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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节 除夕守岁

欧阳鑫炎很不安地收了生日礼物,可她很快自我安慰了。哥哥是个正人君子,怎么会?肯定是自己多心了。这个丫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哦!

过年这几天,鑫炎忙的晕头转向的。再熬上五天就除夕了,奋战一周就可以舒服地歇年了。鑫炎有点期盼着。

邹建华匆匆忙忙送过来一条大青鱼。在无锡地区,青鱼最有名是甘露的,那里都是荡,水面比较大,水又深。青鱼是吃荤腥的,它靠吃丝螺为生的。所有肉质坚实,肥美。过年前夕,养鱼的人就会抽干鱼塘,捕鱼,出售。现在的价格,大概每斤在十五元左右。无锡人都喜欢,年年有余(鱼)的。所以每家每户都会买上一条或更多,来咸制,过年吃。“青鱼尾巴,鲢鱼头”,这是俗语也是无锡人的老观念。因为青鱼的尾巴甩劲很大,所以尾巴肉质特别厚,紧。家宴或者请客,都会有“划水”这道菜。就是青鱼尾巴清蒸摆盘,尾鳍往家里头,寓意把财,运都往家里划拉。

鑫炎想着,哥哥怕她没时间去买菜吧。一条大青鱼够她吃上一阵了。

欧阳鑫炎离婚已经三年了。本来除夕总是回家过的。无锡人会在立春之前祭祀祖先,都称过年。等到除夕,会有吃团圆饭的人家,也会有随便吃吃的那种,因为家里还有人会在除夕上班的。

鑫炎以前无论干的多晚,她都一个人半夜回厚桥的。那时马路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了。母亲也不睡,等着二女儿回家。

欧阳鑫炎小时候很胆小的,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她早就豁出去了。“一个人走向漆黑的夜,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每次走入黑夜,鑫炎总想起这两句歌词来呢。

过了腊月十五,好多外地打工仔都陆续回家过年了。忙过这一波人,接下来的都是梅村,或者附近的本地居民了。鑫炎开始学理发到现在,每年的情形基本都一样的。

今天是大年夜了,除夕。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鑫炎手里忙着的一位老奶奶,明早做八十大寿。她很不好意思让鑫炎帮帮忙,吹个头发。她知道今天傍晚,其他店都关张过年了。也只有这个孩子的店门还开着。老奶奶也不多问,洗好吹好。她掏了二十八元钱给鑫炎,说:“孩子,谢谢你啦。这个钱你收好,讨个吉利”。她也知道过年一般物价会上涨些。这也是民俗,都不稀奇了。无锡人喜欢逢八,“发嘛”。六倒不是很吉祥的,“落呀”!

欧阳鑫炎谢谢她,也祝她健康长寿。老奶奶乐呵呵地走了。鑫炎清理好店里的东西,因为明天开始休息到初六再来开张了。差不多了,她断电回出租屋,再准备一下回厚挢。时间已经九点半了。

欧阳鑫炎在羽绒服外面再套件厚实的呢大衣,手套也是两双叠进去戴的。开电动车很冷的,回到厚桥,手脚几乎都冻僵了。刚想出门,电话响了,鑫炎以为是母亲来电讯问,什么时候回家。打开一看,是哥哥。“喂,哥,新年好”!欧阳鑫炎开心地和哥哥打招呼。“嗯,新年好!你还在楼上吧?我见你灯亮着。“啊?是的呢,我准备”,她说着,已经听见门口有脚步声了。“开门吧”!哥哥这个时候过来,鑫炎和他相识也快一年了,他是经过的吧!

欧阳鑫炎打开门,邹建华拎着一包水果零食进来,还有一个笔记本包。看着鑫炎包的象粽子一样,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哎,别回家了,我陪着你守岁”。“你,你”,鑫炎傻愣的望着哥哥。“快脱了外套吧”!他顺手拿起遥控打开了空调。

欧阳鑫炎忐忑不安地看着哥哥,怀疑是不是她搞错了。邹建华帮鑫炎拉去了厚重的呢大衣,放好了手套。“来,妹妹,咱们看春节联欢晚会”,哥哥他有备而来,看来陪她守岁是认真的了。

鑫炎乖乖地坐在床上,哥哥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现在都流行这种轻便易携带的电脑了,那种台式老电脑占地又不好携带。后来渐渐地被高清的超薄显示屏代替,如今电脑被手机挪去了角落啰!

哥哥坐在床沿上,两人并非靠在床板上,垫个靠垫看中央电视台直播了。“哦,妹妹,给你妈妈打个电话,说不回去了,怪冷的。”他关照鑫炎,这架势来真的呀,“嗯,哥”,她应着,打起了电话。鑫炎和母亲说不回去了,冷的很。母亲也没多问,确实外面很冷,怕她过年过节孤独,才喊她回家,热闹些。既然不回来,母亲也休息了。

兄妹俩啃着零食看节目,小品把他们逗得乐死了。鑫炎“咯咯咯”,笑个不停。邹建华看她笑起来没个停,就抚摸着她的头说:“傻了吧,还笑,这么好笑呢”?“嗯,咯咯咯”,她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哥哥被她逗乐了,也跟着傻笑。

两个人相视笑着,哥哥突然很严肃地问鑫炎:“妹妹,你喜欢哥哥陪着你吗”?“喜欢呀”,鑫炎不加思索立刻回答他。邹建华又说:“哥哥会陪你一辈子的,好吗”?“嗯嗯”,鑫炎点着头,她好象不明白邹建华的话里有话。

他们俩一直看到快十二点,倒计时了。鑫炎很高兴,这些年过春节都不是很开心的,以前因为父亲的离开,后又因为赵云飞的背叛。幸福来的太快,她都来不及笑了。

“新年快乐”!新年的钟声敲响了,电视里,电视外都传来了鞭炮声,烟花在窗外绽放。鑫炎跑下床,来到窗边。哥哥也来了,他扶着鑫炎的双肩,看外面的烟花划破了漆黑的夜空,漫天飞舞,最后渐渐消失了。

他们俩驻立在窗前,鑫炎看着烟花冷去,有了一丝伤感。再美也是一瞬间呀。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太美,可惜,短暂”。邹建华揉了揉她的肩,“哥哥每年都陪你看,好吗”?每年,鑫炎淡淡地点头,“但愿吧”!她知道人生真的要靠缘份的,来的赶不走,走的留不住。

那个俆海明,那个赵云飞,还有他,这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