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行刑逼供
道一木走进督察院的审讯室时，忍不住心惊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进这个世界的刑房，里面的刑具还是超乎了她的想象。比她在影视剧中看到的刑具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想，莫非这是一个大国的标配。
今日跟秦风的一番对话，以及在刑房看到的这些，让她对朗界的认识又多了几分。
在农业文明的社会中，国家的强大跟刑罚的残酷，似乎是分不开的。
这似乎也是秦风对他们的一个警告，这个刑房里的一切，是朗界能对敌人做出的最残忍的事。
刑房正中央一个火盆里的碳火正烧得热烈，几块洛铁放在里面，铁饼的最下方已经被烧成剔透的红色。道一木联想到这洛铁放到人身上时，肉被烧着的滋滋声，便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忙把目光投向了别处。
可这里没有东西能让她逃离这些恐怖的想象。
用来夹手的竹夹，用来拔除指甲的钳子，各式的刀具，地上的盆子里，还放着颗粒粗大的盐巴……在所有这些东西中，只有墙角处的鸡毛掸子，让她有一丝好感。
她索性闭上了眼睛，这样才能结束眼前这些可怕的想象。
在她睁开眼的时候，几个黑衣人早已被剥了上衣，双手和双脚被绳子绑住，胸部又饶了一根绳，将他们固定在身后的木板上。几个人就呈一个大字型，立在她的面前。
这些人虽已被擒，又被如此捆绑，脸上却未有恐惧，仍然是一幅不服之意。
道一木心想：“这大概就是无知无畏，依他们的经历，必定完全不了解刑房里的事情。”
暴风联盟和天降帝的手下，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他们抓了人，不存在“审”，只有问，那些被问的人，答了是死，不答也是死。
“用刑”这个词，怕是在天降帝的词典里还没有出现过。
督察院的狱卒们将黑衣人麻利地收拾好，听秦风的指示退下了。
这刑房里，便只剩下了龙神师、道一木、江南天、冷禅和秦风。
秦风对龙飘飘示意道：“龙神师，贵方派四个人，我督察院只出一人是否有不妥之处？”
龙神师也是性子豪爽之人，最烦人在这些细节上计较，便白了一眼道：“我这四人，人人都对暴风联盟有研究，问起话来，缺一不可，若督察院嫌自己人少，大可加人便是，贵方加到十个八个，本神师也不介意。”
秦风一时无话可说，便道：“那便开问吧。”
他边说着，边走至火盆处，把洛铁从火里拿出来，在七个暴风联盟成员面前走了一圈，又将洛铁放到火盆里。
那几个人完全没见过这是什么东西，自然是毫无反应，这让秦风有些恼火，他不习惯犯人眼里没有恐惧的样子。
他便又将洛铁拿起，走向一个面目最为骄傲的男子，正欲下手，被龙飘飘制止了。
“不必如此。你来硬的这一套，这些人根本不会理会。他们可是天外来客，体格岂是我等三界之人能够相比。这一洛铁下去，他们倒是什么都不会说了。”
秦风虽面上不服，还是退回去了。
龙飘飘便问道：“国师报道当日的上午，你们是否派人刺杀国师？”
一个刀疤脸不屑道：“上午？那会儿我们还在路上呢，浪都的城门都没进，何来暗杀一事。”
龙神师便继续问：“那你们是不是派了别人，在国师报道当日的上午，刺杀了国师。”
那人更加不屑：“道一木屡次伤我地球难民，我们恨不得群起诛之，刺杀她这样的事，我们又怎会托付于他人。”
道一木心想：“如果不是这些人，那便是另外有波人在追杀我。会是谁呢？”
刀疤脸又补充说：“天降帝、御林军侍卫队、暴风联盟，那些盼着天刹神师投胎的人，哪个不想杀你们？你就等着，老子们今日没能力取你的性命，自然有别人替我们来取你的命。”
道一木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威胁，便淡然地笑笑，开口道：“我的命，你们随便拿去，只要你们不要在三界撒野就行，三界是三界人的世界，容不得你们这些人来到这里为非作歹。”
刀疤脸哈哈大笑：“三界人？这种低等的民族，配拥有这个世界么？我地球难民是一群怎样的人，个个能当三界的高手。你们这些神师，不过是脑子糊涂了，你们自己难道不是地球人吗？如果不是，你们脑子里的东西哪里来的？你们的天赋异禀是怎么来的？你们不过是叛变了的地球人而已！”
听到低等民族这个词，秦风的脸上有些抽搐，他快步拿起烧红的洛铁，不顾龙神师的反对，将洛铁朝着刀疤脸的胸口放了下去。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
秦风的脸上有一种变态的狰狞，看着洛铁上粘下来的焦黑的皮肉，对着刀疤脸说道：“我看你脸上的疤有点孤单，不如胸上再留一个……”
刀疤脸痛苦之余，口气却丝毫未弱：“去你奶奶的劣等人种，你有种便把地球人给杀干净，不然有一天，你会像砧板上的鱼一样，被剁成肉泥。”
秦风气到嘴唇微微颤动，将洛铁扔到了火盆里，又要拿起另一个。
龙飘飘厉声道：“罢了。不要被这些人摆布。”
龙神师对着一脸不服的刀疤脸说：“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地球人，为何却要忍受几年艰险又孤寂的旅途，来这个陌生的星球讨生存，你们明明是地球的弃儿。不，弃儿有为人的权利，可你们在地球上的地位连弃儿都算不上，你们不过是主人实验失败的“残次品”。地球上容不下你们的存在，你们才要跑到这里。这里是三界人的家园，在三界的地盘上，你们只是流落至此的难民！”
