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连排队的资格都没有（二）
场次：6
场景：路上
时间：夜外
人物：邱泽
△邱泽从办公楼里出来，拎着公文包，沿着街道，向江边走去。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
场次：7
场景：车子里
时间：夜外
人物：蓝花、邹忠
△蓝花开车，邹忠坐在副驾驶位置。他的左手放在蓝花的腿上。
蓝花：我真佩服你的急智。你没想到小赵会把你给邱泽的钱还回来，竟然马上想出一个点子，几句话就把邱泽给构陷了。这下好了，原本请小赵吃饭就是想让他站在我们的立场去利用那两个女孩子。现在，递刀子的直接上门了。
邹忠（得意）：那是当然了，我江湖上混也是老法师了。这种装腔作势的把戏我也见过了不少，大体都逃不脱几个基本套路，在钱色面前没几个人能把持得住。
蓝花：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把客户掌握在手里呢？
邹忠：掌握在手里，才能提要求，他们才会忌惮。
蓝花：哎，正经做事不行吗？
邹忠：哎，这次合作结束，不再给你活怎么办？你只好被动等待，如果你掌握了他，你要多少活就有多少活，明白吗？
场次：8
场景：出租车内
时间：夜
人物：昵昵
△昵昵跑出世博园，在路边拦停一辆出租车，坐在车内，显出焦急赶路的样子。
场次：10
场景：世博园志愿者站点
时间：夜外
人物：静一、杰克、莉莲、群演。
△三人走在世博园的路上。
莉莲：静一，你确定昵昵今晚不会回来了是吧？
静一：不会了，工作都结束了，也快关园了。你们放心她会没事的。
杰克：真希望她没事，她的家人也没事。什么时候都不要做犯法的事情。
静一：青蛙，你怎么突然关心她起来了？我们俩刚开始来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杰克：哎，此一时彼一时。人生里，每个人都是风云际会，每个人的父母最初也都是陌生人。
静一：哇塞，我感觉我无力反驳了。
△他们经过中国馆，仰头看着它的巍峨壮丽。
莉莲：你们看，你们每天的小白菜工作多有趣啊，看到这些。可惜我不能来。每天都是文案，出档存档，字据报销这些。
静一：可是你不用走路啊，你知道我们每天要走多少路吗？上午在站点提供问询，下午还要去各馆维持秩序，有时还要支援不同的地方。每天十几公里的路要走的，你看你今晚盯了一下昵昵，是不是就感觉嗓子有点冒烟了。
莉莲：是啊，是挺辛苦的。嗨，各有各的好处，至少在这里你的视野开阔，满眼都是色彩，满眼都是故事。
场次：11
场景：街道、车内
时间：夜外
人物：邱泽、蓝花、邹忠、昵昵。
△邱泽走到的步伐。
△邹忠和蓝花的车子在路上行进。
△昵昵在出租车里焦急的神情，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邱泽。
△邱泽手机在公文包里震动，但他没有注意到。
场次：12
场景：世博园中国馆附近
时间：夜外
人物：莉莲、静一、杰克、群演。
△杰克仰望中国馆出神，两个女孩站在旁边还在谈话。
静一：在整个园区里，中国馆是最奇葩的，来看的人太多。没有办法只能采用发放预约券的方式限制人流，你想啊，差不多五万人的接待量，不堪重负了。预约券发放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莉莲：就不能排队吗？
静一：你看那个沙特馆，他们不发预约券，可要排队8-9个小时，一天才多长时间？
莉莲：哇塞，那谁排得起哦？
静一：也别那么说，每天排队这么长时间的人太多了，至少还有排队的资格吧。
莉莲：可我听说中国馆发预约券也不是太好是吗？
静一：是的，每天早上都有很多人早早就到各个大门去排队等了，等园区大门一开，在每个进口发放的预约券几分钟就被抢光。有了预约券就可以换进馆票了。所以啊，排队晚的人根本抢不到预约券。你要不起早，正常时间进园，还想参观中国馆，你连排队的资格都没有。
△杰克听到这里，回国头来。
杰克：静一，你再说一遍。
静一：什么再说一遍？
杰克：就是沙特馆和中国馆参观，排队。
莉莲：一个是排队八九个小时，一个是起大早抢预约券。
杰克：嗯，我刚才在想，我们这个大江名城的案子可以借鉴中国馆，搞饥饿营销。当然，中国馆不是饥饿疗法，那是没办法。咱们这个楼盘的案子，也不用什么明星，就是普通人，加上几个老外，以世博会为背景，突出楼盘建造的创新之处，新材料，新科技，新设计，新的居住理念，隐去价格不说。反正，在镜头里，各色人等，古今中外的人都被吸引到这个楼盘来，在片尾结语大家都说：“再不去买，你连排队的资格都没有了。”
