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卫湫他们三个人就围观着悲秋伤春的夏墉，谁都没有出声打断悲伤中的夏墉，倒是古棠雨的手机响起来了，才打断了夏墉的伤感。
“喂………嗯……嗯……行，我知道！”古棠雨简单的聊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
“谁打来的？二支队的人回来了吗？”卫湫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一个劲儿的关心着古棠雨，连神经粗大的夏墉都发现了！
“二支队说，不用我过去了，他们把孟薄卿拉过去了！”古棠雨说道。
“他回来了？”江玉芊惊讶的问道。
“嗯，现在他和闻钥正在法医室解剖尸体！”古棠雨从二支队队长的话里听出来了，是孟薄卿自己主动要求他解剖的。
“先别岔开话题，罗风涯他们去找范语妍是因为什么？”夏墉说道。
“这个问题，你要问卫湫，我不知道！”古棠雨之前一直是把双手柱在腿上按揉太阳穴，现在她好多了，就把自己窝进了沙发里，还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
“两个原因，一是为了报仇，范语妍被放出来后，就立即报了警，虽然这个事情被压下了，但是看罗风涯他们的为人，这个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第二个………可能把她当成了泄愤的工具！”卫湫说第二个原因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古棠雨的脸色，发现她没有什么异常后，才继续说道。
而卫湫做的这些，都被江玉芊看进了眼里，一时之间有些复杂，而纵观全局的夏墉觉得，这莫名其妙的三角恋，有些让人兴奋！他刚刚开始是没有注意到这些微妙的变化，但是他刚刚看了一眼江玉芊，却发现她一直在看卫湫，然后他有观察了一会儿卫湫，发现卫湫时不时的偷看古棠雨，而古棠雨像个大爷一样，啥也没察觉到，这让他想起了上次在办公室抢位置的事情，当然这只是夏墉单方面认为的抢位置，貌似上次江玉芊在看到古棠雨坐在卫湫身边时，好像也是这个表情！
这三个人可真是微妙啊！不过办案之中还能看个八卦，也算是额外的演出了，而且还是古棠雨的八卦！
而被称为事件中心的古棠雨本人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她现在觉得有点困，想睡觉，什么时候放她走啊！
卫湫：之前说送你回去，你不回去，现在好了吧！想走都走不了！
“那范语妍的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吗？”江玉芊问道。
“肯定有关系，但是就看是间接的、还是直接的！”夏墉回答到。
“对了，你们两个又查到什么了？确定林絮的位置了吗？”古棠雨问道。
“别说了，我们去之前，林絮回来了一个偷梁换柱，我和江玉芊看了几个小时监控，看发现林絮已经在下午四点就已经走了，车牌号我发给交警大队了，现在还没有回复我！”夏墉提起这个就觉得生气，一群人就被一个女人耍的团团转，真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史念有联系你吗？”卫湫问道。
“没有，估摸着还在查吧，有方烛在，我倒是不担心！”夏墉说。
“那就是说，我们现在手上的线索，又断了，林絮失踪了，王清失踪了，连那个早餐店的老板也不见了！跑了一圈发现，史念的方向是对的！”古棠雨总结了他们今天一天的行动结果，发现也不算白跑了，但是有用的线索也不多呀！
“说起这个，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两个会认为那个早餐店的老板会有问题？”夏墉问道。
“今天早上从你的描述中，我就觉得老板的表演性质很明显，你会为了一个拿你早餐的人，一直在那里敲门吗？不说这个问题，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他怎么会知道楼下的人，是一定会来找李妮他们呢？”卫湫说。
“嗯？我怎么有点晕了？”江玉芊说道。
“这样说吧，我在你们抬尸体的时候，又找到楼下的目击者，询问了经过，他告诉我，他一出电梯，那个早餐店老板就说，你也是来找他们的吗？我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懂吗？”卫湫说。
