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古棠雨和卫湫再次坐在了车上，这次他们是要去周福军法医的家，看看有什么可用的线索，虽然于局答应了可以开棺验尸，但是古棠雨和卫湫都想的是，能不做就最好不要去做了，如果他们这次在周福军法医家找到了线索或者证据，那他们就可以正式并案调查，也不用打去打扰于佳铭了。
周福军法医的家不在玉茗市内，他的老家是在隔壁市区，有点远，好在他们的时间比较充裕，倒是不用加急赶路，但是卫湫的车速还是比平时快了那么一点。古棠雨没有感觉的不适，倒也没有提这个问题。而是开始放空自己，让自己休息一下，如果案子定性了，要并案调查，那么接下来他们的休息时间就会变得越来越少了，趁现在还有时间就赶紧多休息一下吧！
卫湫时不时的会看一眼古棠雨在干嘛，发现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上休息，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他在一个红绿灯路口给古清寒发了一条消息后，一直保持着这个车速前进，可惜还是挡不住堵车的命运！但也庆幸堵车了，卫湫往后视镜里看了两眼，那辆车没有在他们身后了，于是他又拿出手机给古清寒发消息，可是他没有注意到，副驾驶上的古棠雨已经醒了，并且一直在看着他。
“你在干什么？”
卫湫按发送的手一顿，但随即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淡定从容的收好手机。
“没有什么，跟一个朋友聊天，你什么时候醒的？”
要不怎么说心理学家的心理是真的强大呢！这都现场抓包了，卫湫都能淡定的说是跟朋友聊天！
“你朋友的名字有点眼熟啊！”古棠雨也没急着揭穿，而是顺着卫湫的说法往下接。
“是吗！可能名字比较大众吧！”卫湫顺杆往上爬，丝毫没有要坦白的意思。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除了认识一个古清寒以外，还认识另一个！”古棠雨没有心思跟他耗，直接说了出来。
“我们也就才认识一个多月，我的交际圈你自然不知道啊！”卫湫绝对不主动坦白，要是换了一个人，没准儿还真的就被忽悠了，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她还是算比较了解卫湫的，自然知道卫湫是在忽悠她。
“呵！”古棠雨冷笑一声，自己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哥，他们还在吗？”古棠雨面无表情，但是语气却极其害怕。
卫湫听不到电话那边讲了什么，但是十有八九是穿帮了，不过他一点都不慌，她总不能在车上跟他打起来吧！
古棠雨淡定挂断电话，然后直直的看着开车的卫湫，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最后还是卫湫忍不住靠边停车、熄火，然后转头和古棠雨对视，两个人大约就这样看了一分钟左右，还是卫湫先开了口。
“你问！”
“刚刚我们被跟踪了！”
“是！”
“你知道是谁吗？”
“跟上次引你去那栋别墅的人是同一伙人！”
“同一伙人？”
“是，我和你哥怀疑是团队作案，但是有引领者，真的犯人只有一个，但是他有许多的棋子可用！”卫湫解释道。
“跟踪我们的车呢？”
“应该被你哥给干掉了！”
“抓住人了？”
“没有！”
“行，走吧！”古棠雨问完后，就让卫湫上路，他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这次轮到卫湫疑惑了，这件事就这么过了，这人没有闹脾气。卫湫诧异的看着古棠雨，可是古棠雨已经靠在副驾上开始闭目养神了！卫湫只能憋着满肚子的疑惑，继续开车上路了！
大约在下午四点左右到达了周福军家附近，卫湫在一家饭店停下了车子，把副驾上睡着的古棠雨叫醒。
“嗯？到了吗？哈～～”古棠雨伸了一个懒腰，接着又打了一个哈切，整个人都懒懒散散的。这应该是她这么久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觉了。到现在她也会被噩梦吓醒。
“先去吃个饭，你还没有吃午饭，不然待会儿你又要胃痛了。”卫湫一边说着，一边下车去后排拿东西，他们两个知道可能会夜宿这边，所以买了一些洗漱用品和吃食备着。
“我们不先去周法医家吗？“古棠雨皱着眉头打开了车门，问着对面正在收拾东西的卫湫。
“不着急，先吃饭，你要是又胃痛了，我还的送你去医院，这样岂不是更麻烦！”卫湫调侃道。
“呵，我谢谢你了，这么为我着想！”古棠雨没好气的回道。
两个人收拾完后，卫湫背着东西，古棠雨手里啥也没拿，就这么走进了饭店，这个地方有些偏远，饭店也不像市中心那样有风格，但胜在干净整洁，不会让人担心这里的东西不干净。
“两位吃点什么？”两个人一坐下，老板就拿着菜单上来了。
“来条鱼，再来个鱼香肉丝、还有一个酸菜粉丝汤，就这些！”卫湫拿过菜单点菜，也没问古棠雨的意见。
“这两个菜够你们吃吗？”
“够了，鱼要麻辣的，不要太辣！”卫湫知道古棠雨喜欢吃辣，但是她的胃又受不了，于是卫湫就提醒了一下老板。
