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代价
终于，到了婚礼的日子了。
在昨天，源成泽还特意来询问常孟，婚礼的仪式是选择和式还是西式。
常孟半天没有回答，最终源成泽拍板定下。
婚礼的地点选择在历代王族继承者都会选择的地点，中央神社举行。
地点既然和式，那婚礼就西式一点。
婚礼全程主格调确定为西式，常孟的礼服订做为纯白西服，源成雅则是婚纱。
婚礼全程面向国民直播，主婚人由中央神社的大祭祀代行。
源成泽也会全程陪同。
此刻常孟坐在静室中，对着镜子，负责为他上妆的妆师正细细地一点一点儿给他摆弄头发和妆容。
距离婚礼不到一个小时了。
常孟只觉得一切如梦如幻，无法理解。
源成泽如此热忱，如此关怀…难道他真的对妹妹源成雅关心至此？
常孟不相信这个理由。
天家无亲。
更何况，从见到源成泽第一眼起，源成泽在常孟心中就留下了孤傲，冷漠的印象。
源成泽的眸子中仿佛永远不会装下他人，无人能看透，他内心所求究竟为何…
这样一个人，不可能被所谓的亲情约束。
“恭喜你啊，要我给你送份结婚礼物吗？”
背后突然传来鸠的声音，常孟猛地回头，看到背后的妆师眼神一片茫然，呆滞在原地，嘴巴却在不停动弹。
“是我，我暂时占据了这个女人的身体。”
“鸠！”常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知何时起，他已经对鸠产生了一种莫名地信任，仿佛只要对方出现，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嗯，是我。这个国民级婚礼感觉如何？”
“很不好…”常孟沉声道，“所有一切都是源成泽强塞给我的，即便他是好意，我也不能接受。”
“哦，为什么？”
“他既然能给我这些，自然也能剥夺这些。我只相信我自己拿到手的东西。”
鸠对常孟的话不置可否，有人喜欢吃硬饭，有人喜欢吃软饭，看来常孟属于前者。
“他在讨好你，给你这些只是为了让你站在他那边。”
鸠的话让常孟产生了新的疑问，自己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源成泽如此大费周章？
“我这段时间也有了一些收获，你之前吞下的那滴金色血液，是八岐大蛇的血。”
“八岐大蛇？！”常孟十分惊愕，他在许多作品游戏中都看到过这个名字，但那不是神话中的怪物吗？
“八岐大蛇的血，便是王族血脉流传的秘密，所有纯血种王族体内，都是这种金色血液。”
骤然，静室地门被推开，源成泽走了进来。
不远处的鸠皱了皱眉，链接在这关键时候切断了，那接下来只能看常孟自己选择了。
“还没好吗？孟君，时间到了。”
源成泽亲昵地改变了对常孟的称呼，拉起常孟，走出了门外。
在门前，一袭洁白婚纱的源成雅如百合花盛开般，静待原地，与常孟并肩前行。
只要拐过前面的拐角，就是中央神社准备的舞台。
下方，有无数灯光闪耀，成百的镜头对准了这里，将这里的一举一动实时直播了出去。
无数国民在电视前翘首期盼。
王族老人，政商要员，如此多的常孟原本只能在电视上隔着屏幕才能见到的人，此刻都坐在台下，等候着这场婚礼。
只要迈过这个拐角，常孟就能拥有这一切，拥有这原本奋斗十辈子也不可能获得的荣耀和财富。
但，常孟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孟君？”源成泽转过身来，和蔼地问道。
“汝所求为何？”常孟直视着源成泽的眼睛，“同为四境，你无法在我面前撒谎。回答我，汝所求为何？”
“就不能等婚礼结束了再谈这个吗？”源成泽神情不变。
“你的回答，决定了我参与这场婚礼，还是就这么离开。”
“哼，哈哈，哈哈哈…”源成泽开怀大笑，“不亏和我一样，选择了傲慢这条路，千万人的瞩目，国民级的心血，就这样不屑一顾吗？”
“这话应该我用来恭维你吧，毕竟外面这么大的架势全是你一手搞出来的，居然能把我这个异人捧到这么高的位置，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霓虹的权力全在我手中，做这些事对我来说不值一提。反而我要问你，高处的风景不好吗？如果你愿意，可以一直停留在这个高度。”
“我不喜欢别人的施舍。如果要来这里，我会靠自己达到的。”
常孟无视了源成泽最后的拉拢。
“我只有一个问题，汝所求为何物？”
“你的孩子。”源成泽微笑着给出了答案，“你和小雅结婚后，你们的第一个孩子交给我，除此外一切都随你。我承诺过，可以把你们的第二个孩子捧上王位。”
源成泽大手一挥，指了指外面。
“数之不尽的财富，高高在上的权力，万众瞩目的地位，这一切都会陪伴你直到老死。只要你付出小小的代价，这一切就都属于你了。”
“是血统吗？”常孟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在奈川工厂，有你的眼线，所有的一切其实你都知道是我做的。只是因为你发现了我体内有着八岐大蛇之血，你才突然改变态度，要撮合我和大源的婚事。”
听到这里，源成泽才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对啊，区区一个畜生棚，没了就没了。反而是你，八岐大蛇之血…你竟然知道这个，是那个白连衣裙女孩的告诉你的？你和她是一边的吗？她能给你这些吗？”
源成泽伸出手，然后五指紧握，仿佛抓住了什么一样。
“拥有了外面的一切，你就拥有了永久的安乐与幸福，还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你的选择呢？”
常孟有些惊讶，惊讶于自己此刻内心的想法。
半年前的他，还在幻想着毕业后，去公司叱咤风云，出任CEO ，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此刻这种事真的发生了，而且还不是公司级别的白富美，而是国民级别的；不是普通公司的CEO ，而是霓虹的真王之位；不是人生巅峰，二而是霓虹之巅。
这样的好事，简直是比连中十年五百万都好的美食。
常孟竟然内心毫无波澜。
“我拒绝，婚礼你留着自己玩吧，我要走了。”
“你走得了吗？”
源成泽叩了个响指，十只亚原初种便悄然无息地从四周浮现，包围了常孟和大源。
“你要体面，我给你体面。我不要体面，我也可以成全你。”
源成泽的纯黑眸子转变为金黄之色，胸口冒出一股黑气缠绕全身。
常孟的眸子也随之变为金黄，黑气缠绕，与源成泽一般无二。
“这就是王族的力量。不过，还要加上周围这些亚原初种。”源成泽胸有成竹。
常孟不觉得当前局面自己能胜，单单十只亚原初种就能拖延他半天，更别说还有同是四境的源成泽在一旁虎视眈眈。
不过，常孟也不是没有机会。
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间才摊牌，也是常孟有意而为之。
拐角处外就是婚礼现场，那里坐着的都是光明世界的人，无论是控梦师还是凭依体，这种黑暗都不能暴露在其面前的。
只要，自己能把战场转移到那里，就必然会引发巨大骚乱，到时候自己趁乱就能…
“…趁乱跑掉是吗？”源成泽竟看透了常孟内心所想，再度轻叩响指。
这次是二十只亚原初种挡在了源成泽的身后，确保常孟绝对突破不过去。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的条件不变。”
源成泽不觉得常孟会拒绝他，毕竟在这种情况下，聪明人都懂得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