“自曝啊！心急了？但当时楼下的户主证词里，没有这个！”夏墉说道。
“当时发现尸体，那么慌乱，他只能记住印象深刻的话和人，事后冷静下来了自然就慢慢想起来了！”卫湫说。
古棠雨在听到卫湫的答案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于是她说道：“既然觉得他有问题，为什么当时不请他回警局协助调查？”
夏墉和江玉芊被古棠雨这话一提醒，才发现，如果卫湫在发现有问题的一瞬间就将人带回来，或许他们就不会显得这么被动了！
“忘记了，事后才想起来了！”卫湫给的答案很敷衍，但是他们从他眼中看不到其他情绪。
古棠雨因为卫湫的话，本来就没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不觉得这会是卫湫的做事风格，虽然相处不久，但是古棠雨知道，卫湫绝对不会放走一个可能是凶手的人，那么当时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放弃了呢？
其实古棠雨心中隐约有了一个答案，之前她被偷拍，照片一样发在了卫湫手机上，可是他当时的反应不大，可是在他们返回现场时，为什么卫湫接收到照片后，反应激烈呢？看来她要单独问问他了！毕竟到现在为止，知道她被跟踪的人只有卫湫和自己呢！而且她一点都不想把这件事情闹大，不然场面不会好看的！
“你这个答案未免太敷衍了吧？”夏墉听到卫湫的回答后，一脸的不相信，但是他还是选择相信卫湫，不过，他还是要问问。
“实话，当时真的忘记了！”卫湫略带歉意的说道。
卫湫自己作为一个合格的心理学专家，自然知道怎么骗过别人，而且他的心理素质可能比夏墉这个老刑警还要强大，撒个谎对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但是这种骗人的感觉有点不好就是了，可是古棠雨不愿意把被跟踪的事告诉他们，那他只能帮着瞒下来了！
“既然这样，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等着史念，顺带看看二支队带回来的人！”夏墉看着一个二个，困到不行的样子，于是干紧让他们回家休息一下，等明天早上看史念能带给他们什么消息！
“行，我们先走了！”
三个人都没想到，第一个站起来的人，会是古棠雨，而且还拉着卫湫，一脸有急事的样子，不过一会儿，他们俩个人就消失在二楼了！
江玉芊又是一脸复杂的看着已经两个人走掉的方向，夏墉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江玉芊，思来想去后，他走到江玉芊身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何必为了一棵树，而放弃一整片森林呢！”
夏墉说完这句话，还鼓励性的拍了拍江玉芊的肩旁，然后又怕江玉芊尴尬，连忙走出了办公室，想给江玉芊留个单独思考的空间！
可是夏墉不知道的是，在他说完这话转身离开的时候，江玉芊一脸这人又发什么病的表情看着夏墉，心里想着，这个好好的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其实刚刚江玉芊只是发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她和卫湫是一起长大的，她知道这个人是有多恶劣的，但是他要是喜欢一个人，那么他就会极其维护她，甚至是事事以她为先，做事之前他会考虑，这件事这么做会不会让她高兴！而且，在刚刚古棠雨拉着卫湫离开时，她很明显的在卫湫眼中看到了愉悦，还有卫湫自己都没发现他上扬的嘴角，这个表情和眼神她是见过的！
可是……为什么会是古棠雨呢？卫湫这是打算做渣男吗？他难道还想脚踏两只船？不会吧！这人怎么出个国，回来后，变得更加让人想打他了呢？她到底要不要提醒一下古棠雨呢？就在江玉芊纠结的时候，夏墉莫名其妙的拍着她的肩旁，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让正在纠结的江玉芊，一阵嫌弃，可是稍微一思考刚刚夏墉的话，难道他知道卫湫脚踏两天船的事了？不然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为什么他不提醒一下古棠雨呢？还有，古棠雨对卫湫又是个什么态度呢？她这样上去直接说，会不会伤到古棠雨啊？要不她委婉一点？
