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像发现了什么

随着ZR团队的人丁兴旺，原先在金陵路的office，已经有点装不下那么多人了。苗奇峰他们这支队伍，平均年龄33岁，最低学历大学专科，还是考分不低的上海对外贸易学院，公司觉得，如此优质的一批年轻人才，办公职场却和平均年龄50岁以上，受教育程度参差不齐的阿姨爷叔代理人们放在一起，着实不太合适。开了几轮会之后，公司决定把包括苗奇峰“锐翔部”在内的三个团队放到总部的那栋楼去上班。

这就意味着，曾言言以后工作的地点，又回到了陆家嘴。

恍若隔世。不知为何曾言言竟然有了这样一种感觉，似乎距离之前的实习，已经过去了太久。但是细细一算，其实进入ZR工作也才不到半年。此时，她回想起参加那场事业说明会的时候，看着年轻的苗奇峰、陆慷砺他们，却感觉早已沉稳得有如职场老将，不禁有点好笑。大概对于学弟学妹们来说，她和王斐，也渐渐有了一些前辈的风范了吧。

保险行业是锻炼人的。这句话在她自己身上，多少应验了一些。曾言言只是感慨，自己的基础实在是太差了，菜鸟的稚气脱去一大半，还是显得青涩。相比之下，只比她大一届的吕静雅，却几乎已经有着和陆慷砺能不相上下的气场了。

要搬家，所以整整一周的早会就暂时停了下来，除了必要的客户拜访，其他时间，所有人把个人的物品整理了带回家，而公用的资料，则一起打包，公司会安排搬家公司运到总部大楼。

照说这应该是件挺热闹的事，至少在陆慷砺他们小组，氛围便是如此。

第一天，王斐和曾言言的“私人物品”就闹出了不少的插曲。比如在整理推柜的抽屉时，曾言言躲在角落里，悄咪咪地往一个硕大的环保袋中装着什么，王斐探着头偷看：“藏什么啊，是不是有好吃的不想给我们吃……哇好大一包，是薯片还是巧克力华夫……”

曾言言红着脸瞪了他一眼，王斐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又说错，嘟哝着“小气死了，还说是好兄弟呢。”

陆慷砺搂着王斐的肩，稍稍用力地把他从曾言言身边拉了过来，忍着笑，在他耳旁说道：“你听着就好，千万别咋呼。刚才你看到的可不是零食，是女生用品。别扭头看，别激动。你让人家怎么回应你，真是笨得要命！”

两个大男人装模作样地收拾自己那些用五分钟就能搞定的物品，算算曾言言应该是忙完了“不可见人”的那一些，才假装忙完了之后想要帮忙。

“曾言言，你东西重不重，等会帮你搬到车上？”

王斐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扎得很严实，却鼓鼓囊囊的环保袋。知道了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他真的是……没法装作一无所知。好在曾言言红着脸和他们心照不宣，摇摇头：“没事，每天蚂蚁搬家，就带一点点东西回去，不用麻烦你们的。”

“你们的笔记本，上头有客户资料，也都带回家吧，或者随身放在包里。”陆慷砺玩够了，认真地盘点着要一并装箱的东西，“那一叠名单……没关系，反正大家都已经登记过了，就和考试卷、条款摞在一起好了。对了，自己的收据还有已经领走的投保单带好，和公用的混起来很麻烦……差不多了对吧，那两个柜子的慢慢理吧。快四点了，今天没约客户？走，请你们去吃哈根达斯。”

三人一边走向电梯，一边闲聊。陆慷砺问着：“很快就过暑假了，有没有兴趣一起去招些小实习生给你们差遣？”

王斐兴奋得很，猛点头：“好啊好啊，那我也能做老大了。”

曾言言手里占据空间不小却分量不重的袋子，在出门的时候，打到了匆匆往回赶的吕静雅身上。

“哎呀不好意思……没打疼你吧？”

吕静雅面色稍稍一边，随即笑着摇头：“没，你们走了啊？再见！”

电梯门缓缓关上，此时整个空间里只有她们三个人，王斐终于忍不住说：“说不上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怪怪的。你看，每次早会之后就不见，我们快下班才回办公室，要不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还以为她是来偷……”说到一半，衣袖被扯了一下，“你干嘛……赵经理好！”

到了一楼，只见赵家轶站在门口等电梯，王斐心想，还好刚才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只不过，今天的氛围愈加奇怪了。

点好了心仪的甜品，等待的时候，王斐一边看着玻璃杯里的柠檬片，思前想后还是没忍住：“你们发觉了没……”他压低声音，前倾着身子凑向陆慷砺和曾言言的模样，似是看破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感觉赵家轶约了吕静雅，有意等团队的人都走了……”

王斐的表情实在太过猥琐，几乎就把他心里所想都说出来了。曾言言不想听见后面的推测，忙拦住他：“你瞎想什么？！”话说到一半，她的脸还没来得及开始红，依稀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神色不禁正经起来，“说起这个，好像吕静雅经常等我们几乎都走了，才进公司，而且匆匆忙忙的。”

曾言言看了王斐一眼，后者用力点头表示同意。

陆慷砺微微皱起眉头。

吕静雅常常在下班的时候进公司，究竟有些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他大约猜到了几分，之前和苗奇峰几乎为了这个吵起来。可是，他并没有证据。这些猜测，更加不应该让自己的组员牵涉其中。两个孩子的观察力比自己想象中要强，幸好他们对于这复杂的职场，还没有太过深刻的体会，想象一些所谓的八卦，可能也不过是电视或者小说里看到的桥段而已。

不该再让他们继续这个话题了，若是真的往下深挖，对大家来说可能都不是一件好事。

陆慷砺清了清嗓子：“冰淇淋来了，快吃吧。小小年纪八卦得很。你们也不怕别人说我们，比如下了班总是混在一起啊，早上一起买个早饭啊……”

王斐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进嘴里，发出满足的叹息，随后笑道：“不是，老大你看曾言言业绩这么差，没人会相信她傍你做大款的，什么眼光啊……”

“王斐你又胡说什么？瑶姐姐可是请我们吃过大餐的。”

“你提醒我了，看来我应该把曾言言介绍给刘总，他不是才恢复单身吗？这样一来，就变成曾言言提携我们了……”

眼看着话题终于奔向了完全不着边际的方向，陆慷砺松了一口气。

不过，趁着搬家的机会，倒未必不能和苗奇峰再好好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