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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此夏(3)

短短几天的时间,曲彩找人要到了程缄词的qq,灰黑色的头像微微一动。

“幔幔,你看,他以前谈过恋爱对他的前女友好深情啊。”曲彩发来一张截图,上面无非就是一些句子,写的他的挚爱。

“我想揽一叠彩月,这样你就能看到我在你身边···“

郑幔面无表情的看完这一句话,对着这个人的好感由中评掉到差评。这就是无数人眼里的情深,拿着以前煽情的故事,写几句话就是怀念你。

要是真的是一往情深,怎么会把自己的前女友曝光在公众平台上,不断的煽动别人的同情,把自己演成苦情戏的主角。

“写的不错,就是过于肉麻了,不喜欢。”

“他真的好痴情,我更加喜欢他了。”

论起来痴情这两个字,郑幔只能想起来一个人“梅妻鹤子林逋”。至于其他的,没看见过,不在意过。

“你不是一个有精神洁癖的人?人家心里有人,你还是上去干什么。”郑幔头疼的关上小兔子台灯,觉得这事越来越麻烦了。

“可是你看他,只喜欢一个人不是很干净吗?”

是吗,郑幔看着那张截图下面的评论和转发,对那位程缄词的前女友升起了同情。这些人,把那个女孩子说成虚伪拜金的模样,可她也没有办法帮这个女孩正声。

“词哥哥的前女友真的不知道是个什么妖魔鬼怪,这么好本事。”

“我词哥这么个大帅哥都不喜欢,看来这个女的应该是要巴结地方官员上位。”

“个人看法,这个前女友肯定是个渣女,手上不知道玩过多少人。”

···

看到最底下,看见一条很奇怪的回复,“这是根本就不存在的前女友,可她确实是我爱的女友。”

思来想去,郑幔还是打了一条文字“我们都只是旁观者,事情的真假还是由他们自己来说。”正想把qq一关,不理会那些带着侮辱性词语的回复。

曲彩就发过来一条消息,“幔幔,听人说殷拾剪头发了,现在变丑了。”曲彩的初恋就是殷拾,那才是真的喜欢没有开玩笑,连眼睛里全是光。对于曲彩突然喜欢上程缄词,郑幔偷偷摸摸的去看了殷拾的空间。

好家伙,情侣空间开的真好,恩爱秀的真是不赖。

“幔幔,我明天想约他出来玩,你帮我把把风。”

“他人真的太好了,我说帮我补习功课,他立马就答应了。”

“我马上就不用过双十一了,幔幔你要加油啊。”

这个意思,明天自己还要去和这个大渣男见见面,并且给曲彩搭桥。还真的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郑幔想着。

要是我自己是一个小乌鸦,就能衬出我身边的白天鹅多美丽。看了看身上的棕色夹克,什么打算也没有,就这样出门。

毫无存在感的郑幔仿佛置身于课堂,前面两人讲着题目,也不知道曲彩听了没有,装的倒是很不错。这个程缄词倒是现在没看出来那里不对劲,那先观察观察,拿证据说话。这是郑幔睡觉前,想的唯一一件事情。

手下压得语文课本还有着温热,迷迷糊糊的抬起眼,这两人还尼玛在讲题。真是好一对璧人,看起来怪协调的。

“幔幔,你真是一个差劲的辅助啊。”曲彩拿着镂空澄黄的银杏树叶,脉络清晰,是一片好的书签。

收拾着蓝色的帆布书包,拉着曲彩快速地准备走人。

郑幔看了看,发现没有程缄词的身影之后,才说话:“我觉得这个程缄词,不会像个好相处的人,反正我是很不喜欢他。”

曲彩急忙的扯着她的衣服,示意她别说话,她疑惑的朝曲彩的眼神看过去,程缄词笑眯眯的看着她们两个人。当做没有听见一样,询问郑幔:“现在图书馆里的人把门锁了,我们暂时没有办法出去。”

郑幔是典型的死猪怕开水烫,暗想着听见就听见了,虚情假意的做派。真的不必吵一架来的爽快,这人看来确实不是个好玩意。

“知道了,多谢。”郑幔都不带正眼看人家的,直接停下收拾的手。

程缄词不放心上,拿起一本书自顾自的看了起来。郑幔看着qq里面的消息,都是曲彩埋怨她冷了气氛。

“郑幔,你要是不喜欢他,也不要这么明显啊。”

“我是真的很喜欢他,幔幔,你这样让我真的很为难。”

这个妖怪的皮,我迟早要把他扒出来,郑幔和程缄词对视一眼,曲彩只觉得空气里全是战火的硝烟气息。

图书馆的管理人员来了之后,和三人道歉,“真的很不好意思,下次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很抱歉。”

曲彩笑嘻嘻的,程缄词也没什么不开心的模样,唯一的尴尬气氛就是郑幔了。她现在必须要走了,不是在这里看着管理员客套的要他们填一系列的表单。

“幔幔,你先走吧,这个我帮你填了,你什么消息是我不知道的。”曲彩从她挤眉弄眼,向她挥挥手。

天边橘黄色的黄昏已经卷上来了,万物披上磅礴的朦胧,射在水泥的大路上。

“其实幔幔的身体不好,每一个星期都要去医院检查。”曲彩生怕他们两人的关系彻底僵化,连忙为郑幔解释道。

“但是幔幔从来不说她得了什么病,可能是不好说的病吧。”曲彩神色黯淡,又快速的打起精神起来。

她的这些小细节没逃过程缄词的眼睛,“郑幔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很好。”程缄词看起来很寂寞,那是心底的寂寞,有没有人在身边都无法掩盖的感觉。

穿着白衣大褂的医生让她坐下,“最近吃得下饭吗?”温柔的医生问着她,“能,但是胃口不是很好。”郑幔目光放在青翠欲滴的君子兰上,淡雅出尘。

她从小患了这个病,谁也不知道还有多长的时间可以走完,白血病这一段路。唯一能做的,保持积极的心态,接受治疗。

郑幔的父母对这个病一无所知,在医院的蓝墨色坐椅上啜泣,郑幔不是没有看见他们的眼泪掉下来的心酸。

“幔幔,今天医生怎么说呢。”郑幔的奶奶摆好桌上的糖醋鱼,一巴掌打在夹着筷子的爷爷手背上。

郑幔淡淡的笑了笑,“医生说还不错,现在不用担心的。”爷爷见了夹了一块鱼肉到她的碗里,吹着胡子没好气说:“真是不知道是谁喜欢偷吃,还贼喊捉贼。”

郑幔生病之后的两年,因为所需要的费用越来越大,父母两人也放弃了希望,在争执之中离婚了。

郑幔站在棕色木门的门口,看着母亲哭喊着打着父亲,“你这个废物,我们离婚,我呆不下去了,费用太高了。”父亲抓着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捡起了地下摔碎的玻璃相框,放在电脑桌上。

“你看他也不还手,还算他有点良心。”六楼的婆子语言理全是嘲讽,笑吟吟的和别的家看戏的婆子说着话。

另一个婆子朝她摇摇头,一群人看见站在木门旁边欲言又止的郑幔,她踌躇的拈拈脚尖。父亲憔悴的脸上长出扎人的青色的胡渣,“幔幔,妈妈和爸爸不愿意一起住了,你想和谁在一起接着住。”

“实在不行,就和奶奶一起住了。”郑幔蹬着小腿,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