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科举（I）

第一幕：

地点：太后寝殿。

时间：夜晚。

南宫珏：母后。

（南宫珏从春儿手上端过药，喂给慕容氏喝。慕容氏喝完药，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

太后慕容氏：何事？

南宫珏：母后，儿臣……（犹豫良久），儿臣在思量春闱的最后一道试题当选哪个。

太后慕容氏：陛下主意哪个？

南宫珏：治水。

太后慕容氏：治水？（思量了一会儿）不错。

南宫珏：母后可是有更好的想法？

太后慕容氏：大梵北境如何？

南宫珏：北境三族对大梵虎视眈眈，而且大岚与大梵的西境终年摩擦，大小纷争不断。去年冬季，北境三族更是同大岚达成协议，互通粮草与马市，扩大商贸，不出两年，北境必乱。

太后慕容氏：陛下还记得哀家在永和八年提出的科改？

南宫珏：当时孩儿年幼，不曾记得，只是听群臣提起过。

太后慕容氏：哦？（换了一个坐姿，语气饶有兴致）陛下倒是说说，他们是如何看待哀家的。

南宫珏：当年陛下病重，母后替陛下主持秋闱，提出科改。原本大梵科举以九品中正制为基础，选出家世、德行、学识、容貌、能力、性情等优越的人进行定品，划分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下上、下中、下下九品，但科举的权力过于分散，由地方乡绅富豪和氏族直接把控，甚至可以从三公中的司徒处徇私，导致许多寒门士子无力报效朝廷，不得不投靠于氏族门阀之下，成为幕僚。

母后设督察使巡视各地参评官员，确保公正。开设学院，教化愚民。开创殿试，选拔人才，令寒门士子有仕途可走。且母后大肆清扫尸位素餐，令朝风焕然一新，有大功于大梵今之兴荣。

太后慕容氏：他们当真如此评价？哀家怎么记得，他们当年一个劲地称赞哀家“牝鸡司晨”，是一位“祸国妖后”呢？

南宫珏（面露难堪）：母后，不管他们怎么说，朕都相信母后就是朕的母后。永远不变！

太后慕容氏（笑了）：足以。

南宫珏（疑惑）：母后不怕得罪那些王侯贵族吗？

太后慕容氏（眼中闪过一丝苦楚）：哀家乏了，要休息了。陛下若是无其他事，且退下吧。

南宫珏：母后……

（南宫珏似乎还想说什么，太后却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去。南宫珏离去后，太后召见全泰国。）

太后慕容氏（看着天花板，眼中带着怀念与惆怅）：当年哀家大肆改革，触动了那些人的利益。若非哀家以铁血手腕强势镇压并许诺给他们一些利益，如今的大梵怕是已陷入一片内乱。

如今陛下不通御臣之道，虽有智谋，却少了可信之人的提点。当年哀家为了大梵委曲求全，给他们一点甜头，没想到慕容云海居然在这里做了文章。

慕容家，早晚要反啊！

全泰国：娘娘，您还在一日，对朝堂的威慑就还有一日，您手上提拔上来的人也不会轻易站队，您为何还要忧心忡忡？

太后慕容氏：我守得了珏儿一时，守得了他一世吗？嗯？

他们不站队，无非是怕陛下斗不过慕容云海。他们知道哀家看重陛下，要舍弃慕容家，可惜慕容云海曾是哀家教导的，让他们没个定心丸，铁了心站在陛下这边。而且这几次交锋，陛下都落了下乘，久而久之，那些人就偏向慕容家了。

哀家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亲自教导了慕容云海，引狼入室！

全泰国：娘娘，这些事情您还是少操劳些吧！毕竟这些是小辈的争斗，您参与也不太好。奴才说句逾矩的话，王朝若是要更替，谁也阻止不了。定远王比陛下大五岁，心智比陛下更成熟是必然，而且定远王的心性比陛下更深，与陛下同龄时处事也更圆润果决，娘娘想要陛下赢他，难啊！

太后慕容氏：是吗？全泰国，你是不是以为哀家没有后手？当年哀家掐死的嫡长子……哼！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今日御书房的事，龚伟，怕是已经得到陛下的信任了。看来，龚伟不能留了！

（第一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