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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藏花(尾声)

京城郊外,清风吹拂过一望无际的山丘,涩涩的青草钻到笔尖盘旋着。

马蹄声渐渐进了,骏马上的白衔带着斗笠,到处瞟了一眼。等着树上的沈纯说话,沈纯眨了眨眼,长剑已经刺到了白衔的身边。

“让你们的太子爷,约上叶三小姐,地点你定。”白衔斗笠下的眉毛,不解的拧在一起,沉默的点头。

“五律,你看我不把你的皮揪下来···”

香炉飘出青烟,渲染一室的芳华,轻曼的绫罗布帘拖着明亮的珍珠。举着银色的小酒杯,对着报剑的沈纯醉态一笑,“鲈鱼啊,这个五律不简单着呢,小心对付。”

沈纯带着黑色的面纱,死死的盯着下面清雅的小楼,店门口飘动的幔布吹的呼呼作响。沈纯握住自己的剑,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五律,你这小贱蹄子,竟敢帮着那群贱民来害我。”叶期一巴掌抽在五律的脸上,对着她的肚子又踹上几脚。

五律爬到叶期的脚边,视线落下她青色的绣鞋上,“小姐,我也是为了你想。”

叶期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踩在她的脸上,“为了我,送我去官府等着,你可真是好本事。”

“小姐,官府前来抓人,就是咬定了污蔑我们。这时我们多加阻拦,不就显得我们更有嫌疑了。”

叶期冷静下来,脸色一沉,“那你在捕头面前,为何要说那些废话,不就更显得我可疑。”

“是奴婢一时慌了神,再说了,以我们家小姐和太子殿下的感情,太子爷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叶期脸色一松,哼声走了。

···

窗边微风徐徐吹来,桌上摆满了精致的小菜,太子温和的安慰着叶期,不时为她夹菜。“期儿,今日真是真是吓坏我了。”叶期头上的金步摇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一脸娇羞的吃着饭,“太子哥哥,今日也吓坏期儿了。”

“咦,旁边那个小子就是上次你的目标。长的还挺俊,可惜没让姐姐享用一番。”宋倩儿很是可惜的啧啧嘴。

沈纯脚尖点在一片叶面上,不理会宋倩儿的调笑,“出手的时候,任务会挡住叶期,所以第一剑刺向叶期。”“知道了,再配上一句:为我老爷拿命来。”宋倩儿笑的花枝乱颤,对着草丛里的侍卫们抛去一个媚眼。

几人原本无比的融洽,蒙面人破窗而入,“小儿,为我老爷拿命来。”白衔立刻掏出随身的长剑,很是费劲的和一个蒙面人过招。五律挡在叶期身前,害怕的望着周围不断涌来的蒙面人,沈纯透过她,一剑刺穿了叶期的肩胛骨。

五律冲上来,作势要咬沈纯的手。宋倩儿搂住了她,一双秋水剪瞳在她脸上一过。扼住五律的筋脉,指尖划过她的脸蛋,“别动,姐姐保证不划坏你这张小脸。”又笑吟吟的从窗台上飞下去,不忘回头说道:“既然五律妹妹这般痴心太子,我也无法,走吧。”

叶期气的牙关都在打颤,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肖像着太子哥哥,看来今天这些蒙面人也是她计划的,想来一场英雄救美。她也不知道那里生出来的力气,挣脱沈纯漫不经心的束缚,拿起簪子正要插到五律的后背去。

一根木筷不偏不倚的穿过叶期的喉咙,五律遗憾的叹气,“废物,白费我的时间。”

“五律到底是男是女。”沈纯拿起她的酒杯小酌一口,问道。

宋倩儿捂嘴一笑,“你可不知道他身下的家伙器可不小,一般女人可侍候不来。”

“他的目标,是太子的命啊。”沈纯幽幽一笑,太子手下的大将三番五次遭到人的排挤,这背后之人,十有八九就是这位。

沈纯拢了拢手心,接下来,只要等这位大人来杀我。

“白衔的妻子,如今在你麾下,只是她的毒。”宋倩儿浑身像是没长骨头一样,爬在自己的榻上,沈纯瞥了瞥她。

“无碍,与你相比倒是好很多。”