“好的，你们稍等一会儿！”老板见人点好菜后，就把菜单撤了，又让人拿上碗筷，放好茶水，才去忙着招呼其他人。
卫湫见周围没什么人，才向喝茶的古棠雨问道：“你为什么那么平静啊？”
古棠雨一开始没反应过卫湫说的是什么，但是一联想就知道他说的是之前在车上发生的事情。
“我又不是没智商，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虽然被瞒在鼓里有点不爽，但是我还是分得清楚事情的重要性，以我现在的状态，可能在知道被跟踪后，会有一些应激反应，当时我们在开车，如果我出现状况，我们就都危险了！”
古棠雨很理智，理智的让人感到可怕，她不会像其他女人那样无理取闹，或者揪着这件事不放，她反而会思考这件事被她知道后会产生什么后果，甚至连想到其他事情，然后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作出利于自己的行为方式，这种女人你要是欺骗了她，她可能会很冷静的寻找蛛丝马迹，然后一击将你击倒。让你再也站不起来。
“像夏墉说的一样，女人偶尔笨一点没关系的，太聪明就会没人爱了！”
“我需要吗？”
“……………”卫湫无言以对。
菜很快就上齐了，两个人的餐桌礼仪不会因为换了地方就丢弃了，两个人安静的的吃完了他们午饭，然后默默的结账离开，两个人没有开车，而是步行前往周福军法医的家，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左右，两个人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卫湫和古棠雨看了一下被锁上的大门，又往四周看了看，发现隔壁房子的门虚掩着，两个对视一眼，就往隔壁房子走去了，古棠雨敲的门，很快就传来了脚步声和吆喝声。
“别敲了！来了来了！”
“………你们是谁啊？”开门的人上下打量了卫湫和古棠雨，发现是个不认识的人，于是瞬间提高了警惕。
“你好，我们是来问一下，隔壁是周福军的家吗？”古棠雨往后退了一小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安全距离，这让屋主稍微放心了一点。
“他们家的人出去做农活去了，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你找他们家的谁啊？你们是他们家的亲戚吗？也没见过你们来过呀？”
“我们是来找周福军的，我和他算是同行。”古棠雨模糊的回答道。
“啊！！看你长得这么好看还以为你是个白领，没想到你也是个碰死人的，啧！晦气！”屋主说着就要关上门不理古棠雨他们了。好在卫湫手快，一把按住了关门的手。
“大姐，我们是玉茗市的警察，这次来是找周福军同志了解情况，能告诉我们一下，他们一家人在哪里做活吗？”
“咦～，你别碰我，沾过那么多死人的手，晦气晦气晦气！”屋主嫌弃似的拍拍手。
“你不告诉我们，我们就守在你家门口，你也知道我这双手啊，可是摸过许多的………”古棠雨举起自己的双手左右上下的翻看着，还时不时的对着屋主冷笑一下。
“他已经死了！！！一年前就死了！！！！你们找不到他的！嘭！”屋主急吼吼的说道，然后毫不留情的大门关上了，甚至他们还听到了反锁的声音。
两个人面面相觑的站在门口，一时之间竟觉得哭笑不得。
“现在怎么办？人不在，我们要等着吗？”古棠雨看了看这个能晒死人的太阳，又看了看隔壁锁着的房子，她承认她现在怂了，她屈服于太阳的淫威下。
“先去找个阴凉的地方等等吧，要不你先回车上！”卫湫看着被太阳晒的泛红的古棠雨，提议道，他们一路上走过来，他倒是没注意到古棠雨也是一个怕别太阳晒的女生。
古棠雨：呵呵！男人！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这么大的太阳我要是再走回去，我就是真的脑子有坑！找个阴凉的地方等等吧！”古棠雨说。
两个人找了一个树荫底下坐着，即便是阴凉处，那热浪也是一阵阵的扑面而来，这一天之中就属下午的太阳最毒辣，两个人虽然找了阴凉处，依旧被热的汗流浃背。
“我就说吧！出外勤一点好处都没有！”古棠雨有气无力的说道。在警察吹空调它不香吗！她一个法医科的，干嘛要跟着卫湫来这里啊！
“忍忍，心静自然凉！”卫湫说。
“那麻烦你先把额头上的汗水擦了再跟我说这话，可能可信度比较高一点。”古棠雨撇了他一眼说道。
“实在不行，我们就晚上来吧！”卫湫自己也是热的不行，可是这样走了又有点不甘心，顶着个大热天来了，啥也没问到就走了，晚上还的再跑一趟，想想就觉得亏。
“哎！你们要不要上我家坐一会儿，看你们热的汗流浃背的！”一个扛着锄头的小伙子对着两个热的不行的人说道。
“好呀！”古棠雨没有犹豫，立马答应。
卫湫倒是想阻止，可惜古棠雨答应的比他还快，虽然这里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可是多注意一下是好的，尤其是古棠雨还在他身边的时候。