就在江玉芊在纠结该怎么提醒古棠雨她有可能要被渣时，而事件的两个主人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两个人已经沉默了三四分钟了，古棠雨没说话，卫湫也不会主动说。
“为什么没有把人带回来？我要听实话！”
“…………你应该猜到了！”
“应该不止吧！”
“发了照片，你当时在警车旁边，然后又发了一张红外线瞄准点的照片。”卫湫一边认真开车，一边回答古棠雨的问题。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那个时候，发这种图片，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他的意图了！”
“到底是谁？”
这是古棠雨被跟踪以来，第一次察觉到了这种随时随地成为威胁的存在感！这让她感觉很烦躁不安！
“不管他是谁，我一定会找出他的，但是一直瞒着夏墉他们，也不是个办法！”卫湫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告诉夏墉的，最起码在古棠雨遇到危险时，能多一个帮手不是。
“我知道，我以为………算了，等这件案子结案了，我会跟他们说的。”
古棠雨并没有打算说出自己内心的秘密，刚刚也不过是口快，好在她及时转回来了。
卫湫也没发现古棠雨语气中的不对劲，而是赞同的说道：“有时候不要太逞强了，偶尔示个弱，没人会说什么的！”
“那个手机号，还是查不到吗？”古棠雨不想继续卫湫这个话题，只能转移注意力了。
“查到了也没用，虽然是实名制买手机号，但多数是用一次就扔了，追踪到的地址，不是在池塘里，就是在河里，再不然就是水沟里！”
“那买手机号的人呢？”
“查了，都是一些老太太、老爷爷，根本不懂这些！”
“他们家里人，没有问题吗？”古棠雨锲而不舍的问道。
“孤寡老人，哪里来的家人！”
“意思就是说，跟踪我的人，可以拿到这些老人的身份证！”
“对，我已经在让人排查了！不过希望不大！他能做插手这两起案子，最起码手里是有资本的，而且看他的行事风格，不太可能会给我们留下什么线索！”卫湫分析道。
“插手两起案子？什么意思？”古棠雨抓住了卫湫话中的重点。
卫湫转方向盘的手一顿，艹！他忘了古棠雨并不知道谢袂那起案子的事，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卫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索性古人说的没错，沉默是金啊！
“别装哑巴，你瞒着我什么事？”
“…………”卫湫沉默。
“夏墉知道吗？”
“…………”卫湫还是沉默。
“你不说，我打电话自己问他！”古棠雨作势要拿出手机给夏墉打电话。
“行了，别打了，回家我告诉你！”卫湫妥协了，要是让夏墉说，恐怕什么都告诉古棠雨了，如果他说，他可以选择说一部分，瞒一部分。
“我要听实话，不然我现在就问夏墉！”
古棠雨跟卫湫打交道那么久了，也差不多摸清楚卫湫的想法了，而且卫湫太聪明了，如果他真心想要骗自己，古棠雨相信，卫湫办的到！所以提前给卫湫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不会骗你的，夏墉有句话说的对！”卫湫无奈的说道。
“什么话？”
“你可以不用那么聪明的！”
“呵！”
古棠雨给了一个冷笑，这个时候卫湫正好把车给停好，古棠雨先一步下车，往电梯方向走去。等卫湫锁好车门，就只看见古棠雨一个远远的背影了！
“至于嘛！”卫湫快仰天长啸了。
“叮！”卫湫的手机震动了，他一边朝这古棠雨离开的方向走，一边点开了手机，是一封短信，卫湫点开看，是古棠雨！！！卫湫立马跑着追上了正在等电梯的古棠雨！
卫湫先是把人护在身后，然后透过玻璃门看向黑黝黝的地下停车场，没有发现人，但是那么多车子，不知道偷拍的人，是不是在其中，卫湫警惕的扫过附近的车辆，没有发现可疑的！
“怎么了？又被拍了！”最后一句话是肯定句，不是疑问！
“刚刚你有没有见过或者碰到什么人？”
“没有，我过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古棠雨回答道。
“没有遇见人，那就只能是在车里了！你刚刚从那边过来的，带我走一遍！”卫湫冷静沉稳的说道。
“好！”
