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常氏说:“就是那几年跑捻子的时候,也没有听说有多少劫路的。现在是咋了?大白天的,在大路上还有人劫路!”
东方远说:“这些劫路的人不傻,他们知道初一、十五去庙里烧香的大多是女的,她们三句两句就吓唬住了!”
常氏说:“他们拿着明晃晃的刀,就是男的也害怕啊!”
自强指着算命先生说:“奶奶,他就不害怕,他把坏蛋打跑了!”
徐氏说:“自强,给这位先生磕头,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东方自强跪了下去,算命先生急忙把他拉了起来,“不必这样,小事一桩嘛!”
东方自强对东方远说:“爹,我要跟这个先生学武艺,学会了我就不害怕坏人了!”
算命先生笑着说:“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就这样富态,以后得少吃一点了!”
东方远说:“我们夫妻老来得子,对他有些娇惯,他的身子虚胖,一动就出汗。”
又聊了几句,常氏、徐氏和自强就离开了客厅。东方远和算命先生坐在那里喝茶闲聊。
晚上,东方远在客厅里宴请算命先生。
东方远平时本不大饮酒,但恩人在前,他也只得陪着喝几盅。对于东方远斟的酒,算命先生来者不拒。不到半个时辰,一斤多烧酒快要被喝完了,其中一大半都进了算命先生的肚子里。看到算命先生一斤酒下肚,依然脸不变色、言谈得体,东方远心中暗暗佩服。
东方远说:“先生,天热,白酒咱就不喝那么多了,底下咱多吃菜。这盘沙河鲤鱼,你尝尝味道如何。”
算命先生吃了几口鱼肉,连连称赞了几句。
“老先生,你对家母、拙荆和犬子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不知先生仙乡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啊。”
算命先生叹了一口气,“我孤身一人,四海为家,父母都早已去世,也没有老婆孩子。”
“先生,你平时都住在哪儿啊?”
“农闲的时候也正是生意好的时候,我就去赶庙会,哪儿有庙会,我就在庙里随便找个地方住下。农忙的时候没有什么生意,我一般就住在西边的圣寿寺。”
东方远又问:“先生,你一天能挣多少银两啊?”
算命先生苦笑着说:“挣多少银两?能挣几串铜钱就不错了。心里没事的人,谁也不会去算卦。我在庙会上摆摊或在乡村里转悠,见到的大多是穷人,找我算卦的本就不多,就是有人找我算卦,卦礼也就是几个大钱,有时候一天也没有一个生意,我也就勉强能糊口!”
东方远说:“先生如今年过半百,孤身在外,衣食冷暖都得自己操心,想来也很不易。我家里有几亩薄田,又有一家药铺,先生住在我家,我保你衣食无忧。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算命先生沉吟片刻,“谢谢先生的美意。我一个人在外流荡,没有什么约束,自由自在惯了,让我住在一个地方时间长了,恐怕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