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虚晃一枪·起点（一）
她现在正处于二十一区的一所审讯室中，坐在一把黑色靠椅上。
“你叫什么名字。”
“萧莺。”
人生就是这样起落落落落，我也习惯了。
“怎么样？”他问。
“什么怎么样？”
“就是第一次见到死人的感觉。”
“你可真会开玩笑。”萧莺回道。
她面前有张黑桌，对面坐着一位中年大叔，身穿蓝色西服，看着他，萧莺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滋滋……”
桌上只有一盏破烂的白色台灯，使得审讯室里的光线十分昏暗。
“你是怎么来到那家面馆的，为什么去那吃。”这位大叔面容干净，就是眼角有少量的皱纹。
他旁边还有一位小跟班，左手执笔，准备在一个小本本上写着什么。
“步行。我得知考证成功的消息后，饿了，就想吃顿饭。”她的语气很平稳。
“死者生前曾对你做过什么吗？或者是对你很特殊。”
“就把我当普通客人了而已，并没有对我很特殊。”
“你的家属电话打不通。”大叔皱紧眉头，“怎么回事？”
“也许是睡觉了吧，这么晚了。”
“嗯，那你当初撞到了惨死的服务员惊讶吗？”
“有一些。”说着，萧莺将披散的长发扎起高马尾后双手合十。
“家住哪？”
“目前在OC公寓租了一间房。”
大叔沉默了片刻，但为了不给女孩子太多压力，他岔开话题。
“那你有男朋友吗？”大叔耸了耸肩，揉揉鼻子，语速非常快。
“啊？我……我没有。”我嘴唇松弛下来，面部不再那么紧绷。
“没事，你别紧张，放松一下。”
“好……”萧莺舒展眉头，松了口气。
“哈哈，你也别想的太多，没有把你当犯罪嫌疑人，放松、放松……”大叔双手交抱，向旁边的跟班微笑。
“……”
场面一度尴尬，俩人也只是哑然一笑。
“你确定你不认识面馆里的老板或者服务员们？”
“确定。”她的眼神很空洞，看来刚才发生的事情可能吓着了萧莺。
“你第一次来到这家面馆吗？”
“是的。”
惊出一身冷汗的萧莺，在她的潜意识里认为这次的事情远比他讲得更为凶险。
后面，大叔只是和她唠唠嗑，没什么大事，之后萧莺急匆匆地离去，阴气太重，不能和这俩人待太久。
就在刚才，她独自去一家面馆吃饭的时候，不幸的事发生了。
就在萧莺结账要走之际，不小心撞到一个服务员。随即而来的突发事件就是他倒地不起，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萧莺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场面，楞在原地许久，才找了个椅子坐。
直到二十一区的和平站长的赶来，她才清醒过来跟着他去录口供。
那名和平站长就是刚才负责询问的中年大叔。
当今每个直辖区都有许多和平站长，他们都有自己的一番小势力，待在自己的区里并听命于各个区里的和平局的命令，日常就是维护自己区里的和平。
“今日，诸事不顺，切忌避嫌。”
这是萧莺在今天早上出门前，从某款APP上占卜的，虽说一般都不靠谱，但今天真的如它所愿。
很糟糕，非常糟糕。
……
萧莺离开了和平局的审讯室，因为当时的情况是服务员主动撞上后接着咽气，有人证和监控，所以就没有再拘留她。
走在人行道上，萧莺朝着公寓走去，从老远就能看见公寓楼的顶上有着“OC”两个字母支架上循环着五颜六色的线条。
“这么晚了。”萧莺瞥了一眼手表，嘀咕道。
“滴答……”
伴随着蒙蒙细雨，萧莺脚步一停，带着饥饿，准备去家便民超市买点速冻水饺。
……
武谢正沉迷于电视的比赛当中。
“快点去买点吃的吧，你不能饿着客人啊。”体态偏胖的陈沉埋怨道。
说好了两个人通宵打游戏，结果武谢一个人在这儿看起比赛来了。
“等等等！马上结束了，现在是关键时候。”
电视里正是当地足球比赛的转播。
“球门守的人太少了呀，别被越了！别！”武谢喊道。