古棠雨自然知道卫湫的用意，于是带着卫湫原路返回了，可是一一看过去，每辆车里都没有人，也没有车贴防偷窥膜，这人是突然消失了吗？
能这么近距离的拍到照片，那么最起码这人不会超过古棠雨三米远，可是没有遇到人，车里也没有，那么他是在哪里拍的！
“对了！刚刚在我过去的时候，有一辆车开走了，既然这里的车没有可疑的，会不会是开车的那辆车！”古棠雨寻问道！
“去看看监控就知道了！”卫湫拉着古棠雨往监控室走去。
两个人进去没五分钟就出来了，监控被人动了手脚，一点到一点十分的监控被人删了，他们根本看不到那辆车的车牌，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现在怎么办？”古棠雨问。
“先回去再说吧！”卫湫说。
两个人沉默不语的到达了古棠雨的家，现在是卫湫和古棠雨合租的房子了！
卫湫进门就向往自己房间钻，却被眼疾手快的古棠雨一把拉住，然后按坐在了沙发上。
“说吧！你和夏墉还瞒着我什么事？”
“其实你知道了也没有用，何必呢？”卫湫有些头痛了，本来以为经过刚刚的事，古棠雨应该会忘记了，可没想到她还记得那么清楚。
“这件事跟我有关，我有权知道发生了什么？”
“行吧！告诉你也行！当时我把你带走后，谢袂向夏墉说了一件事，关于你被挟持的！”卫湫妥协的说道。
“然后呢？”
“本来谢袂并不知道是你拿走了吴福明的手机，但是有一天他收到了一个包裹，上面有吴福明车祸现场的视频，具谢袂说，那上面可以很清楚看到你拿走了手机，而视频结尾处，标明了你的职业以及地址！”
“所以那天早上的跟踪我的人，不是我妈派来的，而可能是谢袂或者他雇用的人，既然有我的地址了，为什么还要跟踪我？”
古棠雨一直以为那天的跟踪是她妈妈安排的。
“有可能他是想不动声色的把东西拿回来，但是发现你住的小区不好进，于是只能另想办法了！”卫湫解释道。
“于是就有了后来的劫持！”
“应该是的！”
“可是这有什么好瞒着我的？还有，你为什么认为插手谢袂案子的神秘人，会是发照片的人？”古棠雨不解的问道。
“感觉而已，风格太相似了！”卫湫避重就轻的回答到。
“只凭感觉，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万一是………”古棠雨把未出口的话咽回去了。
“万一是什么？”卫湫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不早了，赶紧睡吧，不然等会儿我们就可以直接去警局了！”古棠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在讲下去，他们就可以直接去警局，不用睡觉了！
卫湫看着逃避他问题的古棠雨，有些无奈，刚刚让他什么都别瞒着，现在她自己却瞒着不说，这个人真的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卫湫又看了一眼已经关闭的主卧大门，最后还是默默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要抓紧时间赶紧歇息一下，不然就像古棠雨说的等会儿就可以直接回警局了！
卫湫和古棠雨两个人，补了一个觉，可是夏墉却在警局加了一个通宵的班，只因为那具被二支队抬回来的尸体，被判断为他杀！案子还没在二支队那里捂热，就被转到夏墉手里了！尸体是回来了，可是现场他还没有看，于是他又带着痕检科的人，连夜赶往了案发现场，本来是想把孟薄卿抓住一起的，可是做完尸检报告的孟薄卿已经累的在桌子上面睡着了！
其实孟薄卿是真的累，他刚刚从隔壁市连夜赶回来，回来又碰上二支队的尸体，于是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开始了尸检，等做完尸检，打完报告，孟薄卿已经困的快睁不开眼睛了，索性他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遇见大案需要加班的时候，他和古棠雨经常会在法医科休息！
而另一边的史念和方烛也查到了线索，两个人一合计，打算先回警局，告诉夏队，然后商量一下后面的调查方向！于是两个人急忙赶回警局，却刚好和出警的夏墉错开，两人本来打算找卫湫和江玉芊，却得知两人已经回家休息去了，史念和方烛扑了个空，再加上两个人持续的奔走，体力已经告急了，所以就打算在警局休息一晚，等早上卫湫和江玉芊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