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杰安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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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万年青结生死情,无极村口赠言送驴

日落西山,夜幕罩在无极村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阿狸抱着一坛酒来到了村尾的悬崖,悬崖站着一棵古榕,三爷与月亮对坐,一缕缕青烟在三爷身上冒出,阿狸捏着鼻子抱怨道“嗷,我在老远都闻到这股子油焦味,您老能不能把这烟给歇了,来来来吃酒。”坐在三爷旁将碗放在地上,将酒坛的蜡撕开,斟上满满两大碗,端起碗看见三爷还在呆滞抽烟,一把夺了烟杆,三爷看了看阿狸便不再理会,阿狸将碗放在三爷手上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是在吐冷桥上,惩奸除恶的英雄三爷,倒像个老太太似的。不就是现在没法子救出你兄长嘛,此番我和你同走京都,到了哪在做打算也不迟。你看看哪儿”阿狸往后一指,那是易的房间,阿狸吃了一口酒“哪儿从晚饭过后,易师傅可是一直房间和徒弟们商量,就放宽心吧啊”阿狸从怀里拿出一包肉“这酱肉是他们无极村的好手艺,吃吧没吃饭怎么有力气救兄报仇啊。”

三爷抓了几片肉,放在嘴里,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酒与肉一起吞在肚子中,胃里暖暖的舒服极了,三爷看着阿狸说“倒不是担心救兄之事,想到了在芝云杜家,把杜霍一家老小全杀的事,自从逃亡在外,每每睡梦都见到杜家血流成河的惨像,我赞愿宁人对人事对事,从不连累他人,错杀了杜家不相干的人,所以这心里是堵得慌啊。”

阿狸把酒吃尽,拿起酒坛斟满了三爷和自己的碗,“这不都是逼的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是那老贼他咎由自取,怪不得你。等着收拾完兄弟会,上面自然给你家正了名,到那时金钱钞票都还了于你家,给他们立碑修庙也是够意思了。”

阿狸叹了口气“跟你讲讲我的事,或许你就好受些,想当初我一生下来,就被遗弃在密林中,不用知道自己是何族何人,只有这和我一同被遗弃的双生宝石,这大概是我的父母唯一给我留下的线索,之后我被一群冰原狐抚养长大,再次前跟野兽般没有人性,有一次意外的看见一个受伤的人类,或许是我这个种族的本能吧,将他的精魄给吸走,呀那可真是舒服啊!从此是走山东闯山西,走关北游南疆,四处“觅食”,每吸掉人的精魄我便可获得他的记忆,身临其境一般,久而久之也有了人性。听过噬魂妖狐的故事吧”

三爷点了点头道“这是大人们为了哄小孩乖乖睡觉的故事。倒不是空穴来风嘛。”

阿狸喝了口酒继续说“有了人的情感,侥幸获得一份爱情,他不在乎我的身份,不顾同村人的偏见与鄙夷被当做恶魔般,和我相爱,但是我没有忍住,都怪这老天爷给了我这副臭皮囊...”说罢碗中酒倒在嘴里,不顾酒水打湿衣襟,三次把酒斟满眼眶红润道“心中是悲痛欲绝,本打算寻死,但家中有个年迈气衰的母亲,暗暗发誓从此不再伤人性命,但好景不长一次实在是饥饿难耐,潜入一户渔村将他们全部杀死。清醒过来后内疚自责,于是背着老母到人烟稀少之地,从此与世隔绝。十多年的光景照顾完老娘,也终于学会了克制自己,虽然有时还是想吸食精魄但每次尽力不伤人性命......说实话还是娘临终前说的好:上天安排的永远是最合适的,人生在世一百件事有九十八件不痛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

三爷苦笑说“辛苦你把自己心里的苦水吐出来,心里顺多了。”

阿狸摇着头“不过是陈年旧事,吐出来心里倒舒服多了。”

三爷又道“那你现在打算去哪儿,去找家人吗?”

“当然是和你一起去普雷希典啊!”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呀,额....是..崇拜你....报答你的不杀之恩吧!怎么样这个理由够了吧!吸了十多年的人,尽是知恩图报的人,养了我这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脾气。而且我也看不惯兄弟会他们横行霸道。懂了吧!”阿狸碗举跪在在三爷面前“你要是信得过我,从此不离左右,我的命就是你的命,你的命就是我的命。”三爷起身用手扶住阿狸“使不得使不得,我现在是兄弟会他们通缉的重犯,不可污了你这清白之人啊!”

