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说的铁口神算，我也听说过，但就是没有遇见过。算卦观相的都得会察言观色。比如说，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女的去算卦，她穿着打扮还差不多，算卦的就说，看起来你是一个有福的老婆儿，其实在家里就是一个老奴，家里十事九事到，一事不到睡不好觉。你仔细想想，像这样年纪的女的都得是娶了儿媳妇，有了孙子、孙女的人，家里活当然多得很，她这个管家婆能闲着嘛。还有一点，算卦的先生一边自己说话，一边慢慢地套这些算卦的人说话，让算卦的人自己把自己家的情况说出来，算卦的最后再把她的话重复一遍，就管把钱哄到手了！”念先生笑着说。

看老许还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念先生就说：“要是一个女的给她的儿子算命，算卦的就说这个孩子八岁那年有灾。啥叫灾啊？得了一场大病，从树上摔下来，在水里淹住一回，这都管算是一个灾啊！七、八岁的顽童，整天爬高上低，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出点小意外都很正常，这不都算是灾嘛。有一回，我在一个庙会上听一个算卦的给一个领着孙子的女的算卦，他说这个小孩去年有灾。那个女的想了想说她孙子去年捅马蜂窝被马蜂蛰了几个大包，算卦的说那不就是灾嘛！”

老许说：“当然有些算卦的是骗钱的，但还是有高手啊！”

念先生说：“我就给你讲一个高手算卦的事吧！”

老许点点头，“你讲吧。”

念先生慢悠悠地说：“以前有三个举子一块进京赶考，他们经过一座大山的时候，听人讲这个山上有一个庙，庙里一个老和尚会算卦，算得很准，他们就想找他问问前程。他们三个来到庙里，就让老和尚看看他们管不能考中，老和尚啥也没说只是伸出一个手指头。三个人都不明白是啥意思，他们问老管和尚，老和尚摇摇头说天机不可泄露。过了半年，那三个举子回来的时候又经过那座大山，他们就商量再去见见那个老和尚。他们见到那个老和尚以后，老和尚就问他仨考得咋样，他仨说只有一个人中了进士。老和尚又伸出那个手指头，高兴地说：‘那个时候我就算出来你们管考上一个。’三个人都说老和尚是一个高僧！”

老许很佩服地说：“他算出来管考上一个，那个老和尚确实厉害啊！”

“你想想看，他仨考上了一个，他伸一个指头没有错；他仨要是管考上两个，这个指头就是说有一个考不上；他仨要是都考上进士，这个指头就是一个不剩都管考上；要是仨人都没有高中，这一个指头就是一个都考不上！也就是说不管这三个举子考啥样，老和尚伸出来的这一个手指头反正都是对的。”

老许听得目瞪口呆。

念先生笑了笑，“不少算卦的是瞎子，他们学了一些口诀，就给人算卦，挣点钱养活自己。有人就说，这是瞎子哄那些睁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