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湖边长谈

我听了风灵姿所言，不由感叹道：“既然此法如此神奇，龙族想要得到它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风灵姿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也许你是对的！只是炎狄国主必须为整个炎氏考虑，万一龙族还有其他图谋，那炎氏可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我顿时沉默不语，过了好久，我才问道：“那个龙神太子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风灵姿失笑道：“你该不会是想让龙神太子自己站出来澄清误会吧？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龙神太子本名敖越希，乃是龙神敖广的独子，自小娇生惯养，长大了又贪花好色，又素来喜欢为非作歹，祸害四方。

其实从他能够做出调戏良家女子一事来看，你就应该知道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了！更何况炎氏的移脉之法几乎是他恢复正常的唯一机会，他又怎么可能为炎氏说话呢？”

我顿时尴尬不已，因为我的心里正是这么想的，真是怪我太天真，还以为这里还是我那个现代法制社会，却忘了这里可是弱肉强食的大荒世界。

在美女面前丢了面子，我顿时有些无话可说起来，风灵姿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立刻一脸歉意道：“对不起，江大哥，我不是有意嘲笑你的！对了，江大哥，你究竟是哪里人啊，可以告诉我吗？”

我连忙摇了摇头：“不怪你，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至于我的来历嘛，其实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

其实我从记事起便一直生活在暮风之野的江水边上，那时我的父亲还在世，我们俩相依为命，虽然苦了些，倒也没什么烦恼，可惜在我十岁那年，父亲突然就那么去了！

不过他临去前，却传了我一部不知名的修行法诀，我靠着这部法诀倒也算修行有成，勉强可以一个人自给自足，直到我走出了暮风之野，就遇到了你们。”

我不由自主的把自己代入了梦中的另一个自己的一生中，并把梦中的经历当做自己的经历告诉了风灵姿，只是我隐去了有关于钟神秀的故事，而随着我不断地回忆梦中的那些经历，我和梦中的我似乎终于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风灵姿却听得感伤不已：“对不起，江大哥，我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凄惨，我不是有意触碰你的痛处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都过去了！我如今修行有成，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啊！你呢，你又为什么会偷偷跑出来呢？”

风灵姿闻言顿时变得失落起来：“我啊，我其实是为了逃婚才偷跑出来的！”

“什么？”

风灵姿落寞的笑了笑：“怎么，很惊讶吗？既然生在了娲族这样的大族之中，我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呢？其实，我倒是有些羡慕你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这样似乎也不错！”

我摇了摇头，却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风灵姿沉默了片刻，突然再次开口道：“你听到了吗？”

“什么？”我纳闷不已，被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搞晕了头。

“大海的声音！”风灵姿一脸追忆之色，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逸出一缕恬淡的笑容，接着说道：“小时候，总是听人说大海很大，海里有许多鱼儿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有半人半鱼的鲛人不停的唱着动听的曲子，有建在海底的宫殿，还有吃人的怪兽在暗夜里出没于深海之中。

于是我就渴望着有一天能够亲眼看一看大海是什么模样，终于有一天，我找到机会偷跑了出去，独自一人来到了大海边上，第一次看到了大海的模样！

可是，那里没有鲛人，没有怪兽，只有一望无际的冰冷与黑暗，那一年，我才只有十岁，什么都不懂，一个人孤伶伶的呆在海边，又冷又饿，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孤独与害怕！

后来还是悄悄的跟在我身后的三叔羽青尘把我带回了家，回去以后，我觉得是大人们骗了我，于是赌气不再和他们说话，还想绝食示威，可惜一闻着香喷喷的美味，我就什么都忘啦！

长大以后，我才知道大人们并没有骗我，只是我恰好在错误的时间去了错误的地方而已，鲛人居住在南海，海底的宫殿就是东海水晶龙宫。

而我去的却是处于漫长极夜的北海，仅有的凶兽也生活在北海深处，况且就算我去对了地方，又怎么可能轻易见得到大人所说的那些？”

自嘲地笑了笑，风灵姿接着道：“小时候总觉得鱼儿是自由的，鲛人是自由的，就连凶兽也是，而我却一直被困在家里，哪儿也去不了，于是我极为羡慕它们，最终还傻乎乎的去追寻它们的身影，却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却是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自由本身！

现在我知道了，小时候能够随心所欲就是我最大的自由。可惜长大以后，什么都变了，随心所欲的自由更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奢望。

我终于明白，过去的已经永远过去，人一旦长大了就会变得身不由己，你若是想要反抗，除了碰得头破血流以外什么也改变不了。

其实，若是素来疼爱我的祖父还在的话，我也许真的可以自由自在的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惜，祖父他自从在我五岁生辰那年把碧灵刀送给我之后，便逐渐开始行踪不定起来，直到如今，这个世间终究再也不见了他的踪迹！”

说到这里，风灵姿突然回过神来：“抱歉，不知怎么回事，我竟然对你说了这么多！也许是因为我早就想把这一切都说出来，却又恰好在这里遇到了你吧！”

我忍不住安慰道：“没关系，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若是你不介意的话，就继续和我说说你为什么逃婚的事情吧！”

风灵姿嫣然一笑：“好啊，我们娲氏一族主要是由两个大姓组成，一为风姓，一为羽姓。而我就是风姓一族的嫡系后人，娲氏现任族长风清的嫡女。

我从出生起便被族中长辈看中，选为了本族的亚圣女，只是却还有另一个与我几乎同时出生的羽姓女婴羽依霓裳也在同时被选为了亚圣女。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明白了身为一族亚圣女，地位是何等尊崇，几乎所有人见了我都要低头行礼，我的兄弟姐妹见了我也是拘谨羡慕多过血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