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7.顾氏清婉
蓝色滕蔓缠绕在房子上，好似给房子戴上了花环。偌大的落地窗下，红豆慵懒得躺在靠椅上，惬意的享受着阳光照射带给她的温暖。
突然，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蓦地伸出手来，一把金色匕首自空气中缓缓浮现，鱼儿般乖巧地滑入她修长白皙的手中。
红豆的双眼睁开，看了眼匕首，幽幽叹了口气，“这个傻姑娘，没了爱情，我们女人难道就不能活了？”
她站起身来，冲着空中招了招手，一道淡蓝色虚影凝聚出现：
海藻般飘逸的长发，淡蓝色长裙，若隐若现的鱼尾，正是海瑟的灵魂。
她低垂着头，盘坐在地上，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的灵魂现在已是典当品，你可知道？”红豆虽然可怜她，但是她作为当铺的打理者，最不能有的便是同情心。
她拿出一个琉璃瓶，对准了海瑟公主，海瑟公主的灵魂便开始自动缩小，越来越小，直至飘入瓶中。
海瑟恍若未觉，一直无声哭泣着。
红豆拿着装着海瑟公主的琉璃瓶，来到储存典当物的房间，走到人鱼界的架子前，将瓶子放在了一个装有彩色管状物的琉璃瓶旁，木架下方，正是海瑟两字。
红豆又回到了落地窗下，晒着太阳消磨时间。
这次，她拿出了一本纸质书，津津有味看了起来。
书的封面上，是几个粉红色的大字——隔壁大佬又帅又苏！
“哎，一天又过去了！”红豆将书丢到一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窗外，暮色渐浓，夜幕正降临。
一道字幕突然在空中浮现：人界顾清婉。
红豆挑了挑眉，今天的客人上门可真早。
她悠哉悠哉踏着小步，来到屋外，便看到一个女子紧紧抱着身下的玉色物体，迎着夜风被驼了过来。
那女子穿着一件茉莉花色的旗袍，风儿一吹，露出一双笔直秀美的腿。
玉色物体缓缓落地，那女子颤颤巍巍站起身，露出她身下的玉色物体。
那赫然是一座玉石雕刻的送子观音！红豆蓦然张大了眼，这出场方式也是绝了！
那女子见红豆不停打量送子观音像，一脸尴尬地抬头望过来，红豆亦微笑地看向女子，两人同时怔住了。
那女子容貌看起来竟然与红豆有七八分相像。只是她看起来一脸愁苦，年岁也更大些。
“顾小姐，请进。”红豆率先反应过来，重新露出笑脸，往门内比了个请的手势。
顾清婉微微颔首，跟着红豆走到屋内。
“请坐！”红豆笑着在沙发上坐下，对顾清婉说道，“我是红豆，顾小姐今日前来有何要求？”
“红豆小姐，我……我和我家先生成亲已有八年，却一直膝下无子，我想问问，这里是否能让我……让我……”顾清婉在沙发上坐下，脸色通红感觉难以启齿，说到最后更是不好意思极了。
红豆明白过来，原来是求子，“这有何难？只要你愿意付出代价，我们当铺自然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真的？”顾清婉一脸惊喜，激动得说道，“只要可以让我怀上孩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红豆看着她娇美的脸蛋，挑逗地摸了一把，突然意味深长地道，“如果让你拿这张脸来换呢？”
顾清婉打了一个哆嗦，摸上自己细嫩光滑的脸。
女为悦己者容，对于女子而言，容颜是多么重要，她犹豫得问道，“怎么换？换了，我的脸会如何？”
“放心，并不是让你毁容，只是你的脸会慢慢变得不太好看罢了。”红豆看着顾清婉一脸紧张，微微笑了。
“你是说拿我的容貌换我的孩子？”顾清婉再次问道，“可是这样我身边的人就会发现了呀，他们会怀疑的。”
“这不需顾小姐担忧，我们当铺自有方法。”红豆浑不在意得说道。
顾清婉冷静下来，看着红豆说道，“既然如此，我愿意。”
对于她来说，漂不漂亮已经不在那么重要，只要能为先生传宗接代，失去美貌也没什么。
红豆站起身，走到桌前写下契书，“顾小姐，请过来签下你的名字。”
顾清婉起身，拿起毛笔，行云流水，写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娟秀。
红豆便问道，“你这字写得不错，是否习过卫夫人小楷？”
“是的，我随家母自幼习字，最喜临摹卫夫人的字帖。”
红豆颔首，指了指沙发，“你且坐下，闭上眼睛罢。”
顾清婉依言坐在沙发上，腰背挺得笔直，正襟危坐。
“放轻松，一下就可以的。”红豆声音轻柔，小手拂过她的脸颊，一层散发着白色光华的面皮自她的脸部脱落，原本娇美的五官一下子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红豆掏出一个檀木盒子，将面皮收起。又从契纸中拉出一道绿色光团，投入顾清婉腹部。
“好了。”红豆笑着出声说道，将顾清婉送了回去。
她将典当物放进储物间，又回到椅子上坐下，这世间容貌相似者很多，她并未多想，只有些百无聊赖，等着看有没有生意上门。
只是一直等到旭日东升，都没有客人上门，红豆打了个哈欠，她虽然不需要睡觉，还是去了楼上，躺在床上假寐起来。
只是睡了一会，她觉得有些无聊，想起昨晚顾清婉身上穿的茉莉花色旗袍，突然心念一动，整个人便消失在了房间内。
顾清婉独自一人坐在梳妆镜前，通过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镜子里的脸普普通通的，是那种走在人群中绝不会有人回头看一眼的类型，她伸手摸了摸，依旧光滑细嫩。
她起身躺在床上，宽哥明天就回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现我不一样了。
就这么胡思乱想的，她慢慢睡过去。
“夫人，夫人，快醒醒！老爷回来了！”
一大清早，顾清婉便被吵醒了，不过听到丈夫回来了，她立马清醒过来，利落的穿衣起床。
一边穿衣她一边瞥了眼自己的贴身丫鬟玉兰，玉兰好像并没有发现她的脸变了，好似她原本就长这样。
“清婉，我回来了。”一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高大男子稳步走来，将顾清婉搂入怀中。
“宽哥！”顾清婉搂住胡宽颂的腰，紧张得抬头看着他，发现他与以前一样正深情地望着自己，终于彻底松了口气。
“走，我们吃早饭去！”两人松开手，顾清婉拉着胡宽颂，脚步轻快地朝客厅走。
吃过早饭，胡宽颂便去了家里的店铺。
顾清婉想起有段时间没有去爹爹铺子里了，便吩咐玉兰备马车，她要出去看看爹爹。
锦绣庄门口，一辆马车停下，顾清婉扶着玉兰的手走下来，直接上了二楼。
“爹爹！”她走到楼上便看到她的父亲顾轻舟正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惬意地品茶。
“清婉来了。”顾轻舟放下茶杯，笑着对女儿说道，“来，坐到爹爹这来，我们爷俩聊聊。”
“爹爹今天心情很不错呀。”顾清婉坐在父亲对面，笑呵呵道。
“嗯，听说阿宽回来了？”顾轻舟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问道。
“是，早上刚刚到家，还没来得及休息又跑出去了。”顾清婉说道自己丈夫，脸上露出甜蜜的笑。
顾轻舟抚了抚保养得宜的胡子，正要说话，突然他脸色大变，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整个人都趴在了窗户上。
顾清婉从未见过她爹如此失态的样子，也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朝外看，正好看到一名穿着旗袍的女子走进下面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