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龙生九子
高悠扬和我出了太爷的书房，回到九里。
我急急地与高悠扬收拾他出门的东西。
高悠扬对我说：“丫头，你那军事课程想是没有白学。武先生必是高兴教授你一场。只是我这一去，武先生、崔先生会和我同去的，连着高振、高雄也去。你大可放心！这以后你的课业也会少了许多，你轻松了就和太爷下棋，或是和二嫂二伯母们出门游湖看花。”
我只对他说：“边关苦寒！奸人险恶！你们几个人去，我一并地不放心！高强也跟你去！不，不够。白雪也去！”
“呵呵！”高悠扬笑了，他拉过抱我在怀里，道，“丫头！你急傻了。”
我推开他，很是一脸正色：“你才傻！我不要你像飞扬表哥那样，我要你好好回来！”
高悠扬再忍不住，又把我拉回他的怀抱里：“我知道你担心我。丫头，我可不知若我许久见不着你，心里有多煎熬。我只想一直这样抱着你！”
我乖乖窝在他怀里，道：“你答应我！带着高强和白雪去！”
高悠扬不从。他怎么忍心带走保护我安危的人！
我只是执拗，对他说：“你若不同意……等明日你走了，我带着白霜白雪亲自去边境找你！”
高悠扬被我唬住了。
我虽是个柔弱的妹妹，但也是从来说一不二。他知道我有那样的本事，我真可以提了校场上那三百八十斤重的大刀跨上白马撵去边关还可以不带走一丝云彩。
他看我一脸决绝认真，竟是顺了我的意思。他道：“好好好！你不要急！你说的，我听，我听！白雪去，可以。只要找到二哥，白雪就负责把二哥送回来。你看可好？”
“你真是不懂我的心！”我说，“找到二哥，高强和高振护送他回来。我和白霜去路上接他。白雪要和你在一起，保护你！”
高悠扬听我说了一个小故事。
我便告诉高悠扬，白霜白雪不是常人。我亲眼见到白霜与龙王的使者打架，我还亲眼见到白雪腾飞升天，我还亲眼见到我从巍螺山捡到的那颗石头生出来个女娃娃。
那日，我院子里那池水风平浪静，如往常一般鱼水和谐。
龙族丞相黑垚轻手轻脚地来了，没有一丝护卫，如一片飘逸的云彩。
黑垚洒落地降临九里院落。我还在她的南阁里绣花，迎接黑垚的是冷面无私的白霜。
白霜那年和黑石大战三百回合直把天空劈出个口子的事迹，黑垚依然牢牢地记在心上。他极是谦虚以及谨慎地对着白霜拜了又拜。
白霜那眼神看着天的一角。
黑垚笑了又笑。
白霜鼻子里哼出似怨似怒的气。
黑垚吓得笑容也收敛了。他一再拱手：“将军辛苦！”
白霜一挥衣袖的架势。黑垚以为那随即而来的便是冰刀或是闪电，铁了心地不抵挡，只闭着眼睛生生受了那阵飓风。
黑垚的头发被吹散了。那一瞬间披头散发的狼狈，与他龙族丞相的地位极为不符。
黑垚睁开眼睛，再拱手：“谢将军高抬贵手！”
白霜怒道：“你不远远地滚了，看我不劈裂了你！”
黑垚道：“将军息怒！纵然被劈裂了龙骨，黑垚也要坚守使命。龙儿即将出世，务必安然归于龙山。”
白霜一跃至黑垚身前，捏着他的脖子。
黑垚顿时涨红了脸，口里说不得话。
好一会儿，白霜终是松了手。
黑垚连呛了几口空气，不住地抚胸急急地喘息。
白霜道：“你们好狠！黑石好狠！”
黑垚连连摆手：“将军不可妄言！父母爱子，为之计深远。龙王爱子，断不能流落民间。二位将军要牢牢保护龙后安危，已是任务艰巨，怎能担得小小龙儿的养育之责？还恳请将军将龙儿交于我！”
那九里院落上空忽然云层骤至。
顿时，白霜急急奔至池边，黑垚连连使出法术，在九里上空罩了几层厚障。
那池中，原本深深隐藏的龙蛋已浮出水面。一群群鱼儿，簇拥过来。
白霜托起龙蛋。龙蛋已然开裂。
九里上空，一群群彩鸟闻风而至。霎时，天地变色，不知是风是云。
黑垚再使了法术，将九里院落整整地定住。
龙蛋已经裂开，跳出一个活蹦的女娃娃来。
那女娃娃天生一股神力，须臾间已在黑垚设下的障里奔走了三百个来回，口里还啊啊地唱着歌。
白霜伸出袖带，把女娃轻轻地拽了回来。
那女娃看着白霜，忽闪闪的大眼睛。
黑垚脸露喜色，好一幅慈爱模样。他伸出手去，想把女娃接过来。
白霜牢牢地不给。
“哪里来的女娃娃，好可爱的模样！”一个伶俐的声音从阁楼里传出来。
白霜和黑垚具是一怔。
而我已然来到院里，我就那么看着那院中一幅仓惶模样。
黑垚可是想把小娃娃藏于袖中，赶紧跑了了事。
我却就着白霜的手，一个劲儿地打量那个娃娃。我惊讶于那小娃娃的可爱模样，直叹道：“好漂亮！白霜，若不是你捡来的，那定是池子里的龙蛋生的！我从没见过龙诶……原来，龙可以化作人形！这个披头散发的人，是龙王派来的使者吗？”
披头散发的人？
白霜点头。
黑垚那面皮上，好一阵尴尬。他的法术，居然定不了化作凡人的我！
我还以一副千金小姐的高高模样，打量黑垚。我问他：“你真是龙王派来的使者？你知道今日就是龙儿孵化之日？我知道！她是龙儿，必不能养在我们高府。这样吧，白霜与你一起，把龙儿交给她的父母罢。”
白霜领了命令，下跪拜别。
那小娃娃却望着我笑。
我摸摸她的小脑袋，顺手摘下自己的玉石手串放在她的手中，说道：“乖乖！你是我捡来的！我那时天不怕地不怕，跟一条巨龙抢龙蛋。但你注定不能平凡，你的父母派人来接你，你跟他们走吧。”
黑垚忽地心生了感动。
我抬头，望着天上的一群群彩鸟，说：“凤凰都来了！你们快走吧！”
黑垚赶紧携了白霜和小龙儿，出了障，直奔龙山而去。
白雪站在我身旁。
我问她：“你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