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塞罗的悖论和义利观

尼科哥斯基（Walter Nicgorski）　著

吴明波　译

西塞罗作品中有两个明显的悖论，设下意味深长的障碍，阻止我们将他谬赞为道德和政治哲人。首先是下面两者的张力：一方面，西塞罗自封为苏格拉底信徒，研究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是罗马的哲学使者和传道者；另一方面，他是国务政治家和演说家，他注重行动胜于探索，注重实效重于真理。其次是他的双重身份：他既自称学园派怀疑主义的信徒，又称自己是廊下派信徒。学园派推崇怀疑和不确定；廊下派则强调严格的道德绝对论，探究所有事物的确定本质。这些悖论给我们足够的理由来推测：为何在各个时代，人们都怀有浓厚的兴趣追问，西塞罗身为哲人是否诚实和重要？为何各个时代的人们都当他是机会主义的折衷派，或者最多把他看成个不可救药的杂家？

本文从西塞罗的哲学根基出发，澄清这两个悖论，并且论证西塞罗教诲的连贯和一致。这个哲学根基揭示出，这种连贯和一致出自他的哲学方法和“义利”观中的苏格拉底品质。这种“义利”观似乎更接近亚里士多德而非现代功利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