答应人家把妻子送回去,就要毫发无损的回去。

要是明年,还能看见汴京的烟花绚烂,该有多好。沈纯脑子里突然掺合进来汴京的烟花,她在羡慕别人的美好。

拖沓了三天左右,顾府的丧礼和叶府正好同时举办。

白色的绸带挂在府邸那两座高大威武的石狮子上,在内的奴才全是穿着白色的丧服,红肿着眼睛。别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是个忠仆,可他们自己心里和个明镜似得。顾大人一倒台,自己该往那家去。

一身白丧衣的明易对着顾岩的棺材行三叩拜之礼,这可是最为尊重的礼数了。这个顾家的长房软弱可欺,遇事毫无主见。顾池虽有几分聪明,但是大是大非面前也难说话,这一手的葬礼几乎是明易操办下来的。当然,前提是顾池来相求的。

沈纯看见在明易身后的白衔,很是满意的点点头,白衔不理会她。

有一个这样的帮手,做事真是方便的多,轻松十年的奋斗。

腾出后来,白衔把地图放到她手心里,划了划:“两清。”

“你还是个小能手,真的找到了妙夫人的地方。”

早在几天前,沈纯就交待他去南郊的平民窟去找一位双目失明、口不能言的妇人。等到毒发三日,无人换血续命,妙夫人就变成这个模样。

赤脚大仙出现在白衔的马车里面,摸了摸里面的陈设,啧啧称奇:“和你说了,那姑娘不是个好合作的,你非是要去惹的一身的骚气。”

白衔锁着眉头,不时地往马车外头看去,不是他不相信沈纯的为人。他这么多年寻找下来,毫无线索的青梅竹马,怎么会这么轻松地出现在他的马车上。

手指微微一掐,大仙好笑的看着焦急的白衔,说:“别看了,你的红鸾星定下了,逃不了。鲈鱼大人,也真是位妙人。”

出落的亭亭玉立的浅初不安的站在路中央,碧绿色的衣裳上的水荷揪在一团,美目流盼在缓步走来的那人身上,展开了笑颜。

赤脚大仙掀开马车的帘子,对着远处的沈纯友好一笑。

这桩美好的姻缘,原本是属于她的,这一位传说中的鲈鱼大人。

不远处的青山摇曳着曼曼云烟,山坡土路的中间随意堆了一瓦土,沈纯微微一笑。敲了敲惨败多年的木门,等着一位妇人。

破旧的老屋里,木塌上放着鸳鸯戏水的绣样,针脚密集,绣的极好。妙夫人双眼不见,但一身的气质仍存,蘸水在木桌划下几个字。“你是暗厂的人,身上有股血腥味。”

“我是鲈鱼,是要我动手还是你自己了解。”沈纯留意着不远处的阴影,随意的问道。

妙妇人苍白的脸在阳光下安详着,她的嘴角还有一丝微笑,似乎是记忆起了。三人游行时候,那两人争风吃醋、讨她欢心的模样。

沈纯的剑还是没有在她的头颅上留下一个小洞,那是她完成任务的标志。

她放了一把火,烧死了过往的那一些回忆,绚烂的如同她在汴京看到的烟火。

剑锋刺在妙夫人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圆润的小洞。五律三千青丝披洒而下,“我的鲈鱼,是没有失误的大人。”

“鲈鱼,你太聪慧了,我真是不忍心毁了你。”五律痴迷的用剑尖轻轻划过她的手臂,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她的身体。

五律舔了舔嘴唇,把沈纯揽到他的怀里,“不如这样最好,你当我的性奴,你看这样好不好?哈哈哈哈,真好真好。”突然他的脸色一变,连忙推开沈纯,咳出一大摊的黑血。

“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回来吗。”沈纯提着剑,朝他微笑着。

“行动之时,带上合欢散,洒在五律的皮肤上。”沈纯递给宋倩儿一小瓶的散粉,宋倩儿拿起来嗅了嗅,点头。在混乱之时,指尖划过五律的脸···

“杀了我,暗厂还是在,你还是要死。”五律狂笑,鼻子下流出黑血来。

“这和你这个死人,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