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每年农历七月初七，是传说中的牛郎和织女鹊桥相会的日子，也是“千古词帝”李煜的生日。978年七夕之夜，李煜和家人吃完生日饭，便围坐在院子里纳凉，按照惯例，接下来是李煜讲故事的时间，今夜李煜为大家讲述的是诗仙李白游金陵。他说，当年李白经过江城（今武汉）时，看到黄鹤楼上有崔颢写的一首律诗，自觉难以超越，就在墙壁上留下一句“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后飘然而去。不久，李白来到金陵，看到这个从三国时期就成为吴国首都的历史文化名城，心里突然产生欲与崔颢比高低的念头，他登上凤凰台，眺望秦淮河，诗兴大发，写下著名律诗《登金陵凤凰台》：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当李煜念到最后一句“长安不见使人愁”时，眼泪夺眶而出，先是轻声抽泣，继而号啕大哭。他慢慢起身，回到房间，坐到案前，对故乡的思念，对故国的悔恨，如同那滔滔江水，冲出闸门，狂奔而出。一首用血和泪凝成的震古烁今之词《虞美人》由此诞生：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李煜让歌女将《虞美人》配上音乐，并立即进行吟唱。李煜边听边哭，边哭边唱，后来竟不知是哭自己，还是哭南唐。在这个七夕之夜，李府内传出的歌声和哭声引起了周边居民的注意，也惊动了名为邻居实为眼线的官差，消息迅速传到了赵光义的耳里。你们不妨猜一猜，赵光义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诫勉谈话？警告？严重警告？或者干脆饿他几顿，看这小子还有没有力气折腾？说实话，原本我不想卖这个关子，只是觉得这赵光义太可恨，我要再写一篇损他一下，以解我心头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