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转眼过了一周，先生还是没有出现。这期间我跟着白雪又学了些启蒙书，现在基本所有的字都认识了。
这一天我走进课室，看着这些同学们这一周几乎就跟雕像一样一动不动，心里也不免有些好奇。不过我还是抓紧看些书吧。
走到课室后，我在书架上来回翻找，最后挑了一本《论灵》。我随手翻了翻，一手托着下巴，一边看着课室里的同学，突然想起观灵之事，就仔细地看向了他们，却没见到任何异象。
我不由得心生诧异，我又看不见荧光了？
我赶忙定了定神，看了看身边的兔子，小兔子身上确实发着微微荧光，只是现在看来不太明显。
还是看得到的嘛！或许他们应该晚上看的。
这时白雪从门外走来，走到旁边坐下，瞅了眼我选的书，“这书太空，没什么大用。”
“只是随手拿的啦。他们都在观灵么？”
“嗯。只是都还不到家。”白雪应了一声，起身在书架上翻找，想为我挑一本适合的书。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说说，“观灵说要看荧光，晚上不是更好看么？而且闭着眼睛怎么看呀。”
“观灵用的是天眼，要用心去看，闭上眼反而更好去看。”白雪踮起脚尖，手扶书架，从上面取下一本书，又坐了下来，“看这本吧，里面有说到灵气的特性，可以帮你理解灵气，以后更好观灵。”
我伸手接过这本书，书名叫《灵质》。
“灵质？”这又是个新名词。
“这本书的作者认为灵气不是一种气，而应该是一种实际存在的物质。”白雪见我困惑，耐心解释，“但他也没能证明，只是猜想。现在通常认为灵气是一种气。”
“物质是指三字经里说的金木水火土那种物质么？”说到物质，我就想到了三字经里的说法。
“也不尽然，他认为这种物质更本元，微不可见，亦不可感知。灵气只是它的一种表现形式，金木水火土则是更加表层的具象。但是这世界除了气，又哪来那么小的物质呢。”白雪显然不认同他的说法，边说边摇头。
我拿了书随手翻了翻，果然前面讲了好多灵质的猜想。前半本里都是，我认为，我想，这应该，这样模棱两可的词句。继续翻下去，一章名叫《灵质特性》，应该就是这个了。
不一会，我便翻完了整本书。灵质特性里面只说了两个特性，一个是荧光性，所有灵质必然伴有荧光，且荧光并不是自然之光，也不具备自然之光的特性，无法照明，也带来暖意，而且每个人看到荧光不尽相同；另一个是守恒性，一个人拥有灵质越多，周围的人拥有灵质必然越少，这也是他猜想灵质是一种物质的根源。
“这么看起来他也挺有道理的。”我合上了书，跟白雪说道。
“除了荧光性有点道理，守恒性一点也没道理。”白雪哼了一声，对他这书表示不屑。
“没有道理吗？”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这世上有什么是能不断多出来，或者不断减少的，可不就是你多我少，你少我多么。
白雪闻言继续解释，“一个人可以通过修炼，不断增强灵气，同时周围的人也可以增强灵气，那不就是越来越多了么。你说他这是不是瞎说。”
“有道理哦。”听了白雪所说我好像又被她说服了，突然我察觉了一个关键词，“啥是修炼？”
白雪听得一愣，“对哦。我们这里一般是先学一年认字，再学修炼。你是提前学啦。”
她又举起一只手，伸出手指，一个一个慢慢解释，“修炼分三步，观灵，聚灵，用灵。观灵就是观察灵气，你们刚刚学的。聚灵就是汇聚灵气，用以提升自己灵力的过程。用灵就是使用自己的灵力。用灵又有很多种用法，有外放灵，强化灵，沟通灵，还有一些特别冷门的用灵方法，等以后遇到了再说吧。”
听了她说的，我立刻指了指自己，“那我是不是已经会观灵了？我已经能看到荧光。”
白雪摇头表示不信，“你现在能看到我的荧光吗？”
我聚精会神，盯着白雪。
起初没有什么变化，我用力眨了几次眼后，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景象惊呆了。
乳黄色的荧光环绕在白雪身边，像火焰一般不断跳跃摆动，白雪一身白袍此刻也被染成金黄，如正午的太阳一般耀眼，她的黑色眼眸中也透出了荧光，变作了一双威严的金眸。
“看到了？”白雪看到我痴呆的样子，心中将信将疑，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一缓过神来，我就兴奋地大喊，“看到了，看到了！就像一团巨大的火焰一样，比小兔子，比树的荧光都大都亮。”
课室中其他同学听到了，都齐刷刷地看向我，一齐围了过来。
他们七嘴八舌地问道，“看到了？看到了？怎么看到的？睁着眼就看到了？”
看他们一群人围着我，我心里也有点小骄傲，“就这么看啦，我一睁眼就看到啦。”
白雪闻言连忙将我拖出课室，又对劝诫众人，“此法不可取，你们继续按部就班修行。她是特例。”
众人听了她说的话，刚打起的精神又泄了气，各自踱回座位，继续修行。
“怎么了白雪，”我被白雪一路拖着，拖回了卧室，有点摸不着头脑，“我说了什么不对的么？”
白雪双手按在我肩膀上，将我按坐在床边，然后盯着我的眼睛，“你说的可是真话？”
我看她严肃的样子忙忙点头，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这么慌乱。
她深呼吸了几次，慢慢坐在我身边，缓缓说道：“一一，你恐怕是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未通过修行，凭天生双目就能观灵的，我所知的也只有寥寥几例，还都是古书上那些传说里的大人物。”白雪略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你也看到你的师兄师姐们学观灵有多费力，大多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观灵，只能强行修行，最后自身驾驭不住灵气，反而受灵气所害。即使他们学会了，将来的观灵也会有种种不足，会让他们的修行效率大大降低。”
白雪转过头来，盯着我认真说道：“而你，就不会有这个限制，你将来的成就必然能超过先生，甚至能达到先贤的高度。”
我听了白雪的话，心里完全没什么概念，也没有太过高兴，只是想起了父亲说的那个算命的半仙。原来我是这样的百年一遇啊。
“等先生再回来，我们去请他教你后面的修行吧。”白雪显然更为激动，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也不用急啦，”我默默收回了手，看她这么激动，我又伸手托住了她的脸，“白雪你好激动，不要紧么。”
白雪顿时醒了神，“也是，先生还未回来。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不如你先回去，明日我再找些修炼的书给你看看吧。”
我哦了一声，便准备走，忽听身后白雪喊了一声，“对了，你的小兔子这几日先放这边吧，她就快化形了。”
“化形？”又一个新的名词勾住了我的好奇心，“什么是化形？”
“化形就是有些生物机缘巧合下获得灵气转化为人形的过程。”
“我的兔子要变成人啦？”我听着简直不敢相信，但是看她好像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像是胡话。
“是啊。不过不用担心，因为我也是化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