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变量

（一）因变量：网络政治参与行为

网络政治参与行为是公民借助互联网以各种方式参与政治活动，以试图影响政治运作与结果的行为。Bimber认为，网络增加了人们不需要通过组织中介直接参与政治的可能性；⁽³⁹⁾Delli Carpini认为，网络降低了政治参与成本，并提供了更加多元化的参与渠道；⁽⁴⁰⁾Corrado和Firestone认为，网络使组织动员和组织沟通更加便利，因而有助于民主运作。⁽⁴¹⁾而一项基于美国的调查显示，网络是获得政治知识的有效渠道，而政治知识的获得，能够有效增强人们的政治效能感。⁽⁴²⁾依据Bimber和Delli Carpini等学者的讨论，网络政治参与的核心内容包括搜寻政治政策信息、与他人讨论政治议题、表达政治意见，并基于Bimber和Delli Carpini等学者的研究，再结合Polat提出的互联网影响政治行为的三个维度：作为信息资源库的互联网、作为互动空间的互联网、作为虚拟行动领域的互联网，⁽⁴³⁾本研究把网络政治参与行为划分为三个基本维度——网络政治信息获取、网络政治信息交流与表达、网络政治行动，并发展出9个指标对网络政治参与行为进行具体测量。维度与指标见表3-1。

表3-1　网络政治参与行为维度及指标

（二）自变量

1．上网时间

资源是伏巴提出的公民自愿理论模型中最为重要的一个变量，是公民拥有的以其社会经济地位为基础的参与政治的技能，包括时间、金钱、公民技能等。伏巴强调社会经济地位对公民政治参与有重要影响，但是不应该直接用社会经济地位来解释公民的政治参与行为，因为两者之间缺乏具体和清晰的因果联系，应该将基于社会经济地位的资源作为政治参与行为的解释变量。按照公民自愿理论模型，人们的空闲时间越多，参与政治的可能性就越大。对于城市居民来说，意味着用于上网的时间越多，参与网络政治行为的可能性就越大。因此，本研究使用上网时间（包括上网频率和上网时长）作为资源的一个重要测量指标。

2．公民技能

按照公民自愿理论模型，公民技能是另一个重要的资源测量指标。所谓公民技能，是指公民拥有的必要的组织和沟通能力。具体而言，参与社团或组织的经验、与政府及组织的互动交流能力、对政策的判断能力等，是公民技能的重要内容。刘秀嫚把公民技能定义为帮助人们介入公民生活的参与式能力，⁽⁴⁴⁾而Comber则把公民技能理解为与行政人员的交流能力、影响政策的组织能力、了解和参加政治组织的能力等。Sharon E. Jarvis等人在运用公民自愿理论模型讨论城市居民和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的政治参与行为时，把公民技能操作化为：你写过正式的信件吗？你在会议中会做出决定吗？你计划或召开过会议吗？你演讲过吗？⁽⁴⁵⁾本研究把公民技能这一变量操作化为4个指标：“写信给报社表达自己对政治议题的看法”“为某个社团或组织工作”“对政府工作进行评价”“给政府部门写信”。

3．政治兴趣

政治动机是指参与政治的心理态度与信念。在公民自愿理论模型中，政治动机是通过政治兴趣、政治效能感和政治党派认同等进行测量的。本研究借助政治兴趣和政治效能感对政治动机进行实际测量。刘秀嫚把政治兴趣定义为一个人被政策和政府吸引的程度，并用“我试图去解决我所在社区中的问题”“我经常从报纸上收集关于我所在社区的信息”等题项对政治兴趣进行测量。⁽⁴⁶⁾Sharon E. Jarvis等人则把政治兴趣操作化为：“你一周有几天会读报纸？”“你对政治的兴趣如何？”“你与朋友讨论政治的频率如何？”⁽⁴⁷⁾本研究通过测量个人对社会议题、政治新闻的关注程度来测量政治兴趣。具体指标包括：“和朋友讨论政治话题”“关注与政治相关的信息”“阅读报纸等媒体上的政治新闻”“收看电视新闻”“和朋友讨论社会热门问题”。

4．政治效能感

政治效能感是一个人认为其政治行为对整个政治过程能够产生影响力的感觉或者信念。政治效能感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一般认为包含内在政治效能感和外在政治效能感两个维度。内在政治效能感是指个人相信自己有能力影响政府或政治精英；外在政治效能感则是指个人相信政府官员或者制度会对民众要求予以重视并有所反应。⁽⁴⁸⁾Campbell等人发现，政治效能感是有效预测政治参与的重要变量。⁽⁴⁹⁾本研究对政治效能感的测量，采用以下指标进行：“像我这样的人无权评价政府行为”“政府官员不太在乎像我这样的人有何想法”“像我这样的人，根本不能影响政府的行为”“我比一般人更了解中国的政治情况”“我完全有能力参与政治”“政治太复杂，不是像我这样的人可以理解的”“我完全可以胜任领导工作”。

5．社团参与

在公民自愿理论模型中，社会网络对公民政治参与的影响，主要通过参加教堂活动来测量。考虑到中国公民的实际情况，本研究通过询问是否经常参加由各类社团（如俱乐部、学生社团、志愿团体）组织的相关活动状况，来测量社团参与。具体测量指标包括：“体育／健身活动”“文艺娱乐活动”“休闲／旅游活动”“宗教信仰活动”“公益／义务活动”“专业学会／行业协会活动”“同学、同乡、战友联谊活动”等。

6．政治观念

对政治观念的测量，本研究参照阿尔蒙德和伏巴在《公民文化》一书中对政治观念的划分，将政治观念分为参与型政治观念、臣属型政治观念和狭隘型政治观念，并参考杨宜音对公民意识的测量指标，⁽⁵⁰⁾通过“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利益再大也是小的”“只要是国家的事情，个人都应该义不容辞”“纳税是为了给国家做贡献”“一般家庭遇到大事还是应该丈夫说了算”“在公共场合，多管闲事会惹麻烦”“政府干部为给熟人办事，偶尔破例也是可以的”“纳税人有权利讨论政府怎么花钱”和“民告官是正常的”等8个题项，对城市居民的政治观念进行实际测量。

（三）控制变量

社会学强调，行动者的社会行为需要嵌入到整个社会结构中加以考量。已有的对政治参与行为的研究表明，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收入等因素，都对政治参与有着显著的影响。因此，为了更好地解释网络政治参与行为的影响因素，本研究将性别、年龄、网龄、政治面貌、受教育程度和收入作为控制变量引入模型。控制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和变量说明见表3-2。

表3-2　控制变量的均值、标准差及变量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