静一：好啊！
莉莲：好啊！
静一：你说古今中外的购房人被吸引来了，那啥是古人啊？
杰克：找个演员表演，从清明上河图上走来一个宋朝的农人，他看了楼盘，感慨地说，我要是能穿越到未来，我也要买个单元。
静一：哇塞，青蛙，你跟我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真是重活了一遍，不过这个桥段有点太生硬了吧？
杰克（思忖片刻）：不过也不好，这个创意涉嫌消费歧视。
莉莲：这又不是在业内搞不正当竞争，也违反广告法吧？
静一：有点不够大气。
杰克：行吧，反正我们都提案出来，由客户选择。他们要是选择了，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静一的手机再次响起，她打开接听。
昵昵（OS）：快点给我找出李子的电话，我记得上次她留过，我给扔了。你还有吗？
静一：你要干嘛？
昵昵（OS）：我打电话给他，他不接。急死我了，我要打电话给他老婆，让她老婆打电话给他，阻止他拿钱。你快点，急死我了。
静一：哦，哦，哦，我找找。你真行，我输给你。
△莉莲和杰克看着她。
莉莲：是昵昵吗？
静一：啊？啊！不是不是，你们别管我。你要走先走吧，别管我，我有点急事。
△杰克和莉莲奇怪地看着静一，静一蹲下去翻自己的包包。
场次：13
场景：星巴克门口
时间：夜外
人物：邱泽、邹忠、蓝花。
△邱泽走到咖啡厅门口，推门进去。很快蓝花开得车也停到门口，邹忠下来匆忙跑进店门，蓝花的车就停在路边等他。街上行人不多，偶尔有车辆驶过。
场次：14
场景：出租车内
时间：夜
人物：昵昵
△昵昵接到静一发来的短信，显示邱泽老婆的电话。昵昵按照这个号码拨打电话。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昵昵焦急。
邱泽夫人（OS）：喂，哪一位？
昵昵（焦急）：啊，你好，你好。
邱泽夫人（OS）：您好！您是哪位？
昵昵：我是他的同事，有个很急的的事情跟您说，请您立刻打电话给他。。。
邱泽夫人（OS）：等等，等等，你是谁？他有急事为什么他不打电话给我？是出了很糟糕的事情吗？被车撞了？被警察抓了？生重病了吗？
昵昵：都不是，他是去见一个供应商。这个供应商要拿钱贿赂他，这是犯法的事情，我就打电话给您，让您阻止他。
邱泽夫人（OS）：噢，你是如何知道这个事的？你是他的哪位同事？
昵昵（生气且着急）：邱夫人，李子，你要去不去，他在江边的星巴克跟厂商见面，他们很快就到了。我反正告诉你了，你爱他你就去阻止他，劝劝他别做傻事。要去就现在去，不去拉倒！
△昵昵非常生气，感觉这个女人太多疑了，她愤然挂了电话。
昵昵（自言自语）：神经病，自己的老公一点都不关心。。。。。。
场次：15
场景：星巴克门口
时间：夜外
人物：邱泽、邹忠、昵昵、邱泽夫人、静一、杰克、莉莲。
△咖啡厅大门打开，邹忠匆匆走出，跳上路边等他的车子，车子发动开走。
△昵昵乘坐的出租车正好到达，她看到了邹忠匆匆跳上自己的车子开走。她匆忙结账，跳下车来，出租车开走了，昵昵站在街边。
△咖啡厅大门再次打开，邱泽低头走出，他没看见昵昵，低头转身向远处大步走去。昵昵看到他，想举手打招呼，又收回了。她不敢肯定邱泽有没有收钱。
△邱泽走出了五六米的距离，昵昵终于举手向他呼喊。
昵昵（有点严厉）：喂，邱先生！喂！
△邱泽刚开始没听到，继续走，后来感觉有人喊他，犹豫间回头，看到昵昵站在远处，他怔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片刻回过神来，他就要向昵昵站立的方向走回来。昵昵喝住了他。
昵昵（严厉地）：你别过来！
邱泽（站住）：昵昵，是你，怎么啦？
昵昵（高声且严厉）：你收了？回答我！
邱泽：什么收了？
昵昵（严肃且高声）：钱！你收了是吗？
邱泽（懵然）：什么钱？
昵昵（继续高声且严厉）：装什么糊涂！你收了邹老板的钱，这回给够你了是吗？
邱泽（终于明白，笑了）：哈哈！
△明白了昵昵的关切，邱泽放松下来，迈步向她走来。
昵昵（更加严厉地）：站住，你别过来。你真的收了？
△一辆轿车疾驰而来，停在他们中间，车上下来一人，是邱泽的妻子（李子）。
李子（语带讽刺）：哇哇哇，这是小两口吵架吗？邱泽，你收钱了吗？
△邱泽看见她，连忙跑过来。
邱泽：亲爱的，怎么你来了？这是咋回事？你们怎么都问我收没收钱？刚才邹总吗？
李子（高声且严厉）：你别过来！
