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看来这种小提示效果不错。

我随后找到了其他在山间修行的师兄师姐，将这些都告诉他们。他们尝试后果然也同样有效。

在这期间我还顺便收集了山上的灵力石，把它们都交给了剑心，又交换了三次她的大剑，为灵儿补充了三次灵力。

剑心收了三颗灵力石后，没有急着使用，留着等以后到达瓶颈再做打算。

过了几天又到了先生回来的日子。这次应是用灵的教学了。

众人今日早早坐定，静等着先生前来。不多久，先生便快步而来。今天先生并没有穿着之前那身宽松的长袍。他身穿着一件黑色练功服，紧致贴身，这使他更显得瘦骨嶙峋。腰间挂着一条青色腰带，腰带中间突出一块，好像是剑柄。先生一改平日慈善老者模样，头发高高竖起，插着簪子，胡子也全都束好，别在衣内。

先生在门口站好，大致环视了一番，见全员已经到齐，微笑道：“放松心神，莫要惊慌。”

我们正疑惑他为何要这么说，只见他把手按在课室门口的木牌上。接着四下突然一黑，我正要开启观灵，周围光线再次回归，只是周围的景色已经大变。此时我们正在山后的湖泊边上。虽然心里有些惊异，我也没急着开口，只是静静等待先生说明。

先生抬起双手，示意众人安静。

“这也是用灵的一种，阵法。”先生竖起一指，将灵力汇聚于指尖，灵力放出光芒，照向四周，灵力所到之处，地面微微亮起，最终浮现出一个错综复杂的大阵。

“阵法在修行中，算是门槛最低的，即使完全不懂修行之人，也能照猫画虎，弄上几手。只是门槛虽低，大成却极难，越强大的阵法，对修行者的灵力，意志，天分的要求也越高。”先生一挥手，散去了灵力，地上大阵也渐渐黯淡了下去，“但今日我们不讲阵法，有兴趣者可以去私塾书房观看，书房现在由一一掌管。”

“诸位聚灵已学得差不多，但灵力也绝非越高越好。不少修行者，在不断提升灵力的过程中，不知不觉便受天地灵气侵蚀，最终走火入魔，形陨神灭。”先生环顾众人，又道：“所以我们先讲放出灵。顾名思义，将自身灵力放出，还原为天地灵气，或转化为其他形式，甚至化为自然物质。”

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演示，只见先生周身冒出黑色灵气，灵气慢慢汇聚，在他手心形成一个黑色圆球。黑色圆球光滑圆润，看着感觉更像是个铁球，而非灵气团。

“首先是，还原为天地灵气。”先生手中黑球形状突变，化作了一团黑雾，向众人袭来。黑雾在飘来的过程中，逐渐淡化消散，最终化为虚无。

“再者是，其他灵气。”先生手中再度生成一个黑球。这次黑球未见什么动作，颜色却发生了变化，由黑变白，又变作其他颜色。

“最后，便是化作自然物质。”先生手中光球，微微收缩，压缩成了极小的一点，接着升入空中，突然爆开，化作细雨，飘飘落下。

我伸出一只手，接住落下的雨水，结果发现这竟然是真的雨水，在手中还透着丝丝凉意。不一会，手心便凝聚出了一个小水洼。轻轻晃动手掌，手中的水也随着前后摇摆，与现实的水一般无二。

一旁的灵儿明显不太喜欢下雨，她钻到我的胳膊下面，想让我帮着挡雨。

我伸手帮她掸去身上的水珠，转念一想，便尝试用吸取灵气的法子想收了她身上的雨水。

这雨水果然不同于灵气，没有办法直接吸走。我想了想又生一计，闭眼观灵，我开始尝试感知雨水。观灵本身无法看到雨水，但借着手心雨水晃动的感觉，很快我就能看到了周围的雨水。随后我再度尝试用对付灵气的方法想收回雨水，却还是未能成功。

意念能控制灵力，灵力本来不会对自然物质产生影响，但先生灵力化雨，这两者之间明显是有关联的。我抬起左手，释放灵力聚成一个小球，右手托着雨水，努力感知，比较两者的异同，尝试将灵力球转化成雨水。

这雨水虽然不能控制，但灵力可以。我控制着灵力，努力模仿水的特性，流动性、温度、潮湿感。再一睁眼，果然，手中灵力也变为了水，或者说接近水的物质。对自己手中的“水”，我能更清楚地感觉到，这团水正在慢慢“崩坏”，逐渐丧失了我所赋予它的特性，重新转化为自然灵气。没多久，左手的水便已消失，全部变回了灵气。

先生在众人尝试一会后，出声让众人注意，进一步解释道：“用灵最关键的在于概念的赋予。我们把自然物质所具有的属性称作概念，将物质所具有的的概念赋予灵气，灵气便能转化为物质。灵气之间的转化也大致如此。赋予概念越全面，越接近真实，赋予概念越少，越难以转化，最终会变回灵气本身。”

先生见众人困惑不解，抽出腰间软剑，抖了个剑花，接着说道：“除了刚才所说的用法，还有更为简单便捷的用法。比起转化物质本身，为现实存在的物质赋予额外的概念更为简单。”说着他念道将双指按于剑身，念道：“坚韧。”然后双指一路滑至剑尖。再抖起剑花时，只见软剑已经变成了“硬剑”，不复之前柔软弯曲的模样。

众人见了纷纷称奇，比起摸不着的转化，这样立竿见影的用灵显然更受他们欢迎。众人纷纷找来了树枝，草叶之类，开始想象某种概念，将其赋予手上的物件上。

我也从脚下拔了根草，回忆着刚才用的水的概念，将之一一赋予手中的杂草。

诡异的现象产生了。只见我手中的草叶渐渐变得柔软，随后化作绿色的水流从手中流下，一下便落到了地上。手中残余的已经不能称之为草，只是一点绿色糊状物，掉落在地的草叶也摔成了破烂。细细观察手中的糊状物，似乎隐约还能分辨出是碾碎的草叶。

身边众人显然也给手中物件赋予了种种奇怪的概念，一时间到处都是断枝残叶。

先生开口道：“各位想必也发现了，概念的赋予如果与物质自身冲突过大，往往会导致物质的破坏，概念也无法得以存续。当然若要强行维持不合理的概念，必须要耗费更多的灵力，但这往往得不偿失。”

“其余的你们自己去书房看吧。”说完先生便只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