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寸心
娞娞去找魑璧。墨绿色长刺荆棘同情地不断让开道。
她看见魑璧蹲在荆棘空地里，给一个女孩子接生。
像当年，她灵体生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正，时一样。
“饼干，你，在接生？”
魑璧在娞娞步伐进入荆棘丛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他在颤抖，他在冷。
“一起接生吧。”娞娞表示相信魑璧，抬目望女孩子，是她的好友瑞子。
娞娞瞬间怒火冲天，瑞子向来正直！“你对瑞子做了什么？”像我们当年那样？！
娞娞看见瑞子的右手带着婚戒。
“是婚戒？！”娞娞质问魑璧。
没记错的话，是吸血鬼先生向娞娞求婚时，相似的那枚。
魑璧平淡地说:“婚戒给了她，吻痕给了你。”
渣男！娞娞心中论魑璧。
瑞子唤娞娞:“娞娞。”孩子怔在了她的肚子里。
魑璧举匕首想要剥开瑞子的肚子，取孩子。
娞娞狠狠地夺了他的匕首，一割撕裂自己灵体右颈吻痕，二割撕裂灵体胸前婚印，三代瑞子刺入肚腹。
刀入娞娞腹，瑞子就生了。
娞娞对魑璧说:“从此，我们女子与你两清，你不要伤害瑞子。”
魑璧看娞娞，缭乱沉痛，却不曾开口说什么，只是走了。
“我自愿的。”瑞子急急对娞娞说。
娞娞痛。她还是无法原谅魑璧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的身体往别的地方推去，要求她去和另外的人类发生不正当关系。无法原谅。瑞子，娞娞不愿意你遭遇这些。
“你匕首哪里来的？”瑞子故意问娞娞。
娞娞思虑瞬间，用灵嘴吞了匕首:“我如果错了，粉身碎骨还给你们。”
瑞子故作轻松说:“一言为定。”
“孩子呢？”瑞子问娞娞，锐利慈怜。
娞娞静静说:“他要是有良心，会养好的。”
“你，身体，还好吧？”瑞子看着娞娞的伤口问。
“你一个人能回家吗？”娞娞问瑞子。
瑞子看起来精神抖擞:“当然可以。”你也快回家吧。
当然，这都是发生在灵界的事。
那次以后，魑璧很久没有来找过娞娞。娞娞也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魑璧不在的日子，吸血鬼先生都是很绅士的。
先生托腮看娞娞在家里写试卷，有做不完的习题。娞娞写了多久，先生就温柔地注视了她多久。
先生隐忍得不动声色，连娞娞的指尖都能感觉到的占有。他保持着最恰当的距离，让娞娞感觉安全又不生疏。
娞娞偶尔写完习题，会想叹息一声。她每每总是在心里说，总有一天，先生你会看厌的。
先生却想伸手，邀请娞娞，或者告诉她，该休息会儿了。但都生生扼忍在喉。
娞娞那次想起魑璧，先生终于有了回北欧的想法。
魑璧突然出现，因为娞娞想起了他。先生终于累了。
娞娞这个时候是愧疚的。总是，总是忘记饼干。
娞娞问魑璧:“瑞子呢？”
魑璧摊了掌心，给娞娞:“你看。”
娞娞看到银色婚戒的时候，心情复杂。“瑞子她？”
“忘记吧。”魑璧其实很平静。
娞娞哭倒在魑璧怀里，我知道你是认错人了。可你，为什么，要走？你真的分不出来吗？还是要报复我？还是真的爱上了，瑞子？
娞娞每想起魑璧一次，就会更深切地疼痛一次。回忆里魑璧害羞、明亮如星的眸子，和他望着娞娞时不设防的单纯样子。
魑璧说:“瑞子喜欢的人，出现了。”
娞娞有点云里雾里:“她现在，好吗？”
“很好。”魑璧回答娞娞，“娞娞，你还要我吗？”
魑璧抬手擦娞娞的眼泪:“娞娞，你（我们）以后想生活在什么地方？”
魑璧说:“娞娞，你说。”娞娞，你别哭。
娞娞忍了泪说:“有花的地方，没有什么虫子和野兽。”
魑璧问:“天山？”
娞娞说:“好，就去天山。等我以后工作了。”我们一起去。魑璧，你是我的丈夫啊。
魑璧终于笑了，他说:“你来。”
先生忍着不皱眉头，却终是未曾开口。
娞娞就在魑璧怀里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灵体是在天山了。
魑璧对娞娞比了嘘声。
娞娞轻声问魑璧:“到天山了吗？怎么了？”
魑璧瞬间就不见了。
娞娞抬头看见的男子，白衣，墨色截腰束发，群婢环绕，有桃花似宜人的眼睛和睫毛，会有一点点女生，但感觉还是极其强悍。
娞娞忍了惊骇，对他说:“对不起，打扰了。我和丈夫饼干只是路过。”
男子示意，邀请饼干现身。娞娞身边却空无一物。
男子向娞娞伸手。娞娞将脸庞靠近他掌心，停在五厘米之处，请求他让她经过他的禁地。
男子刚要同意，他的朋友们就来了。
朋友们诱引娞娞。
娞娞身边空无一物。白衣男子极其静雅地看着娞娞。
娞娞被变成了一只白色的猫咪，她耸耸肩，犹豫了下，卧在了白衣男子的脚边。
朋友们也耸耸肩，见无趣就走了。一边说着，我当年也是这样（我的妻子就是这么消失的）。
娞娞被变回人形的时候，男子望娞娞的样子，满含深意。娞娞只能再次道歉说：“真的请原谅，我想我的丈夫正到处找我。”
白衣男子示意，园子的门就出现打开了。
娞娞顺利踏出了白衣男子的圈禁，魑璧却不见踪影。
娞娞，是的，走了没几步，她又昏睡过去了。
娞娞醒来的时候，在家里。吸血鬼先生说:“娞娞。”我一踏出小岛，就后悔了。
娞娞想起一切，苦苦说:“先生，终是无缘。”
吸血鬼先生欲言又止:“你的饼干，他”
“饼干！饼干！”娞娞向以前初时一样唤魑璧。
不论如何，魑璧旁有另外的女子。是婚嫁时吗？娞娞从来不愿意和其他女子争抢什么。如果饼干是她的饼干，为什么要屡次刺伤她。饼干和陌生的女子，娞娞会选择护着女子。高言大志不想多说，感情若是到了两相不知——娞娞是选择了彻底摔碎所有对饼干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