰香,说:“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啊?”
兰香呼了口气,说:“新上任个局长,定下了个群众有感规矩,各所领导每晚要带队在辖区巡逻。”
姜三宝说:“这样,还挺辛苦。”
兰香说:“干警察这行,什么时候舒服过?上哪?我送你去吧。”
姜三宝说:“谢谢。可我不知道上哪。”
兰香说:“回家吧。我已经通知你二哥了。他一会就到。”提高了声音,说:“哎,没听到我的话吗?”
姜三宝站住了,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又继续往前走。
刚下车的两名警察拦住了姜三宝的去路,其中一人说:“我们兰副的话,你没听到吗?”
兰香说:“你们让开。他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得过两次全军散打比赛名次,让赵大庆走不过三招的人。”又说:“上车,慢慢跟在他后面。”再打电话给姜二宝,说:“快来,他走了。”
姜二宝焦急的说:“我已经在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