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谈亲，刀光剑影

李松见状，担心母女俩吵起来，自己再不表态的话显得非常没有诚意了，他不能像个娘们儿一样犹豫不决：“阿姨，您真的很为我们家考虑，谢谢您。您说的那些条件，我觉得都没问题。今年年终奖发了之后，我会给穆兰也添一部代步车，她喜欢什么车就买什么，写她的名字是完全合理的！就是我现在那套房子，我已经想到了要加穆兰的名字，我去问了房管部门，他们说要贷款还清后再加名。”

李寿生听了李松这么说，心内一阵惊讶，他替儿子心疼那些钱、那些财产。房子车子要写儿媳的名字已经让他很心疼了，好在房子现在还加不了名。那10万的彩礼，还不是儿子自己出？就算他们把老本拿出来，儿子一定也会再把钱给回他们的。毕竟他们也要养老。与一直有工作、以职工身份退休的穆丽娟比起来，他们的收入更低、更没保障啊。

但是想到那是儿子自己的钱，也不好说什么，为了帮助儿子娶媳妇，他立刻连声附和说：“是的是的，穆兰妈妈，我们这周回去就把礼金钱凑够，给你转到账上来。婚礼的时间我们也去看个吉时，在我们老家摆上三天酒席，请上十来二十桌，风风光光地把穆兰娶进门。看好了以后，提前跟你说，你一定要来啊！”

如此，穆丽娟生气的脸色才慢慢晴转阴。她还是觉得不妥，但她没想好怎么反驳。房子这么重要的东西，就算没有加名的条件，也要想到别的办法来增添女儿的资本！车子算什么，都是消耗品！

她没搭茬，只是拿起水果和零食招呼他们吃，并说：“晚饭时间到了，我们收拾一下去吃饭吧。”

李松和李寿生对望了一下，还是选择听从安排，一起起身出门。一路上李松都在琢磨怎么说服准丈母娘。他的时间也不多，这段时间工作电话每天不断，他不能再休息更多时间了。

去农家乐的路上，穆丽娟拉着穆兰，特意离李松父子远一点，便于自己数落穆兰。她压低声音又严厉地说：“兰兰，我真的想扇你一巴掌了！你是傻还是想跟妈妈作对？妈妈还不是都为了你好？你是没受过男人的骗，男人一旦变心，以前再好，只要变了心都是浮云，你现在不多要点，人家不会看重你的！”

见母亲少有的愤怒，穆兰有点害怕，母亲很少生气，但只要生气都比较难平息。她连忙说：“没有，我不是跟你作对，我只是觉得李松挣钱不容易……”

穆丽娟叹口气，她知道自己女儿是个心软的人。她把语气放得缓和了些，说：“兰兰，你喜欢李松，妈妈知道。你心疼他，是应该的。以后你们结婚了，你爱怎么心疼她都是你的事。但是，妈妈是过来人，我不希望妈妈的悲剧在你身上重演。妈妈还不知道吗？我要的这些，大部分是李松出的！我看到他爸爸的样子就知道没什么钱！但是，无论谁出，婚前出和婚后出，差别很大！”

穆兰睁大了眼睛，表示不太理解。

穆丽娟继续解释着：“你想维持你的婚姻长久，你就要想办法经营。婚前出，是抬高你的身价。让他家和李松，都不敢看轻你。

“嫁过去以后，你以为你还会被他们当成宝吗？不可能的！妈妈嫁给你那个畜生爸爸以后，你爷爷奶奶哪一年的冬衣不是丢给我洗的？那么大一件件的床单被套，他们又有洁癖，家里有双缸洗衣机还非不用，非让我在冷水里手搓，零度左右的气温啊！洗一次被冻感冒一次，他们心疼了吗？就是因为你外公什么都不争！

“我现在给你多争取一些钱，以后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现在就要抓住一切能抓住的现金！

“李松的房子不能现在加你名字，那就给彩礼50万，再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贷款还清了半年内加上你的名字。这对他来说赚大了。那套房少说也值300万吧？加了你的名，一半的产权也要150万。他还有个妹妹，这些产权的问题不搞清楚，你难道以后要为了钱去跟他父母、妹妹打官司？

“50万够买一套小房子了，我在小城买一套位置好的新房。现在我们这里房地产刚开发，价格低，房子好，还有地暖，以后你回来家里再也不用租房了。这是给你留的退路。你不能像妈妈这样辛苦一辈子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这套房写我的名字，他们谁也争不走。好好跟你过，以后我不在了，都是你们俩的财产。不好好跟你过，他就损失吧！”

姜是老的辣，这些经验，别看穆兰30多岁了，就是再活30岁，不结婚、不体验下婚后生活，她是不会懂的。当时的她只觉得母亲好精明。不过，她觉得母亲说的也有道理，毕竟母亲和她经历了两次家庭的破裂，所有过程几乎她都看在眼里。她只能无声地点点头。

李松父子俩这边，看穆丽娟和穆兰走在后面两个耳语什么，穆丽娟的脸色很严厉，就知道穆丽娟后面提的条件肯定不低。李寿生对李松说：“老大，你想好了啊？她妈妈要是再多要些钱怎么弄？看她妈妈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你说你的房子现在加不了穆兰的名字，她不说话，肯定是不同意！如果她提的条件太过分的话，你要不再等等吧？”

李松听到最后一句，皱了皱眉头：“不，爸。我不想等。”

李寿生满心狐疑，又回头看了看穆兰，仔细瞄了两眼穆兰的腰部。他觉得儿子这么急，肯定有原因。回头颇生气地责问李松：“你小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把人家穆兰肚子搞大了？”

李松连忙解释：“没有、没有，我们很注意的，没结婚哪能要孩子？再说现在工作都忙。爸，我都35岁了，我想要个家。你们不是也想抱孙子吗？穆兰这么好，说真的，我谈过几个，从没有她这么善良单纯的人了。我们家的条件，也经不起挑。钱没了可以挣，人没了找不到了。”

李寿生沉默了。穆兰的本性他看得出来，尖酸刻薄、贪财吝啬这些跟她没关系，以后就算再变，也不会差。如果真的跟她爸爸一样出轨了，那也是她的错，净身出户就好了。只要能给儿子一个家、一个孩子，既然儿子愿意付出这么多，那就随他吧。

李寿生说：“老大，既然你这么在意穆兰，我也不好反对。说真的，孩子的婚事，只要两个自己愿意，我们这些做老人的，再反对也没用。你要是能承担这么多，我也没意见。你爸妈的存款有多少你清楚，反正你的家底掏空了，穆兰也是跟着你过日子。一辈子还长，你能不能跟她好好一直过，你要掂量清楚，别搞些追悔不及的事情，到时候人财两空！”

李松点点头：“爸，你放心，我想好了。不然我也不会带你一起来这里。穆兰妈妈已经退休了，穆兰爸爸也不在了，以后肯定是她帮我们带娃的，现在多给些钱，就算是给她提前支出了带娃的钱。你们本来农活就忙，不是特殊情况就不用过来，辛苦一辈子了，也好好享受下晚年生活。”

李寿生听了没有答话。他感慨的是儿子总是这样善解人意，安排好一切，自己再反驳显得太不随和了。于是只是背着手跟李松继续往前走。这时穆丽娟也三步做两步赶上前来，母女俩的悄悄话已经说完了。

她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围着一圈竹篱、有几架葡萄藤的院子，小院门口挂着古朴做旧的木质大招牌“喜贵农家乐”，说：“就是这儿，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