△昵昵看着眼前这一幕，很失望。她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去，背对着邱泽夫妇，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停在李子的车旁，车上跳下一人，是静一。
△静一看到邱泽夫妇僵持着，昵昵向远处走去。她连忙参与进来。
静一：喂喂，你们咋回事？说清楚了没呀？昵昵，昵昵！
△静一向昵昵高喊，邱泽夫妇看见她也放下绷紧的神经，他们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昵昵听到静一的叫喊，停住走动，回头看着他们。
静一（高声）：你们是不是有误会呀！这如何是好！
邱泽：静一，怎么你也来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好像都冲我有气似的，发生了什么？
李子：发生了什么？有人格外关心你，你不知道吗？
邱泽：这都是哪里跟哪里的事情，真是云里雾里了。静一，你知道吗？
静一：嗨！领子，你先说，你收钱了吗？
邱泽：你说的是邹忠的钱吗？
△昵昵背对着他们，站在远处听着他们说话。
静一：对呀！你收了吗？
邱泽（两手一摊）：哎呀，都跟你们说了，这是不能收的钱！我当然没收！
静一：他们说你嫌不够，就装腔作势，给他们退回去了。刚才在这个咖啡店里，你背着我们自己来这里跟邹忠会面，他这次要给够你，是吗？
邱泽（点点头）：是的，邹先生私下约我谈第一次合作拍摄的脚本和预算，我们谈完了。临走他也要塞给我钱，我肯定是拒绝啊，都已经拒绝过一次，不可能收他的钱啊！再多也不会收，这是原则。
△昵昵听到擦了擦眼泪，神情放松下来。
李子（语气开始正常）：嗯，这一点，我很放心我老公，他是不会轻易收厂商的回扣的，多少年了，一直如此。
△静一举手招呼昵昵过来。然后一把抢过邱泽的公文包翻找，没找到什么。
静一（高声）：昵昵，过来，你冤枉老大啦！
△邱泽也扬手招呼昵昵过来。
邱泽（大声对昵昵）：昵昵，谢谢你的关心！我谢绝了邹总，上次他经你的手给我，这次他亲自来塞我。结果是一样的，否则，我就不是现在的我了。
李子（对邱泽）：我想知道她们俩是怎么知道这个事情的？你又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邱泽：唉，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见过太多了，你们就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吗？
静一（对邱泽夫妇）：哦了，这实在是因为刚开始对你没有信心造成的误会。我们一开始接到消息还以为您把持不住，我就让昵昵先跑来阻止你，然后我做完工作，才赶过来。昵昵在路上通知了您夫人。李子夫人，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害怕你老公一时见钱眼开把自己害了。我和昵昵一时没想通，原来您老公是个有定力的人。当然了，这次邹忠没送成，他还会以为我们领导还是嫌不够。
△又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停在李子的车旁，车上跳下两个人，是杰克和莉莲。
杰克：你们都在这里啊！咋啦？发生什么事情了？
莉莲：静一从世博园慌慌张张跑了，已经很晚了，我们不放心，就后边跟来了
邱泽（对杰克和莉莲）：奇了怪了，你们这是，你们俩也去世博园了？
莉莲：哈哈，头，我们的房地产广告创意搞定啦！
杰克：我们只是做好了一个可供选择的方案！喂，头，昵昵不是跑去找家人吗？怎么跑这里来了？你们大家也是来帮她的？
邱泽：什么意思？她找什么家人？
△邱泽不明就里，杰克和莉莲也摸不着头。
静一（打圆场）：啊啊啊，没有啦，昵昵已经搞定了，没那么严重。都好了已经！
△邱泽夫人面色复杂地拍拍邱泽的肩膀，指了指远处的昵昵。
李子：老公，她真的是很关心你呀！
场次：16
场景：车里
时间：夜外
人物：邹忠、蓝花
△蓝花开车，邹忠恨恨的样子。
邹忠：这个邱泽真是让人捉摸不定，还是坚决不收。我这是亲自给他也不行。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是嫌不够吗？
蓝花：你不是老司机吗？这还能难倒你？
邹忠：哼哼，不识抬举，我还有更厉害的一招，他一定躲不过。这次我要让他给我抓住把柄，钱却让他拿不到。我要是抓不住他，就得看他脸色吃饭，要能抓住他，他就得看我脸色吃饭。
蓝花：什么意思？钱都摸不到还能抓住他把柄？
邹忠：是的，屡试不爽！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