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孟婆有心无泪
小吃一条街，真的就单单一条街，两边都是吃食店铺或是茶吧。
在摄像小哥看来这两位早有目的地了。
两人走了好一会，停下脚步，进右手侧的与其他店铺有所不合拍的一间屋子。
在周边青石板的台阶中，这一块台阶却是四阶，其他门前都是三阶台阶。
(古有所书:台阶数单数为阳宅，双数为阴宅，隔开的便是生死。)
在摄像眼中的一切正常，除了这间宅子有些破旧，摄像机眼中是正常的地方，而在裴修和路水眼中，这门前宅邸仿若新宅，必定有人细细打理。
门前檐下挂着白色灯笼，一老妪大白天的提着灯笼邀请二人进去。
摄像眼前的世界和这两人看的不是同一处。
“叮，系统提示:孟婆就是你眼前的老妪。”系统给疑惑的路水解开答案，“我今天早上有告诉你，不过你貌似还没睡醒。”
“得，我醒没醒你不知道？”路水向后看了一眼在外面的摄像小哥，抬步进去。
这府邸十分奢华，留兰松，青玉柱子，黄金鱼，白玉翡翠为地板。
怕是宫廷贵族也不过如此吧。
“久等二位来客，不过我不知道二位谁是为我完愿的？”老妪给两人上了茶水，布满皱纹的脸上连笑容都给不出。
“您好，孟姑娘，我是裴修。”裴修称呼面前老妪为姑娘。
这让因为他会做饭而高看他一眼的路水，心里更加舒坦了。
“您好，我是路水。”路水对着老妪轻颔首。
“二位好，我不想见那人了，你们回去吧，我的酬谢照付。”老妪又拿起灯笼，想要出门去。
“孟婆！”路水喊停她的脚步，“既然拿人钱财，替人完愿也是正常，你说对不？裴影帝。”
“姑娘年纪轻轻别来招惹这些阴间事才好。”老妪声音沙哑，就像有东西在地上摩擦，刺耳极了。
“裴影帝可放心我和她说一下？”路水看向裴修。
“好。”裴修退出大堂的位置，心知肚明路水的能力。
裴修出了这里，路水就放下戒心，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孟婆，本座明人不说暗话，每任孟婆千年一换，此消彼伏，你大概没有几个月了吧。”路水的问句，陈述语气。
“姑娘这话说的老妪我有些听不明白。”话是这么说，手里放下灯笼，也坐了下来。
“在本座无需遮掩，你还没有遮掩的资格，话你说就好。”路水满心满眼的不耐烦，轻饮一口茶。
“姑娘好大的口气，你身份不亮出来老妪怎敢信你的话？”老妪也不生气，一千年，再大的七情六欲也消磨的差不多了。
“都待在地府快一千年了，怎么连本座的名字都不知道，路水。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路水很不耐烦，这破事，一扯还一对，这是鄙视我是单身狗吗？
“路水？这等名姓地府怎么可能有……有记载？”老妪翻了翻脑海的记忆，路姓？！
“您是那位？”老妪不可置信，已经浑浊的眼珠刹那间就滴落出眼泪。
“大人，我求您了，我知我对世间并没有任何帮助，但是那人我在黄泉路，奈何桥上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
“大人，我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老妪的声音更难听了。
“我求您，小七求您了。”老妪跪下，双手交叠置于前方地面，以额心触手背，此乃大礼。
“本座都说了，你时间已经不多就算找到他，他若是轮回为世人没有记忆了呢？又或者没有轮回，成为孤魂野鬼又如何？”路水居高临下，眸光淡漠。
“不如何，我只求见一面，就当您怜悯您的……求您开恩。”老妪头不抬，声音嘶哑混合抽泣。
“罢了罢了，这话你想着就行，万不可说。”路水走到大堂外，喊了一声，“裴修！”
“话谈妥了。”裴修的话里话外都是一股自信？
“有什么事是我出马解决不了的？”路水不在意的傲娇哼了一声。
走在裴修前面路水并没有看见，裴修的眼神变得幽深冷静自持。
他的脑海里盘旋着一个问题:青栀说查不出，人间地府皆无此人，黑白无常给的话，自然是有一定可信力度的，但是孟婆这么快就被她说服，这人在地府一定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孟婆道：我本是皇家公主，怎知父母不喜，无人知晓，也沦落街头，成了一个乞丐，那年我六岁，他捡起我带回家，兴致所在便游到所处地方，待我如父如兄，可是十年，十年足够我知道什么是情爱。
这十年他每天都待我极好，从未凶过我，可是我想当他的娘子，我特别欢喜，特别爱慕，后，十年去，皇家有人寻到了我，让我回去接任帝位。
我不愿，他们就绑了我回去，又拿那人威胁我，我才放下抵抗，不消三年我已经成为一代帝君，我以为我有足够的力量护着他，我就让人请他来了皇宫之中，我们很快乐的相处了八年。
以为还可以像世人一般恩爱百年，他却告诉我：家有美娇妻，不负年华则锦绣。
原来这几年不在时间，我不是他的唯一，他已有所爱之人，真的是我错了吗？
同年，我醉生梦死，不顾王朝，醒时酒，醉里眠，这也很快达到我的目的，太医说命不久矣。
我却痴笑，皇位禅让给之前的其中一位皇子，可笑他们唯权所困，也嗤之以鼻自己为情所困。
听完孟婆的话，裴修的表情一言难尽，眼神也很奇怪的看着孟婆，再眼神不知道飘到哪里去。
“二位大人，老妪我是不是太傻了？”像是问自己，又像再问那两人。
这事，这历史有些耳熟，这两位主人公也很熟呀。
“孟姑娘，你不是姓孟吗？”裴修怔愣一下。
“裴影帝，孟婆是不是姓孟？那她一定就叫孟婆？”路水扬眉，奇怪这家伙怎么在这小问题上犯傻。
“老……”
“嗯？”路水看了一眼孟婆。
“我是慕容七，曾为一代王朝女帝，有辱名声，不才只在位十一年。”老妪拱手，“后我也听来投胎转世的人说过，这个王朝没有存在，没有历史，唯一的出现居然在一本野史上。”说着自己都苦笑了。
“是我对不起天下，也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