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玩不起，你也输不起
常岚街落月轩门前
“小姐，就是这了”，春涵指着落月轩的牌子道。
“落月轩”，方彤彤念着。
“走”，只见，两抹清丽的黑色身影走了进去。
进来之后，和方彤彤想的有些不一样，先前听着名字她本以为是个风月之地，不成想却是个雅苑，门店是以卖花草为生，后院却是难得的清净。
进了后院，一眼便看到那莲花池，此刻正直春季，莲花池内也冒着绿色生机，再过几个月，想必这里一定是朵朵莲花并蒂开了。
在往前走，是圆形鹅卵石子铺成的小路，两侧是雕刻的梨花木围栏，古色古香，别有一番韵味，方彤彤赞同地点着头。
经过中间的小亭子便到了长廊
亭廊尽头，墨衣男子静静地端坐在石凳上，桌上摆的也正是原主方凌儿最爱吃的杏仁儿绿豆糕，发现有人来了，楚墨轩起身回眸，却不成想看到了两个“下人”，惊艳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魂落寞，他再次坐下。
方彤彤慢慢走近，“不知，二皇子找我来所谓何事？”
熟悉的声音入耳，楚墨轩知道，她来了，他满心欢喜地转头，却看到刚刚的两个“下人”，眉峰轻挑，很是不解，仔细一看才认出是他的凌儿。
“凌儿，你怎么穿成这样？”
“我...喜欢啊”，她该怎么解释，还能怎么解释，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啊。
“怎么样？好看吗？有没有一丢丢的惊艳？”，方彤彤转着圈问道，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楚墨轩扶额，她的性子倒是比以前更欢脱了不少，“嗯...还行，不过还是女装好看吧”
这倒是句实话，方彤彤也没有反对。
楚墨轩上前拉起方彤彤的手，四处检查一番，“怎么样凌儿，你的伤好些了吗？”
方彤彤有些不适应地抽手，“多...多谢二皇子关心，我的伤已无大碍”
看着那抽离的纤纤玉指，他的心闪过一阵悸动，隐隐作痛，他们何时这般陌生过，就在几日前，她还眷恋不舍地抱着他，可如今......一抹难以言表的神伤覆上眼眸。
楚墨轩伸手，想要再次拉住，不料方彤彤却后退一步，“还......还请二皇子自重”
“自重？”，他轻蔑一笑，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自重一词真的是犹如芒刺一般，重重地插在他心口，“凌儿，你在说什么胡话”
对上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方彤彤有些心虚，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原主曾经深爱的人，可是自己又不是原主了，这其间的感情她方彤彤也是不懂的，但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一定爱惨了方凌儿，可惜，她不是。
楚墨轩上前紧紧握住方彤彤的肩头，言语间有些激动，他正声道：“凌儿，你可曾记得，就是在这里，我么一起发过的誓言”
方彤彤心里发慌，她哪记得啊。人家别人穿越过来都是有记忆的，自己呢，啥都没有，这算个啥穿越？
楚墨轩见她不语，眸间的忧伤更多了一层。
“没关系，我告诉你，我帮你回忆”，现在的楚墨轩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乞求着，眼底的渴求和希望让人不忍心去打断。
她微微敛眸，点了点头。
男人立刻展开了一抹满足的笑颜，紧紧抓住她肩膀的手松开，他滔滔不绝地讲着。
“凌儿，当时，就是在这里，也是现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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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轩，我问你，你......可曾有心上人啊？”，方凌儿咬唇，低着头，一双美眸四处转着，掩饰自己的娇羞。
“不曾”，男人许久缓缓开口，满眼笑意，他怎会不知她的意思，可偏偏还要逗逗她。
“哦”，方凌儿有些失落，竟是不曾啊。
男人话音一转：“不过”，双手扶住她的肩头，“现在有了”
方凌儿抬头，一双美眸睁的大大的，闪着些许微光。
“傻瓜，就是你啊”，那声音低沉温润，充满磁性，怎么听都不厌烦。
方凌儿立刻害羞的低下头，“你怎么那么讨厌啊”，声音讷讷的，但还是伸手抱住了眼前这个讨厌的男人。
男人抿唇，笑而不语，内心平静祥和，也许，此刻就是他真正想要的吧，不一定要什么皇权富贵，只要有她，在哪里都是生活的模样。
“你跟我发誓吧”，方凌儿突然抬头。
“发誓？怎么发？”，楚墨轩有些摸不着头脑。
方凌儿嘟唇，，突然伸手拍向男人的胸口，一脸的小傲娇，“不应该你想吗？”
楚墨轩扶额，好吧，我想就我想，许久，他转身，对着眼前的湖水，“我楚墨轩，对着天，对着地，对着树，这湖水，还有......”，他转头看着身前的女人，“凌儿，我楚墨轩这辈子，唯你不娶，以后，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也不往南和北；你叫我摘星星，我绝不摘月亮和太阳，以后，都听你的”
突然面对这么深情地告白，方凌儿脸红得像苹果一样，更加害羞了，“你干嘛呀，说的这么煽情”
“不是你叫我说的吗？怎么，不好意思啦”，男人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不得不说，他的女孩害羞时还是那么的好看。
方凌儿“咳咳”两声，“好吧，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跟你发誓，从今以后，乡野田间、刀山火海，生死富贵，我都随你，楚墨轩”
楚墨轩搂过方凌儿的肩头，“说过的话，就不许反悔了”
“那你也不许反悔”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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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心欢喜地讲，她怎么忍心打断，听完他们的故事，说没有感动，是不可能的。
方彤彤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曾经那么相爱的一对璧人，就这样被硬生生地拆散了，怎么能不让人惋惜呢？可上天有时候就是这样。
她心里暗暗叹着气，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情深缘浅吧，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有对等的回报的，不是你以为你们两个情投意合，缘分匪浅，就一定会在一起的。楚墨轩，对不起......