阿狸把碗放正单手倒满酒拿到三爷前,三爷一看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是对面这位真的怕污了清白,为什么还要带他去无极村呢,想了想自己说的话也是不对,恭敬不如从命吧,三爷接过阿狸的酒,二人是跪坐相视,重重的碰了碗二人一饮而尽。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酒喝尽是肉吃完,阿狸摇摇晃晃的回房睡觉了,三爷坐在那风一吹,汗一冒,这劲就冲到脑袋了,起身在榕树下,打了一套五行十二形。汗出尽了,噗通到地呼呼大睡!

易和徒弟们商量完叫三师弟悟净到普雷希典送一封口信,又叫悟灵写一封书信,易回到房间心想:现在万事具备,可出这巴鲁鄂必走提瓦瑟,可提瓦瑟到处贴着愿宁的画像,正当易苦闷着看到前几天上边巴鲁鄂府衙发下来的三爷通缉像,打从内战结束,无极村就被公家收编,成了看守南边诺克萨斯的哨寨,看着这画像,唉....想了想白天这孩子长得皮肤黝黑和画像有出入,可不是吗从芝云府一路风吹日晒可不就黑了,易心想有招了。叫了悟空进门。

“师父啥事啊!”

易小声说“你呀到后院给弄些撇条。”

“啥?”

“.....弄些屎!快去!”

“弄那玩意干什么啊!”

“废什么话快去。”

“装多少啊?”

易看桌底下刚洗的痰盂,拿起给了悟空“拿去拿去。”悟空拿着痰盂走了,过了一会儿悟空拿着痰盂这玩意满满一盆,易一看骂着“你个憨贼,叫你弄一些,咋那么实诚啊”说着上去要打,悟空一听脑袋一转赶忙说“师父师父,别别打别打,师父武艺高强惊着徒弟,要是丢了痰盂莫怪徒弟溅射师父。”易听罢停下脚步,指着地“慢着慢着,小心放下啊!”把这一痰盂玩意放心了搓了搓手,跳一跳。悟空回房睡觉了,易正准备睡觉,这臭味就弥漫整个屋子,实在受不了,易把被子褥子拿起来,小心挪步绕过痰盂,出了门到了大堂铺了褥子放了枕头,又到厨房拿了个碗,爬到厨灶底下弄些点锅灰,放在屋子里,自己回到大堂睡下了。

次日晌午,阿狸推醒三爷“愿宁姐起来了,咱准备走了。”三爷一听可以走了,立马起身但是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扶着阿狸的身子,走到村口。易拿着一个包袱和书信,悟空拿着两包包袱,易将三爷的包袱递给三爷,又唤阿狸在一旁嘱咐叮咛,阿狸看着易思虑一下,点头便接过悟空的两包包袱,三爷欲向阿狸询问,易对三爷言道“小水洼无法留真龙,临行之前听我言。破寨小村无大金,留些碎钱做行银,地图画清放行囊,再赠驴车做脚力,书信带好莫遗弃,进京靠它起大用,跋山涉水心要静,行渡过桥莫争行,金乌坠西早住店,黎明天爽早起程,此番进京低调行,寻亲救兄需谨慎,你要少话简言莫多语,莫与旁人争高低,逢事遇人让三分,莫要意气用事逞强狠,小命归西谁寻狠,静观其变是上策,但愿你兄妹团圆早归程,老朽芝云摆宴接风尘。”

三爷弯腰施礼道“多谢师傅赏钱赠驴车,嘱咐的话语记在心,进京书信我存放清,行桥过水不争行,谨慎少言低调行,逢事遇人让三分,静观其变才是真,我有一事不放心,烦请师傅要答应,倘若此番命丧京城里,金玉项链予四妹,下西洋照看小妹到成人。来世结草衔环来还恩,拜别师傅上路去。”

剑圣闭着眼点了点头,泪水藏在眼皮中,两人跪地向易和悟空磕头,阿狸把三包袱放置在车上,三爷抓缰绳牵驴,阿狸紧随其后走了,身后便有人叫喊回头一看,原来是悟空,悟空拿了一个包袱说“愿宁阿狸,到提瓦瑟中间路没有村店,这些光饼带着路上吃。”三爷急忙推辞“不不不,你师父又送钱又赠驴,我们一路打野挺过提瓦瑟绰绰有余。”悟空把包裹放在车上说“打猎打野多费行程啊,看我面子就收下吧,就当做赔昨日冒失之罪!”三爷推辞不过,又加阿狸从中劝解,只好收下。

三爷往前走,阿狸正要迈步悟空突然抓住了阿狸的手,拉到一旁,悟空从怀里掏出一包,阿狸鼻子灵啊,一下就闻到这是昨天吃的酱肉,悟空把酱肉放在阿狸手上,阿狸正要问悟空,嗖一声没了,阿狸会心一笑道“这只傻猴子,随后往前追赶三爷。”悟空见三爷和阿狸越走越远在身后大声吼叫“三爷!!我们还有一回合没有分出胜负呐!!!五局四胜啊!!!”声音回响在山涧,三爷在心中默默向后方拜礼,阿狸笑着“我记得是三局两胜啊?这猴子真会耍赖。”

两个走到山低地缓,便上驴车上路了,走了三天在远处看见了一个关隘,关隘后面不远有一座小城,里边军营垒垒,兵卒是一排排的巡视内外,阿狸下车把两个包袱拿下车,回头叫了声三爷,“三爷是时候了!”