可是两个人都没想到，他们两个一直等的人，就这个小伙子。卫湫和古棠雨跟着他进了周福军的家，两个人坐下来，才感觉到了一丝凉快，那个小伙子取了电风扇对着两个人吹，又从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给他们，然后才坐在了他们两个人的对面。
“你们两个一看就不是我们这个镇上的人，你们是来旅游的、还是路过啊！这么大的天气，你们可真能折腾！”小伙子憨厚的说道。
“我们是来找人的，只是屋主不在，我们就只能在外面等着了！”卫湫没有马上去喝那瓶冰水，到是古棠雨打开了，想要直接喝，被卫湫给阻止了，小伙看着卫湫的动作，以为他是怀疑自己在里面放了东西，连忙解释着。
“我没在里面放东西，你们放心喝，我爷爷是个警察，我不可能做坏事的。”
“嗯？………你误会了，我没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我们在外面晒了太久的太阳，不能一下子就喝这么凉的水，而且她身体比较弱，就跟不能这样喝了！”卫湫开始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然后一看自己阻止古棠雨喝水的动作，才知道自己的举动，让人误会了。
“哦哦哦！你们城里人都比较讲究，我们无所谓的！”小伙的话让两个人有些尴尬，不过他们两个见过许多比这更尴尬的场面，自然不会过多在乎这些。
“你刚刚说你爷爷是警察？”卫湫问。
“对呀！我爷爷是一个法医，特别厉害！”小伙一提到这个就特别骄傲。
“你为什么没去当警察呢？我看你似乎很想当警察的样子！”卫湫在察言观色这一块，是已经练的炉火纯真了，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
“唉！本来我是要去读警校的，可是被我爷爷阻止了，他死活不让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小伙一提到这个，整个人都焉了。
古棠雨和卫湫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
“当警察这么好的事，你爷爷阻止你干嘛？他不也是一名人民警察吗？”卫湫说。
“我爷爷也没说什么原因，只说当了警察会见识到许多黑暗的地方，他不能让我步他的后尘。”小伙认真的回想着，这些年来他一直把这些话憋在心里，不敢跟家里人说，可是面对这两个人他不知怎么就说出来了。
“说的倒是实话！”古棠雨在一旁搭腔道。
做他们这一行的见的最多的就是人们心里的黑暗欲望，因为各种理由、原因杀人的、谋财的、自杀的，多的数不胜数，刚开始时，她还会反应大，到后面见多了也就麻木了。
她记得有人曾经说过：黑暗的时候记得开灯就不黑啦，别老往黑暗的地方看！
可是有时候真的身不由己，沦陷黑暗当中！
“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吧！我等会儿就要出去，可能你们也要………”小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卫湫和古棠雨对视一眼，然后古棠雨把口袋里放着的证件拿了出来，表明了他们的来意！
“你好，我们是玉茗市市局法医科和刑警支队的人，这次来是想看看你爷爷的遗物！”两个人都亮出了证件，把小伙吓得不轻，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心收留的两个人会是警察。
“我……我……你们……你们好！我叫周晓平。”周晓平紧张的搓了搓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们能看看你们整理的遗物吗？”古棠雨问道。
“当然可以！你们跟我来！”周晓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爷爷的同事找到家里来，但总感觉是大事件。
两个人跟着周晓平来到了一间储放杂物的地方，两个人没有进去，因为里面实在太小了，三个人要是一起进去，那真的是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于是两个人就在门口等着周晓平找东西，不消一会儿，周晓平就抱着一个箱子走出来了，因为长时间没人打扫，上面落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周晓平赶紧拿帕子把它擦干净，然后放到了古棠雨和卫湫的面前。
两个人拿出手套，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箱子，里面的东西不多，都是一些日常用品，但是一个非常显眼的棕色皮质的笔记本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卫湫率先拿了起来，翻看其中的内容，开始都是一些日常中的琐事，偶尔会记录案子中的事情，但不涉及到重要信息，整个笔记本都被卫湫翻完了，也没有什么重要信息可以录用的，卫湫把它放回了箱子里，而古棠雨正在翻看一本法医学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