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够了吗?
被罚着面壁思过半日,待瑶婳回到云霄院时,已然是黄昏。
云阡陌正跪坐于院落中抚琴,落日的余晖倾泻于他修长的身影之上,让得他整个人似是在发光。
瑶婳心中再一次感叹他的长相真真是俊美,他站于院落门口,斜靠着门框竟是看得呆了。
云阡陌被一个男子用这般花痴的目光盯着看,若不是这人是他的师弟,估计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够了吗?”
他眉梢微微蹙起,冷凝深邃的眸光瞥向她。
瑶婳被他提醒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失礼,屁颠屁颠的跑到云阡陌面前:“三师兄,你的琴弹得这般好,就教教我呗!”
云阡陌的眸光始终落于他那张总是带着笑的小脸上,他卷翘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笑起来时还有浅浅的梨涡,眼角下方那个血色泪痣带着一种魅惑之感,不知是不是那夕阳的原因,让他总有几分恍惚,让他觉得她分外娇媚,还有她那玫瑰花瓣般粉嫩的嘴唇若是咬一口……
“师兄?”
瑶婳见他沉着眸子,半天都不理自己,在他眼前招了招手。
云阡陌霎时便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竟然盯着一个男人,看得那般仔细,还觉得她很可口?
他耳尖微微红,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面上不动声色,声音冷硬:“你没有抚琴的天赋!”
这便算是拒绝了,瑶婳也不失望,“哼!我不会放弃的!你一日不答应教我,我便每日来缠着你!”
而后便转身打算回去睡觉了,云阡陌见他要走,心中竟生出些许不舍,下意识的叫住他:“等等!”
瑶婳疑惑,这次是三师兄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师兄还有何事?”
他敛着眸道:“师尊既然将你教与我管教,我还是要劝告你少惹些祸,可懂?”
“哦!”懒懒散散的回答,估计压根没将劝告放在心里。
自从被罚面壁半日后,瑶婳倒是安分了半个月,只有在佛理课时她有些打瞌睡开小差,被陌上元君在课堂上打了几板子。
在陌上清渊的日子除了上早课在,其他时间都是自己安排,清闲得很。
为了打发时间,她每日与文渊下一下五子棋,一边偷偷喝点小酒,两人也越发熟络了起来,他性子颇为活络,与众位师兄们都相与得不错,也会被他们叫去一同垂钓,但他是个静不下来的性子,还是很喜欢与文渊一同耍玩。
有兴致时,她听见对面三师兄的琴音便去求着他教她弹琴,虽然知道他不会答应,这一行为却成了她无聊生活里的一种乐趣。
这日一盘五子棋过后,瑶婳撑着头百无聊赖,“唉!文渊,你在这里待了也有五年了吧,如此无聊你如何熬过来的!”
两人熟了之后,瑶婳便再没叫过他师兄,开始文渊还表示抗议,后来知道她没脸没皮的秉性,说什么也改不过来,只能任由他叫了。
文渊见他懒散的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便故作一脸高深莫测道:“山人自有妙计!”
瑶婳瞥了他一眼,便知道他忒不靠谱,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怎么办,我有点怀念我的烤鸡了!”她吧砸着嘴,感觉随时都要流口水。
“什么烤鸡?”
“你知道这里那里可以抓到鸡没有?我们烤鸡吃啊!我烤的烤鸡可是一流!”
文渊思索了一下,“后山的林子里好像还真有些野鸡可以抓,你且去试试运气?”
他当时也未在意,没成想第二日下早课后,她第一时间跑到文渊身边,低声道:“我昨日下午去抓了只野鸡,等会儿请你吃烤鸡呀!”
文渊那张稚嫩的正太脸上,目光一亮,像极了一个有糖吃的小孩子,他们仙者辟五谷,几乎不吃任何东西,所以这清净的陌上清渊自然是没有饭吃的,但文渊没来陌上清渊时极为喜欢吃些美食。
听说有吃的,他下巴捣蒜似的点个不停。
两人兴冲冲的往云霄院跑,却都不知身后一双冷眸看着两人亲密的背影,如同覆上一层寒冰。
等瑶婳和文渊走回云霄院时,在院门口便能见到端坐于院中品茶的云阡陌,两人进来时,他还淡淡瞥了一眼二人。
文渊不知为何总觉得自己被这一眼瞥得背脊生寒,心道玉华真是好样的,竟能很这煞神一同住在一个院落里这般久,还活得这般有滋有味。
“文渊你去捡些柴火来,我先处理这野鸡。”
瑶婳直接忽略了某人的目光,心里眼里只有她的烧鸡,仿佛她都能闻见那烧鸡出炉时那香喷喷的味道来。
没等她将鸡从麻袋里拿出来,便传来云阡陌冷硬的嗓音:“云霄院内禁止烧火!”
他刚刚远远便听见两人要一起烧鸡,这些日子每日瑶婳都会过来缠着他让他教她弹琴,他竟不知不觉习惯了他在身旁。
他越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看他的目光,更见不得他与旁人要好。
虽未想通缘由,他向来做事都随着自己心意来,既然见不得他们要好,禁止他们在云霄院内烧火,他们便不会再一起做什么烧鸡了罢。
瑶婳听到他的话,点头道:“知道了!”
而后拿起麻袋往院子外面走。
“你去哪?”
瑶婳不解的转头看向他,今日三师兄好生奇怪。
“这里不能烧火,我去文渊的院子烧啊!”
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云阡陌:“......”
文渊的院子中,瑶婳将一只五彩花鸡拔了毛,那五彩花鸡仍是挣扎得厉害,生命力极其的旺盛。文渊正好也将柴火带了回来。
瑶婳正打算处理这只活蹦乱跳的花鸡,没成想它居然毫不留神的跑了!
“快追!”瑶婳推搡着文渊一同抓鸡,文渊这才仔细看这只鸡。
好生眼熟,不过他也未深想,两人满院子追着一只被扒光了毛的花鸡跑。
文渊的对面住的是四师兄,此刻他正摇着折扇满眼兴味的盯着窗外这一有趣的风景看得起兴。
而那只花鸡,他自然也认识,且是他稍用术法将它放跑的,否则今日他这两个师弟怕是又要惹一场了不得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