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阴谋初现
白玉回来时白芷正老实的扫着院子,白玉心中惊讶,虽洒扫的丫头是欺了白芷些,但白芷不声不响的就干着活儿,实在是难得。
她从白芷身边经过进了屋,正准备把负责洒扫的丫头拎出去,却被叶锦衣拦了下来,“是我要她进屋来的,你为难她做何?再言,白芷平日里这些事素来干得少些,让她扫上一回两回,难道还委屈她了不成?”
叶锦衣声儿特意调得高,为的就是能让院里的白芷也听得清楚。
听得院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啪嗒”声,白玉赶忙出门查看,叶锦衣缓缓勾起嘴角,散了满屋的侍从。
白玉怒气冲冲的打帘进来,“大小姐,白芷把东西扔在院里,人跑进屋躺着了!我这就去把她揪出来!”
叶锦衣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罢了罢了,她既乐意躺着,让她躺着便是……”她也没多少日子能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了。
这后半句话叶锦衣未曾说出口,只是白玉被叶锦衣对白芷的态度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见左右无人,白玉索性开口问道,“大小姐……您这些时日对白芷……”
叶锦衣拨弄着果碟中的几粒葡萄,“你想说我对她苛刻了些?”
白玉闷声不敢说话,叶锦衣倒是笑了,“这有什么不敢回话的,我就是特意如此待她……那日五妹妹和那白芍登门所谓何事?一个个眼巴巴的想看咱们院里的笑话,我还能当日让她们看成了不成?”
捻一粒葡萄在手,慢条斯理的剥着,“我这儿向来不留背主的人,这几日吃穿皆留意着些,脾气越攒越大,总归有一天要找个法子宣泄宣泄。”
白玉心下一紧,忙来到叶锦衣跟前,“大小姐……您的意思是……白芷有些旁的恶毒心思?!”
叶锦衣将剔透的果肉送入口中,细品了品还是觉得微酸,“恶毒心思说不上,不该有的心思她可不少。特别是在王姨娘同叶锦绣的教唆下。”
她问道,“叶锦书的生辰宴定下日子了否?”
白玉见叶锦衣未有再用果肉的意思,从旁取了条帕子递了上去,“三少爷的生辰宴定在廿八。”
叶锦衣拭了拭手指,“那便是在八日后了……有些人心思急藏不住,若是使唤了白芷,定想让我在众目睽睽下出岔子,这生辰宴,便是最近的良机……”
白玉思考了片刻,轻声问道,“大小姐是想让白芷早些忍耐不住?”
叶锦衣轻笑颔首,“日子太顺了就不知道自个儿是谁了,是要让她吃些苦头。”
白玉俯身一拜,“大小姐周全……”
叶锦衣摆摆手,“可别拿着好话再往我身上贴了,你且再留意些这几日同白芍走得近些的丫头婆子,咱们这院儿里保不准还有存了别的心思的下人。”
白玉赶忙应下,“是,奴婢这些时日多留心些。”
叶锦衣又问道,“给叶锦书的生辰礼备好了吗?”
白玉上前一步,“备好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具,大小姐看着可还要添着东西?”
叶锦衣唇角轻勾,“甚好,还用添什么?王姨娘房里什么稀奇珍贵的东西没有,用得着咱们再添不成?礼轻情义重,咱们只管去便是了。”
主仆二人再无多话,白玉挂心着白芷,怕她一人要闹出什么岔子来,便急急忙忙同叶锦衣告辞,往屋子里去了。
进门见白芷仍是一副背对着门口丝毫未动的模样,白玉这才放下心来。
松下一口气,便又记起叶锦衣方才同她说的话起来,白玉没好气的开了口,“呦,这不是惯来勤快的白芷吗?怎么还搁这儿躺着了?”
白芷听到了白玉的话,但她并没有出声反驳,只静静的往里钻了些。
白玉见状,嗤笑一声,“这副模样做给谁看?你若是好生儿一心伺候主子,还能落得这般下场?自个儿得的都是自个儿做出来的。”
白芷还是没有搭理白玉,白玉一刻都不想同这种人呆在一处,站了没一会儿就离了。
白芷听到身后白玉离开的脚步声,这才松开了手掌心内放着的纸包。
慕色已深,白芷也没点灯,就着从窗棂洒进来的月色打量着这包粉末。
盯着慢慢出了神,但最终她的目光坚定的落在了上头,收起掌心,捏紧了拳头。
撕破了脸皮,白玉索性从这夜起,再没回过这间屋子,屋内越发阴森寒冷,如同白芷的内心一般。
又过了三日,用完午膳后,叶锦衣在房内小憩,小厨房里炖着给叶锦衣醒后要用的血燕羹,白玉正拿着把小扇子扇着火。
白玉心疼平日里在小厨房的丫头婆子们,故而打发了她们去歇息片刻,自个儿一个人守着炉子。
此时门口跌跌撞撞跑来个小丫头,面孔不熟,应是方分过来的。
小丫头喘着粗气,“白玉姐姐,您快去看看吧,白芷姐姐正在您屋里闹呢!”
听到白芷的名字,白玉眉心一跳,这才安分了几天,又开始闹了。
白玉上下打量了这小丫头一番,见她是个乖巧的模样,眼珠子一转,挂了副焦急的神色看着炉子,“这可是大小姐的燕窝羹,可如今白芷又闹了这一出,这可如何是好?!”
那小丫头自告奋勇的上前了一步,“白玉姐姐,您尽管去吧,这儿有我呢,我在这儿帮您守一会儿,等您回来。”
白玉转而一副笑模样,把扇子递给了她,“可谢谢你了,你且帮我看一会儿,留意些炉上的火势,我去去就来。”说着匆匆从门口出去了。
小丫头扒在门框上眼瞧着白玉走远,这才鬼鬼祟祟的从怀里掏出了个纸包,正式叶锦绣当日给白芷的那包。
她轻手轻脚的打开,将里头的粉末尽数到进了燕窝中,再拿着旁边的银箸搅拌了几下,粉末很快就溶在了水中,血燕颜色本就深,加了东西也看不出来。
炉上的燕窝羹依然在煮着,只是里头加了些能让尝者不舒服的粉末罢了。
小丫头又把纸包扔进了炉中,待火焰将纸包吞噬殆尽,她才安心拿着扇子扇起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