三爷疑惑挠着头“怎么了?”

阿狸叹口气“看见没,那关里到处都是你的画像,虽然和你还是有些出入,以防万一冷不丁到时候出麻烦,所以麻烦三爷辛苦辛苦。”

三爷倒觉得理所应当,现在自己是国家重犯,做些掩饰是应该的,就说“没事,来吧!”说罢坐在地上等着,阿狸把包袱打开,一个包袱拿出了一坛罐子,另一个包袱里打开有一个小包,包有一罐锅灰和一件被子,阿狸把锅灰抹在三爷脸上,抹了个干净,脸耳朵都抹跟黑炭,抹完后阿狸把大坛子打开盖,那味儿瞬间打到三爷的鼻子里,三爷捂着鼻子道“这...这什么玩意啊!”阿狸捡起旁边的草堵在鼻子里说“三爷您自个看吧!委屈一下吧绑腿给解了”阿狸闭着眼用刚刚装锅灰的布,弄出一些,三爷一看——呕!嗓子眼不断的干呕,心想易师傅太损了,虽然说三爷习武豁达,像个小伙儿,但终究是个大家闺秀啊!不说三爷是女孩就算是男孩也守不住这个,于是解了绑腿,阿狸一呼啦抹在三爷雪白滑嫩的大腿上,呼噜呼噜几下弄好了,然后从怀里拿出白色的布绑在大腿上,阿狸抬头喘着气,放下布说道“三爷剩下的事您自己来吧”三爷看着自己的大腿抹了粪上边还绑上白布,白布里流出粪水,这让三爷倒足了胃口,三爷看着阿狸用手指了指自己的手,再指了指粪坛子,三爷想死的心都有了,但事到如今也别无他法,算了!为了过关救兄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惜,何惧他小小粪坛,于是三爷心中是脚一跺,牙一咬,头一撇,噗!咕咚咚呼噜噜双手在里面这么一搅,伸出来三爷疯狂的干呕,旁边的阿狸是受不了了,噌楞起身,胃里似翻江倒海,一下子把这几天的东西全吐了“呕噜噜,呕!”到最后实在没东西吐了就开始吐胃酸。吐了一阵,阿狸虚脱地靠在车边歇了会儿,起身拾起边上的干草,铺在车上把车上的两个包袱绑在身上,叫三爷躺在那,把被子打开盖到三爷身上。

阿狸坐在车头手执马鞭,赶着驴子朝着关门走,到了关口把关的兵卒看见阿狸赶着车,指着车上的人说道“这是谁呀?”阿狸难过说“我家的表姐,犯了烂病现在要去京城找大夫医治。”兵卒看了看车上的人,又看了看通缉画像,皮肤炭黑色这首黄不拉几还掉浓水又臭,翻开被子整好看见大腿,大腿绑着白色布但明显泛着黄,看见此情景,兵卒要吐了,赶快摆了摆手“快走,快走!太恐怖了!”阿狸赶着车过了关口,进了小城又出城,从关口到渡口一路巡逻的兵卒和哨卡见到阿狸的驴车,都躲着远远儿的,过了最后一个哨卡就是弋江,往上游走一里地有一个渡口,是各个岛屿的必经之路,可现在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没有一家船,本来谈的好好的但船家看见,躺在车上的三爷,都连忙摆手拒绝。

阿狸看着弋江上的船心中是焦虑不堪,这当发愁时只见江中有一艘船向阿狸划过,船上有两个船夫一个划桨,一个站在船头向阿狸呼喊“姑娘,做船吗?做我的吧价格实惠,只要五块钱!”阿狸一看这船还挺大,而且也便宜,于是答应船夫的价格,两个船夫上岸把车板卸下把三爷搭进船里,将驴牵入船内,阿狸背着包袱站在船头,船向对岸驶去,一路颠簸三爷早躺在车板上睡着了,划桨的船夫用眼神示意另一个矮船夫,矮船夫将腰间的攮子拔出,缓缓走向阿狸。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