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尽其才

还没等锦小芙回应，方凛接着说：“想法不错，可是你能拿出什么样的条件呢？”

他不是没想过这种办法，但是九霄山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财力能给这么多的小势力提供足够有吸引力的利益。

“是啊小芙，我们如今的确是没法做到。九霄山多年来其实一直是个亏账，土匪的铺子能有多少人看得上？他们都唯恐避之不及，其他的产业也快被别的大势力给压过去了，若不是靠着你爹的救济，这么多人，早就揭不开锅了。”方昆有些窘迫地说。

这些锦小芙已经有所耳闻，只是没有想过会这么严重。

她沉吟半刻，说道：“那九霄山目前最厉害的是什么？”

既然这样，那得先找一个突破口。

“是织布业，但是成本太高，自从月狼提供更加廉价且同样精美的布后，我们的生意就很冷清了。”方昆叹了一口气，这样看来，月狼是早有预谋。

锦小芙没有想到居然会是织布业，不过她的确回想起在山下有不少棉花田，还有一些养蚕的人家。

“这二者有什么不同吗？”她继续问道。

“似乎没有太大不同。”方昆比较过，他本以为月狼用这么低的价格售卖布匹，必定是一些粗制滥造的劣质布，可是他却并未发现过什么不同。

“那看来要么是他们想要恶意占据市场，挤走九霄山，不惜用自己的利益作为代价；要么就是他们的确掌握了更加先进的技术，依月狼以往的行事风格，我觉得前一项可能性更大些。”锦小芙分析得头头是道，她思考得太过认真，以至于没有发现方凛看她的眼神比之前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方昆点点头，他倒是没有想到锦小芙会有这样的见识。

“那你有什么应对方法？”

“无论是哪一种，我们都得想办法压过他们，既然两家的布除了价格上没有别的区别，我们便需要制造出区别来，他们压低价格，我们就得比他们更低。”锦小芙回答道。

方昆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九霄山的财力没法和月狼想必，要是用这种耗着的办法，他们一定耗不过月狼，到时候说不定会把整个九霄山给赔进去。

可即使是这样，他也没有驳回锦小芙。

在他的心里，锦小芙到底是一个久居闺阁的千金小姐，能有这样的想法就很不错了，只是稍有欠缺而已。

不着急，慢慢来。

可是方凛却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继续听锦小芙接下来的话。

锦小芙自然明白方昆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接着说道：“改变技术，是目前看起来最有可行度的办法。若是我们能大幅度地减少从种植棉花到将他们织成布这一过程中的开销，九霄山就有了这一场博弈的筹码。”

方昆眼前一亮，可是很快就又黯淡下去了。

小芙的这个想法很好，可是技术又岂是能这么容易就被他们找到的？如今九霄山人才凋零，根本就没有这方面才能的人。

“小芙，难道，你是要去请外面的大师相助吗？”

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帮。

锦小芙摇摇头：“不，九霄山现在就有一位现成的。”

方昆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方凛，莫不成是他这个儿子又招到什么人了？

方凛凛摆摆头，表示是他想多了。

方昆见此只能问锦小芙：“是...谁？我竟没有听说过。”

锦小芙笑着回答：“就是方冽啊。”

方冽的思考方式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平日里人们只见到他顽劣的样子，可是却全部忽略掉了他本身的才华。

“这...小芙，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那小子最多也就自己捣鼓点没有用的东西，哪里能担此大任？况且他对这些事也根本没有了解过，就是两眼一抹黑啊。”方昆只当她是在说笑。

“方伯伯，需要方冽做的和那些事情都无关，若是您信得过我，就放手让我试一试吧。”锦小芙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她言辞之恳切，让方昆都有些动容了。

方凛却突然说了一句：“人尽其才，的确是一个领导者该做的事情，可是若是你没有成功，又该如何？九霄山的每一个决策都和它的未来息息相关，责任，也是不可逃避的。”

他从来不认为方冽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如今这样的机会的确很难得，但是他必须要让锦小芙明白，任何事情不是说说而已。

方昆担心他吓着锦小芙，急忙说道：“阿凛，你这样会吓到小芙的！”

他又笑着对锦小芙说：“小芙啊，没事，哪有他说的这么严重。”

“不，他说的确实没错，就好比行军打仗都要立军令状一般，如今九霄山的确是容不得一点差错，若是我无法完成这个任务，那么我就离开九霄山并且交还九霄令，大当家一事再也不重提。”锦小芙严肃地说，她很清楚自己说出来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小芙，你...，好，好！不愧是锦易的女儿，你便放手去做，这是我的令牌，你缺什么东西就凭着这个去拿。”方昆觉得也许是他太过迂腐了，或许锦小芙真的能扭转局面呢？

议完事后，方凛和锦小芙一起走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锦小芙就不自觉的想离他远一点。

方凛瞥了她一眼：“刚刚在里面不是还振振有词的？怎么这会又闹这一出？”

锦小芙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总不能说是因为他太低气压所以不想靠太近吧。

“你叫锦...小芙是吗？”方凛问道。

可是还没等到锦小芙回答，他便又继续说：“你若是能完成这个任务，我便正式将你视作对手，不过若是不能的话，那就当我看错了人，明说了吧，我是不会承认你这个下任大当家的。”

锦小芙看着他，腹诽道：“你不是都写脸上了，还用明说吗？”

方凛根本没有管她，自己先走了。

若是一般爱面子的小姐被这样无视，恐怕早就心中难堪了，可是锦小芙却不甚在意。

这两兄弟好像都不怎么好对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