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入小学的三年（上）

老实说，我和小丁这所学前班选得着实不错。好多一二年级学的东西，那里竟然都教了。于是，我自然而然地就有那么一丢丢的优秀。然后，在小学里成了像“佳佳”一样受到老师宠爱的存在。我的第一个班主任好像是姓李，一个胖乎乎的挺和气的老师。我不确定别人觉得她和气与否，反正在我做“好学生”的时间里，很难遇到不和气的老师。

那个时候大家都觉得学习好是一件顶顶厉害的事，所以我也超享受被别人崇拜的感觉。竞选班干部的时候，别的人竞选班长，我只想竞选学习委员。因为大家都觉得学习好就该当学习委员，所以我成功地连任了三年。说到这里，我还要提一句。明明我已经成了别的家长心目中“别人家的小孩”，但是我妈却依旧对我不满意。

我还记得那时二年级的一次数学小测，班里好多同学都得了满分，我却只得了98。后来我妈问我都谁得了100的时候，我说出了健健的名字。健健是出了名的成绩不好，所以我妈一听就觉得我太逊了，竟然连他都没考过。

健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过世了，在我们尚不知死亡为何物的年纪。所以，我不想说我觉得他是作弊考了100分的猜想，说不定那一次他确实超常发挥了。我只想知道为什么别人考100的时候，我考98就是一件被妈妈指责的事呢？

98和100的差距，只是一道计算题而已。为什么，我就必须是完美到不能出错的小孩呢？但是，那时的我却什么都没有说。

我刚刚进小学的时候，因为个子高坐倒数第一二排的位置上。同桌是一个姓沙的男生，前桌是小红和小赵。这么想来，我刚开始应该是坐最后一排的。非常奇怪的，我们四个没认识多久就下课一起出去玩了。那是我唯一一次，说不出原因就和人变得亲密的谜之事件。但是，后来座位调整了。我们不在一起了，就不再一起出去玩了。

那段时间，我不知道他们三个人的想法，反正我是有一点嫉妒小红的。因为小红的同桌小赵学习好，而我的同桌小沙学习不好。在外貌打平的时候，成绩在我心里也是很重要的。我嫉妒小红可以和学习好的男生坐同桌。后来，忘了是什么时候，小赵竟然真的成了我的同桌，而小沙跟我虽然在一个班级，却好像再无交集了。

以至于，在初中的一场运动会上，我听小沙跟我一个初中同学说他喜欢过我时我惊讶极了。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听错了，但是我的耳力向来是我的骄傲。拜我爸妈总在晚上把我扔在卧室关上门，两个人看电视所赐，我学会了靠听来看电视，后来不管在多喧闹的班级，我在第三排都能清楚地听到后面有人和老师的问答。所以，这大概不是我自作多情，是真有这么一句话吧！

一直到被分到三班之前，我和小赵好像一直是同桌。每天放学一起回家（当然不是跟他一个人），每天在学校一起上课，但是我对他的感觉就是纯粹的同学之情。我们总是在学习上较量，一起在黑板上做数学题，有很多柯景腾和沈佳宜的情景在我们身上发生。以我现在的想法来说好像也挺浪漫的，但我却从来没多想过。也不知道是因为我颜控得过于厉害，还是他长得太过安全了。

慢慢地，班级里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起玩了。女孩子们都在一起玩什么我忘记名字的游戏来着，因为当时的我从来只是旁观者，所以我忘了也正常吧！有那么一段时间，在半生不熟的时候，我在别的女生在教学楼门口一起玩的时候眼巴巴地看着，却又装作毫不羡慕的样子。那段时间大概并不长，因为在我还没想到为什么没有人带我一起玩，或者我是否能主动加入其中的时候，我就有了很多的“朋友”。

二三年级的时候，因为爸妈比较忙，所以我吃过一阵小餐桌（学校附近中午供小孩吃饭的地方），还住过一段时间的宿舍。那个时候我的身边人来人往，反正是没缺过伙伴。什么瑶瑶，楠楠，玲玲，圆圆，丽丽，慧慧，反正感觉班上的女生大部分都跟我关系很好。中午一起去吃东西，去各自的家里玩，一起去逛街。

后来，我知道了我不缺朋友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学习好。我也知道了其中一位朋友薇薇身边好友无数是因为她有钱。薇薇和我一度走得很近，直到分班。后来，我们也一直在一个初中，但我们没有打过一次招呼。

我不是针对她，不管是谁，我好像只要过了那段和某个人特别熟悉的时间就会觉得再见面很尴尬。比如，我上了初中就和小学时认识的很多人不再来往，上了高中就和初中的同学不再来往。上了大学，我和几个高中的同学尚能保持联系还真的说我有了大的进步。

这种尴尬很奇怪，如果不再一个学校了，偶然遇见甚至会兴奋地打招呼聊天。但是，如果继续念了同一所学校我就总是希望躲着认识的人，一前一后就加快或者放慢脚步，对面走过就假装没看到。我和一个初中同学在高中毕业聊天的时候，说过这个问题。

关于我们互相不打招呼，他说那时候他觉得我看起来太高冷了，所以不敢跟我打招呼。当然，后来他觉得我一点也不高冷。不知道薇薇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们一次次在初中的楼梯上无言地擦肩而过。

薇薇是我在现实生活中认识的第一个父母离婚，生活在爷爷奶奶家的小孩。我至今忘不了，她爸爸去学校看她给她零花钱，她把百元大钞撕碎扔在风中情景。总之，能这样做的薇薇不把钱看做一回事，所以她总是给其他人买东西。

那时候我也是个爱占便宜的小孩，所以听说薇薇每天早上都给大家买东西我也难得早去了一回。她给我买的是一个绿色的密码本，那个本子陪了我很多年，我在里面抄过歌词，记过心情，甚至一度把5268（后面会说）这个数字当做密码。

除了薇薇，我还有一个印象深刻的女孩是爽爽，她也是一个没活到两位数生命的同学。她是当时我们班的班长，她的出现让我对有些人对权力的痴迷早早有了认识。她特别喜欢老师去开会让她管理班级的时间，她总会让大家开班会唱歌，把大家管得服服帖帖。

丽丽是当时上台的常客，总是唱一首叫《生日快乐》的歌，导致我现在还记得“生日快乐，祝你快乐...”的曲调。但我一次都没有唱过，不是因为紧张，我确实内向，但并不怯场。

后来初中有一次大概也是一个需要每组出人唱首歌的环节，组里的人推推攘攘，我讨厌这种磨磨唧唧的时刻，于是就走上去唱了一首。那是当时《网球王子》里的一首歌，很多年之后，我认识了里面的男主角秦俊杰，女主角王子文，还有当时只是配角的李易峰。

我其实不知道自己唱得如何，因为没有人给我任何评价。现在想来，八成是我唱得很难听，大家不想打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