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
洛川东路东方明珠一条街，到了夜晚，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新开了一家名叫“象山”的海鲜馆，不到六点，已经是座无虚席。王丽英早早来了，电话抢先预定了靠窗的座位，静静等候妹妹王丽敏。过了六点，王丽敏姗姗来迟。
“姐，不好意思，刚想出门，抄煤气表的来了，让你久等了。”王丽敏说道。
“抄煤气表的，不是星期六、或者星期天来的吗？我们是到时间，自己抄好后，填在底楼走廊上的煤气表格里。”王丽英说道。
“我们底楼也有的。我这几天忘了填了，抄表员就自己上来了。姐，你有什么事，请说。”王丽敏说道。
“你这个鬼丫头，打小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我是有一件事要与你商量。你知道吗，剑飞又要结婚了。”王丽英说道。
“啊？剑飞又要结婚了。人家方一新还没有女朋友，秦剑飞却要二婚了。我的妈吆，姐，这叫什么事？胸闷！不会又找个外地‘飞鸽牌’吧。”王丽敏说道。
侍应生端上王丽英点的菜。有石斑鱼、竹节虾、花蟹、蛤蜊、海贝等。
“丽敏，我们先吃再说吧。”王丽英劝妹妹动起了筷子。
“姐，这么多啊，两人吃不完。下次少点一些。这次的对象，怎么样？你见过没有？”王丽敏问道。
“人倒没见过。不过，看过手机照片，似乎与先前的那个差不多。细高个，长瘦脸，尖下巴。虽说是在上海工作，好像是华夏宾馆前台小姐。不过家是湖南的，仍然是外地人，我不太喜欢。”王丽英说道。
“姐，那年龄多大呀。”王丽敏说道。
“好像是二十出头，与剑飞相差八、九岁，似乎有点小了。”王丽英说道。
“姐，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王丽敏说道。
“家里除了父母，还有哥嫂和一个侄子。父母退休了，不工作了，在家养老。”王丽英说道。
“姐，有些不妥。一是姑娘年龄有点小；二是又是外地的，将来父母肯定要随闺女来上海，麻烦的事多了。再说，那个姑娘知不知道剑飞离婚的事？秦燕将来怎么办啊？”王丽敏有些担心。
“是呀，我也觉得不妥。剑飞是二婚，人家姑娘是头婚。年龄相差有点大。人家不图你年龄，那人家图你是上海人，将来她的父母可以到大城市生活。而且，她不一定知道剑飞是二婚，且有个秦燕。这是个隐患，随时都可能爆炸。剑飞跟我说这个事的时候，我就不同意。我就问他，人家只有二十出头，你都三十出头了，又是二婚，人家图你什么呢？不是钱财，那么就是向往大上海，还有要么是有什么企图。”王丽英说道。
“那姐，这事我看不能马虎。现在不说清楚，将来留隐患，到时后悔恐怕来不及。毕竟两人年龄有悬殊，生活习惯有差距，婚姻状况更不同。二婚且有孩子是个基本事实，不能回避。”林丽敏说道。
“我也是这样劝他的，但是无用，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还有更气人的事，他提出要买房子。两人看中松江九亭的房子，要买复式公寓，带有转角楼梯的，上下二层。上面是二间房带有卫生间，中间转角楼梯，下面一厅一房带厨房、浴室、卫生间。总面积180多平米，要400多万。首付是100万，他自己出20万，剩下的80万，要我承担。我一听，肺也气炸了，我那有这么多钱吗？我说，钱怎么办？那秦燕怎么办？”王丽英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了下去，
“秦燕的事，不打算告诉女方，也不准备一起过，还是交给我们带，你说这叫什么事吗？不把我们当人，简直是把我们当猴耍。我们暂且不说钱，就那秦燕来说，够可怜了。母亲不要她，老爸在眼前又要抛弃她，那今后怎么办呢？我和秦光荣真是走投无路了。我……我……我们……”说着，说着，王丽英哽咽了。
“姐，你也不要难过了。事当如今，只能面对。我看不出来，剑飞变成这样了。小时候很听话的，现在长大了，有主见了。既然我行我素，那你也和姐夫与他约法三章，你们要搬出去单过，只能随你们，但是今后万一有事，你们自行处理。钱有困难，我这里可以帮衬一点。我出个20万吧，也只有这么多了。”王丽敏说道。
“丽敏，不行。你和明伦也只有这点积蓄。要留给秀芳将来用的。我和光荣商量了，准备把浦东老宅动迁、分到南桥的一套房买了，不够在加上我们的积蓄，估计差不多了。二次婚姻，把我们两老一家一档全部折腾光了。”王丽英说道。
“那真是作孽啊。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王丽敏说道……
王丽敏在想着过去的往事，冷不丁响起了门铃声。
“谁呀？”王丽敏开了门。
“姨婆，是我呀，小燕子。”门外是秦燕和姐姐王丽英。
“姐，你们怎么想到今天来了？”王丽敏问道。
“今天是礼拜天，我陪小燕子到闸北公园玩，顺便来看看你，明伦又不在家啊？。”王丽英说道。
“是啊，在外边。那快请坐。橱柜上有糖果，来燕子姨婆拿给你吃。”王丽敏掀开玻璃瓶，拿出了脆心牛轧糖，递给了小燕子。
“吆，小燕子又长高了。”王丽敏说道。
“是呀，半年不见，是长高了。过了夏天，燕子要上学了，你说快不快啊。”王丽英说道。
“姨婆，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找到了妈妈了。”秦燕闪动着大眼睛兴奋的说道。
“啊，怎么回事？燕子找到妈了？姐，这是真的？”王丽敏问道。
“是真的。星期五下午，秦光荣到幼儿园接燕子回家，发现孩子被人接走了，当时我们都急坏了。幼儿园老师说，是燕子的妈妈来接她的，而且，说是已经来过几次看她了，幼儿园老师们都知道。”王丽英说道。
“啊？是季晓霞回来了？那剑飞知道吗？”王丽敏说道。
“剑飞当时也在场，两人一起去的。”王丽英说道。
“啊？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王丽敏讶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