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节 他乡寻子
“咚咚”,欧阳鑫炎听见有人敲门。她揉了揉眼睛,拿起床边的手机看时间。才凌晨五点,谁呀这么早?出租屋除了母亲和哥哥没人来过。鑫炎睡眼朦胧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到大门口。外面似乎听见了动静,“妹妹”,哦,是哥哥的声音。他声音很低,怕吵着邻居吧。
欧阳鑫炎去了锁上的保险,打开了门。哥哥进来顺手把门带上,转过身推着鑫炎,说:“赶紧换衣服去,咱们去看佑圆”。“现在”鑫炎不确定地问。“是呀,快点啦”,鑫炎进卧室换衣服。哥哥在客厅里,继续说:“咱们早点去,可以早些回来”。欧阳鑫炎利索地换好洗服,出来到洗手间洗漱完毕。“哥哥,我都没准备,给佑圆捎点衣服,牛奶什么的”。鑫炎遗憾地说着。“傻丫头,到那边也可以买呀”。邹建华说。对啊!欧阳鑫炎赶紧到卧室拿点现金,二十年代初期,还没有手机支付这项功能。现在的生活,节奏快,进入便利的数字时代了。
欧阳鑫炎稍微带点饼干之类的点心,匆匆忙忙地赶去看儿子佑圆了。一路上,鑫炎计算着自己有多久没见儿子了。现在赵家父母都在宁波,除了过年,几乎都不回无锡的。就算佑圆有假期,他一个孩子,那么远也没办法回来。他爷爷奶奶是不会愿意,特意把孙子送过来的。鑫炎又没办法经常去那边看他。那次法庭见过儿子之后,鑫炎就过年时和儿子呆了几天。又大半年了,儿子从来没有主动来电话的,她打过去时,总是没说几句,他奶奶就抢过去挂断了。
欧阳鑫炎坐在车上胡思乱想,上次法庭开庭,她要到了儿子现在的住址,抚养费就是通过邮政汇过去的。经过了三个多小时的行程,终于到了。位于ZJ省JX市海宁市海洲街道,海宁皮革轻纺城C座的皮草广场。
欧阳鑫炎和邹建华在路边的超市里买了牛奶,水果,零食,衣服等等,都是儿子喜欢的。他俩大包小包地拎着,去轻纺城C座皮草广场找赵家父母。
没想到那里在扩建改造,好多摊位被迁移至别处了。这下欧阳鑫炎傻眼了,好在还有电话号码。她一遍遍地拨过去,就是没人接听。这可怎么办?来一趟可不容易,鑫炎不想就这么算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四处打听,欧阳鑫炎和邹建华在皮草广场里到处乱转,希望可以找寻到一丝线索。可是人海茫茫,无从打听。再说商贩之间并无太多交集,诺大的一个地方找两个人形如大海捞针。
天都黑了,欧阳鑫炎已经精疲力竭了。手机都打到没电了,可对方依然没有人接听。鑫炎绝望了,她的满心欢喜成了泡影,总以为能看一下朝思暮想的儿子,可是,儿子就在这里,却看不见。
有人说:压垮骆驼的不仅仅是一根稻草,是它已经负重前行了许久。对欧阳鑫炎来说,也一样。她站在人海里,无声的哭泣……
邹建华一直陪着鑫炎,从喜悦到焦虑,再到失望,后来彻底绝望。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鑫炎,看着她痛苦不已的样子,他心疼,却没有办法。
欧阳鑫炎失魂落魄的没了主意。邹建华想天色已晚,干脆在海宁住上一晚,明天再做打算吧。他在附近的一个酒店开了两个房间,入住。
欧阳鑫炎一到房间里,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趴在床上嚎啕大哭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儿子近在眼前却似远在天边?为什么赵家父母留了电话号码却不接听?为什么她活得如此艰难,狼狈不堪?
是赵云飞对不起她,她有什么错?为什么在法庭上说好的探视权又变成了谎言。欧阳鑫炎心里积压的痛苦和思念全部发泄了出来。她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头发都被扯断了,额头上渗出了血,她生生地扯下了自己的头皮。
邹建华看到鑫炎如此痛苦,开始自残了。他急忙抱起欧阳鑫炎,搂在怀里,心疼地哭了。一边哭一边说:“鑫炎,我求你,别伤害自己,这不是你的错”。欧阳鑫炎失去了理智,用手狠狠地打自己的脸。她讨厌自己的愚蠢,为什么瞎了眼,嫁了这么个无情的男人,让她连自己的骨肉也不能相见。邹建华试图抓住她的手,可欧阳鑫炎简直疯了一般。邹建华用自己的脸挡住了鑫炎的脸,“啪啪”鑫炎打了邹建华两巴掌。邹建华的脸立刻火辣辣的红起来,但他依然紧紧地贴着她的脸。
他也流泪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惮,只是未到伤心时啊!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痛不欲生的样子,邹建华的心也被撕裂了。他流着泪,深情地吻上鑫炎的唇……
邹建华知道,自己爱这个可怜的女人,他希望保护她周全,一辈子不再让她受伤害。欧阳鑫炎狠狠地推开了邹建华,“你们都是骗子,骗子”。她揭斯底里地叫喊着,到了崩溃的边缘。“不,鑫炎,我没有骗你,难道你不知道吗?我爱你”!欧阳鑫炎听到这三个字,愣了。然后大笑,她流着眼泪大笑,“爱,什么是爱?是承诺,是谎言,是用来捅人心窝的刀吗”?“不,鑫炎,这个世上有真爱,你相信我”。邹建华哭喊着,他不敢太靠近鑫炎,怕她再做傻事。
“不,不,我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这个世界上的人太可怕了”!欧阳鑫炎从包里掏出了水果刀,握在右手里,横在左手的手腕上。她不想活了,她受不了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了。“鑫炎,你别做傻事啊,你想想父母,想想儿子”,邹建华看见她如此绝望,拼命地劝阻。
欧阳鑫炎喃喃地说:“父亲,我想你,我想和你在一起”。她用力向左手腕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