电视里传出来令武谢掏心窝子的话：“一记射门，球进了！”
“服了啊，二十一区的球队就这？”
武谢失望地跪在电视前。
“好了，你快去，别把我饿瘦了。”陈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催促道。
武谢低着头，抱住了脑袋。
“接下来让我们回顾今日比赛的精彩瞬间。”
还没等解说员说完，武谢起身，气愤地关掉了电视。
“我靠，我还想再看一会呢。”
“自己再打开吧，我去超市买点速冻水饺。”
“喂，那多寒酸啊……”
还没等陈沉吐槽完，武谢就已经摔门而去，走下了楼，离他住的小区不远处，就有一家便民超市。
……
“哗啦”萧莺掀起超市门口的珠帘踱步走进去，在里面逛了很久。
不料，遇见了老熟人。
“好久不见。”他眯着眼，微笑地打招呼。
“武谢？冤家路窄。”
“别这样，咱还是同学来着。”
这个人叫武谢，和萧莺曾就读于同一所大学，而且他擅长去拍桃色新闻，爆一些知名人士的各种黑料，这让她有些反感他。
“注意点，别离我太近。”
“为什么。”武谢咂咂嘴，问道。
“没准，我就是下一位电视上人人唾弃的家伙。”
俩人隔着一个矮小的冰柜，一个回避眼神，一个在琢磨做点什么。
“别阴阳怪气的，走，我带你去吃别的。”
“不用，我着急回家，就吃速冻的。”
“吃速冻的？可对身体不好，营养不均衡，万一吃出什么毛病来……”
“你管得着么你。”
“你孤零零的，外面刚下完雨，刮风很冷。”
说着，他脱下了浅蓝色外套。
“不需要，谢谢。”
要是接过他的衣服还要找时间换回去，实在是太过麻烦。
她也没心情，拿了袋速冻水饺便匆忙地离开了这里，只留他一个人在原地。
期待的球队输了，萧莺对他的不理不睬，让武谢连受两次打击。
忽然，心脏传来一阵剧痛，武谢咬紧牙关，是他好久没正常地吃饭了。
不过，他却没买速冻饺子，而是打算买一些饺子皮和肉馅。
……
“怎么还不回来？”陈沉瞅见墙上的钟表，烦躁道。
半个小时过去了，武谢仍不见踪影。
他越想越恼火，想打电话来着，摸了摸裤兜，很软、很平。
“完了，落在家里了。”
本来寻思着吃点东西，再一块打游戏，结果不知道武谢去哪鬼混了，还不回来。
买个速冻的还那么慢。
陈沉在客厅围着茶几转悠，找到了个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卫衣兜中掏出了一只中性笔。
他写完后，贴在玄关的鞋柜上，便离开了武谢家。
……
与此同时。
小跑一路，萧莺赶到了她租的公寓房。
进入家门换鞋，将门随手一关，把身上的挎肩包一丢，躺在沙发上，按摩一下太阳穴。
“嗡——”
是手机的震动声。
她磨磨唧唧地起身去翻我的挎肩包。
“喂，你好，有什么事吗？”
“你好，你是萧莺吗，我有事情委托你，这么晚了真是不好意思。”
电话那头是个女声，挺陌生的，为什么打电话给我，她把我当成私家侦探了。萧莺这样想到。
那么她一定是看了报纸上关于我的信息。
萧莺认识一家报纸出版社的老板，他是她二舅。
也是靠的关系，萧莺有一个兼职——私家侦探，并且让二舅把这个兼职身份以及她的个人信息写在报纸上，便于接活。
“好的。”
“我已经加你好友了，待会聊聊。”
顿时失去饥饿的萧莺坐在沙发上，挺起腰板，已经顾不得去填饱肚子。
她叫宋雅荣，是个出版社的编辑，她让萧莺去暗查一个叫甄言的男人，在她发的消息中，知道了这个叫甄言的人就是萧莺今天在面馆撞到致死的人。
还算比较容易的。
而且，她似乎不知道是萧莺撞到的甄言。
“溜进甄言家收集情报，这还不简单。”
今天的心情一下子大好，萧莺和她客套了几句，就关掉了手机，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总算是从和平局的郁闷中解脱出来。
明天吃顿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