楚墨轩见方彤彤不说话，继续说道：“凌儿，你我本是情投意合，若不是父皇指婚，也不会弄成现在这样”
“我...楚墨轩，我知道你和原......和我的感情，可是，我已经失忆了，以前的事都忘记了”
失忆了，这个消息对于楚墨轩来说可谓是晴天霹雳，什么叫失忆了，从前的点点滴滴都不存在了吗，一种无力感涌上心头，就仿佛你拼命抓住的一个东西，却发现它似乎不再属于你了，那种无力地痛苦感再次一遍遍袭来，冲击着他的胸口。
如果说之前他争，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情分还在，可是现在呢，她都不记得了，他的凌儿，还能回来吗？
闪去眸间的怀疑，换做一丝坚定和乞求，“没关系，凌儿，我陪你慢慢想”，楚墨轩这样说着，安慰着方彤彤，其实也是在安慰着自己，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是多么的狼狈，但他并不在意。
“不是，这根本就不是时间的问题”，方彤彤清楚地说道，是她根本就不会记起来了，可是她不能这样说。
“那是什么？”，楚墨轩紧握住她的肩膀，眼神中尽是急切和疼痛。
方彤彤对上那双眼眸，有些不忍，她要怎样说呢，原主已经不在了？还是她根本就不是原主？都不行，这样说他会崩溃掉，她也会愧疚一辈子的。
“楚墨轩，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爱我”，她压低嗓音乞求着：“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不，凌儿，你值得，你值得”，不管她是否愿意，他都上前紧紧地抱着她，身体带着一丝颤抖，不许她挣脱，他就想一直这样，紧紧地抱着她。
“楚墨轩，楚墨轩，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方彤彤被他抱得生疼，哀求道。
“......”他太害怕失去她了，又怎么会放开她呢。
远处，一双狭长的凤眸微眯，闪过一丝阴冷，透着杀气，一旁的明德是替方彤彤深深地捏了把汗在心底，王妃呀，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我已经嫁人了”，她说完，那双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松动了，慢慢地沉了下去，眼神也渐渐失去光芒，眼底的哀伤落寞浮现，犹如一滩沉寂的死水，掀不起任何的波澜，是啊，她嫁人了，嫁给了自己的亲弟弟，他还在幻想什么。
“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先走了”，见楚墨轩不语，方彤彤也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自己今天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可有些事越是拖着就越会乱，到时候，多的只是误会，倒不如此刻说明白，这样对大家都好，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她侧身走过，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那抹落寞，是因为她不敢看，她怕，她怕自己看了会更不忍心，自己伤害了一个对“自己”那么深情的男人。
“凌儿，我是不会放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方彤彤一怔，也许她怕的就是这个了吧，她放手了，可他还记得从前；她离开了，可他还在原地等她。
低垂的眼眸慢慢合上，“我玩不起，你也输不起，楚墨轩，忘了我吧，你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孩的”
曾几何时，她那么的讨厌这句话，她觉得说这句话的人都是不负责任的，凭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说我会遇到更好的，其实，是你想要遇到更好的人吧。可是现在，自己能告诉他的，就只有这句话了，这其间的辛酸难耐，怕只有亲历过，才能明白吧，楚墨轩，你为什么那么傻？
她不想小说中的男二的悲惨结局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上演，他没有错，他也不应该承受那些。
沉重的步伐迈开......
两个人都没有回头，就这样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