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遭遇堵截8
左柏山左手猛然间换掌为抓,打算故技重施,向着浑轶的心口探去,这要是让他抓着了,后果便不难预料了。
浑轶的修为虽然比伊阙等人要高出不少,但终归只有武道七阶的修为,如何能承受得下这掏心一爪。好在修为虽然比不过,但浑轶丰富的应对经验在此时却显露了出来,危机之时,再顾不得施展什么枪法了,急忙将双矛交叉架在了心口。
铛的一声响过,爪矛相击,劲力之大,非是浑轶可承受的,他虽然挡下了这致命的一爪,却还是为巨力所震,双矛狠狠的撞击在胸骨之上,闷响声中踉跄的退出了十几步远,都不等他站稳脚步,一口鲜血便压不住的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顾不得自己的伤势,浑轶惊骇的出口提醒李中州道:“小心,此人修为已到了巅峰之境。”
李中州一面艰难的应对着,一面没好气的怒斥了一声道:“废话,方才看他踏空而行,就知道如此了。”
话音刚落,一道劲风拂面,让李中州神色大变。这道劲风不同于之前,刚才的掌风虽然猛烈,却不含杀气,可这道掌风之中明显带着的一丝杀气,绝不可小瞧。
李中州心意微动,右脚便插入地中,看也不看,便就向前撩去。这一脚显然不在攻敌,而仅仅是将脚尖上挑起的尘土以及杂草甩出,再然后,他便就地横滚出一丈开外。
果不其然,被甩出的尘土杂草遇到掌劲后,竟然凌空炸裂,正好将左柏山包裹于其中。
李中州大骇,指着一击落空的左柏山怒骂道:“好个险恶的老贼,竟然敢跟我玩阴的。”
“哼,你的手段也不见的就光明磊落吧。”
左柏山挥了挥衣袖,虽将眼前的灰尘吹散,但依然闹了个灰头土面,心中更加的恼怒。
李中州一想到眼前之人便是导致金家倾覆的罪魁,就恨的牙痒痒,但他又能怎么样,骂上两句?这显然没有任何作用,这又伤不到人,打,自己虽说是七阶修为,但他知道,和眼前之人相比,简直就是以卵击石,说得不好听,拼命都没用。
金阳愤恨的瞪向了左柏山,他言道:“你既然要的是我,我可以留下,但放这些人走,毕竟他们对你没有任何用处。”
听了金阳这大义凛然的话,左柏山却露出嘲讽之色道:“竟说出这般幼稚之言,老夫倒要怀疑,你是否真的是金家九郎了?”
所谓的幼稚,自然是针对金阳的舍生取义,在左柏山看来,现在的情况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既然如此,凭什么要放其他人离开,他之所以如此兴师动众,所为何来?
不仅仅是因为之前一次次失算,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带来的几个家臣纷纷惨死,而是在整个过程中,金阳所展现出的手段跟魄力。
如今已经过去了两日,可逍山县城那条南北大道上的血腥味依然迟迟未散,那可不仅仅有金家的武士所流的鲜血,更有数十名邑阳侯府的精锐武士以及死士的鲜血,而造成这种结果的罪魁祸首,便是眼前的金阳。
仅凭金家武士,就能跟相同数量的侯府精锐拼个同归于尽,任左柏山如何想破脑袋都是想不明白的,除了说金阳指挥得当,安插的族卫发挥了作用之外,实在找不出其他的理由。
天阳之资,小小年纪,便有如此的兵家造诣与临危不惧的气魄,一旦放任他离开,待日后成长起来,对于邑阳侯府所造成的威胁,绝对是难以估量的。也正是这样的原因,才让左柏山下定了决心,势要斩草除根,为此,还不惜动用了那一枚隐藏了十多年的重要棋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幸亏有这么一枚重要的棋子,要不然又哪里抓得住这些人,想到此,左柏山的目光不由的越过了金阳,投向了某人。
“离盛,此事你做的很好,日后,我必定禀明候爷,允你破格成为侯府家臣,现在,你可以到回来了。”
左柏山突然开口一言,当真是全场皆惊,所有人,包括金阳,都不自觉的顺着左柏山的目光望向了离盛,众目睽睽之下,离盛面无表情的挣脱了金裕的搀扶,缓缓的从人堆里走出,至于金裕,或许是因为过分惊诧,竟然呆立当场,忘了去阻拦。
其实,何止是金裕,就连金阳,当离盛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也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所谓的奸细竟然是离盛。
金阳只觉胸口一闷,抚胸低头时,一口鲜血便从嘴里咳了出来,他终于明白了,是离盛一路之上,通过不为人知的手段,暴露了众人的行踪,最终让他们一行人身陷入了一片死地。
离盛哪是什么重伤,看他现在的健步如飞,即便是有伤,也只是为了让别人不会注意到他罢了,也确实,又有谁能够想到一路上半死不活的离盛会悄悄的留下记号,谁又会想到被金家一手培养且向来忠诚无二的离盛会是奸细。
满口的血腥,是那般的苦涩,金阳禁不住目光瞥向了不远处相拥而眠的伊阙和吴翾姬,有悲伤更有庆幸,悲伤于他们同袍的相叛,又庆幸于他们死的早,并没有看到这一幕。
他随即又转过头来,看向了一旁的乌程,眼里含着些许的内疚,只是此时,想这么多还有何意义。眼前这个老家伙修为之高,所有人都清楚,以一敌二,便轻易的将修为最高的李中州击退,还伤了浑轶。至于其他人,除了引颈待屠,根本没有别的可能。
就在此时,四周密林不断传来细碎的脚步之声,越发的频繁,此时的他们根本就没有隐蔽,就这般明目张胆的靠了过来。
先是一些黑羽士,紧接着又是大群的武士,加起来最少有两百余人,当真是戟戈林立,将这方寸之地层层包围了起来。
仅仅是四下打量了一眼,李中州和浑轶便已经心中有数,别说他们,就连一直跟随金阳的乌程也看出来了,这些军卒不是普通的军卒,定是邑阳侯府豢养的武士。
至于金阳,他又如何看不出来,可知道了又能如何,哪怕没有眼前这个修为高深的老家伙,就算把这些武士换成普通的军卒,他们也休想打得过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