刀疤脸的态度没有之前那么骄傲，愤愤地说了一句：“什么三界人的家园！这个地方不过就是地球的殖民地而已。”
“地球殖民地？”龙飘飘轻声重复了一下，满脸的疑问，回头看道一木和江南天，二人也摇摇头。
此前他们只是在神师课程中，学习过星际殖民地相关的课程，可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三界竟然是殖民地。
龙飘飘佯装怒道：“一派胡言，泱泱三界，在你们靠卑劣的手段攻占雪界和花界之前，有自己独立的统治权，何来殖民地一说。”
刀疤脸冷笑了一下：“不管你们信不信。这是来地球之前，主人跟我说的。”
“你知道殖民地是什么意思吗？”龙飘飘问道。
“不就是附属的意思嘛，三界人所谓的自由，不过是井底之蛙眼中的自由罢了。”
龙飘飘没有再问下去，江南天和道一木也顿觉有些不妙。
好在秦风对殖民地三个词，毫无概念，听得云里雾里，便问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龙飘飘和道一木、江南天互相看了看，关于殖民地这件事，他们觉得也许还有更深的秘密，只是现在不宜对此事再进行追问。
龙飘飘便换了个问题：“你们在朗界都做过什么坏事？”
刀疤脸又要继续说话，龙飘飘制止了：“不要光你说，我也想听别人说。”
刀疤脸不服气地撇过头去。
秦风找到插话的机会了，对着刀疤脸旁边，略有些对眼的人，说道：“嘿！问的是你，说话！”
对眼的语气，听上去似乎要憨直一些：“打砸抢烧，都做过。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那些抢了的钱大头都要交上去的。”
“交上去有何用途？”
“这个你们不是都知道了么，为了天降工程！”
“除了抢钱，还抢过什么？”
“抢过女人，抢去做老婆，生孩子，扩大暴风联盟的队伍。”
“加入你们暴风联盟的密语是什么？”
这个问题，才是龙飘飘最想问的。十几年前，她刚刚追踪暴风联盟的时候，就想知道这个答案了。为了降低敌人的警惕心，她特意在问了很多问题后，才把这个问题抛出来。
对眼迟疑了一下，说道：“这个我可不知。”
龙飘飘怒道：“你身为暴风联盟的成员，怎会不知？”
对眼作出无辜脸的样子，说道：“我不需要知道这个，暴风联盟从大兴山脉走出去的时候，曾经碰到过一场雪崩，其中有近百名暴风联盟的成员走失，这些人如果想回来，便需要知道密语。”
龙飘飘冷笑了一下：“你作为暴风联盟的成员，如果你不知道密语，那些走失的人又怎么知道密语呢？你们为何如此惧怕别人知道这个密语？”
对眼看了看旁边的人，没有主意，便不作声了。
秦风好不容易找到个可以指手画脚的机会，大喊了一下：“问你话呢！看别人干什么！”
对眼也急了：“你干脆给我烧上一洛铁！”
秦风给人上刑这么久，还没有见到过这么嚣张蛮横的，便去拿了洛铁，还没动手，又被龙飘飘制止了：“他既然不怕这个，你用刑了也没用，反而会长了他们的威风。”
秦风沮丧地放下，转眼看到了墙角落的鸡毛掸子，便拿起来说：“知道你们不怕硬的，那不如试试这个。”
说着，便蹲在对眼的前面，拿鸡毛掸子轻轻滑过对眼的脚底板。
这对眼起初还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便面目痛苦，身体扭曲。这种刑用上去，疼倒也不疼，可就是浑身难受。他便拼命笑，想去缓解这种奇怪却让人无法忍受的感觉。
对眼挣扎没多久，一片深色的水渍出现在他的裤子上，并慢慢扩大。
秦风得意地笑笑，捂着鼻子作出嫌弃的样子：“死对眼，你们这种高等民族，怎么可以随地大小便呢！哎呀，味道可真骚！”
对眼根本顾不上回应他的挖苦，仍然在扭曲着。倒是旁边的刀疤脸看不下去了，骂道：“你这个长得像猩猩一样的没有进化好的劣等玩意儿！”
道一木心里想笑，这些暴风联盟的人，做起事来机械死板，剑法几乎没什么创新，可这骂人的话，也不知从哪里学来了这么多的花样。
秦风停下后，对眼的笑声也停了。龙飘飘又问：“密语是什么？”
对眼看着旁边的刀疤脸：“大哥，我受不了了，要不说了吧。我看失散的兄弟们都找得差不多了，不会有人冒充暴风联盟的人，混进我们的队伍了吧？”
刀疤脸简单干脆地答了一声：“闭嘴！”
道一木有些好奇，这些人失散，难道凭的是密语重聚，而不是别的特征？如果只是失散了一百号人，完全可以靠刷脸来识别。莫非这些人有基因缺陷？
她又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七个人，虽然她不知道名字，却可以在每个人脸上都找出一个明显的特点出来，刀疤脸、对眼，其他人则眉心有痣、额间有疤，还有个……嘴边长了个痦子……
细看下来，这些人真是一言难尽，道一木心想，若只从颜值上来看，那确实是失败的实验品……
道一木便问道：“莫非你们有脸盲症，才在脸上都搞出标记出来？”
对眼一听，有些难过：“完了，老大，被她猜到了。”
旁边的刀疤脸甚是愤怒：“蠢货，你给我闭嘴！”
秦风一听，发出一阵得意又变态的笑：“哈哈哈哈，脸盲症，这是不是也是你们高等民族的标配啊？还说以后要把我剁成肉泥，你们到时候能认出我来么！”
龙飘飘看着对眼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说：“秦大提督，你多找几个人过来，每人发一个鸡毛掸子，就这么挠上一个时辰，看看他们招不招。”
秦风自然是十分高兴，爽快地应了一声：“没问题，别说一个时辰，就是挠上它十二个时辰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