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清点与回巢
王莽走到这车特殊物资前，面对着当世最强大的单兵武器，王莽的表情有些复杂，就是这十几条鸟铳直接带走近六十个人，一个鸟铳手平均击杀三名乞活军！
冷兵器的时代就要过去了，火器才是硬道理可是……火器的繁琐的制作工艺也是足够复杂，王莽虽然了解枪械原理但是他知道不知道怎么做。
王莽随便拿起一把鸟铳，放手里感受了一下分量，一把鸟铳起码也得有9斤重，枪管部分加厚其材料应为精铁制成，占整体重量的一半。
由于没有良好的合金材料，鸟铳的枪管为了保证不出现炸膛的风险，其枪管都制作得比较厚，虽然增加了材料上的消耗加大制造成本，但是其安全性和精度得到了提升。
口径不大有效击杀范围大概一百米左右，每分钟一到两发熟练的可以一分钟三发，是明代火器中的佼佼者。
其全套的制作工艺一般人很难掌握，但是李庄内的铁匠竟然就有人会打制鸟铳，一番了解后得知，此人明朝军队中的匠户，为军队打造火枪已经多年精通鸟铳的制作工艺与日常维修，前些年跟随这一队鸟铳兵来到李庄。
会打造鸟铳的师傅叫陈南，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健壮男子，他原本是不同意着王莽帮他制作鸟铳的。
“包吃包住！还没娶妻吧？媳妇我给你介绍！”
匠人看着把自己一家都包围起来的土匪，还有眼前这个凶神恶煞的土匪头子，小心的说着：
“嘶~我可以考虑考虑吗？”
王莽笑了眉头一挑。
“你说呢？”
……
王莽充满“诱惑”的声音，直接让这个中年汉子屈服了，其实他虽然是技术人才，但是在明朝军队中的地位很低，可以说是一个比较坑逼的职业了。
最关键是形势所迫啊，他敢不答应吗？
在包吃包住包媳妇的诱惑下，一些年轻的匠人屈服了，当然有家室或者老匠人，也屈服了只是方法的不同，当然这也得益于明朝坑爹的制度。
在明朝有各种各样户口，一旦确定就难以更改，以后的子子孙孙都都将从事该职业。
在大明王朝之初这样的制度，还是比较公平合理的，各种户口就像玩游戏时的职业一样虽然有些不公平，但还是感觉都还挺不错的，但随着时代变迁朝廷腐败，有一些职业就成了下水道职业，在加上父承子继的坑逼规则……作为一个手艺人都要看运气过活，要是运气稍微差点都不用考虑儿孙之事了，直接连媳妇都娶不上！
但是不管如何，得到了这一批技术人才后，乞活军的战斗力一定会大幅度提升。
特别是制作鸟铳这种高科技武器的匠人！对王莽而言可谓是天降之喜，但是就算有了打造方法，王莽也无法为自己的部队大规模装备鸟铳。
一把鸟铳要用四斤精铁，才能保证其质量不出现问题，粗铁杂质含量极高由铁匠利用炒钢法近一步精练，然后反复捶打去其杂质，得到次一等级的精铁，然后通过灌钢法进一步加工，在用百炼法进一步加功，就得到适用于鸟铳枪管所用的上好精铁（钢！）。
所以说鸟铳的制作过程耗时耗力更加耗费铁料，一把鸟铳用精铁四斤左右合粗铁要二十余斤，每十斤上好的粗铁可出两斤精铁。
王莽缴获的铁料加起来都不够一千斤，铁料品质杂乱不等，但有很一部分仓库中的铁料（三百斤）的等级较高的铁料，其他的就很普通了，全部淬炼成精铁可能都不超过三百斤。
满打满算全部用了打鸟铳，都不会超过八十把合格的鸟铳，而且……
“你一个月能打几把铳啊？”
谈到自己的长处，匠人是一脸自信的说道：
“在下一个月可打三把鸟铳！”
王莽：╭(╯^╰)╮三把？你丫的在磨洋工吧！
“额，将军可是嫌慢了？您有所不知这寻常匠人一月成一支，我这都算快的了！”
王莽……一个月三支……八十支，二三得六三七二一，王莽运算提前了几百年的乘法口诀，得出这个惊人的结果：三十七个月！
卧槽……
想起耗时三年的时间，王莽不经摇了摇头，三年？看来还是用铁尖子吧！
王莽抛开鸟铳和铅弹火药不看，其他的物资倒是丰富，要是不缴获的板车多真不知道怎么拉回去。
看着还在统计的大伯，王莽就觉得安心了，等会秀才那边完事了，就招呼新兵搬运这些缴获，就可以班师回营了看着些吃的？起码得够吃两个月了。
回去以后训练也可以进行了，还有一些东西也要提到计划里了，随着新兵的不断加入，乞活军军人对军队的的凝聚力荣辱感还有待在提升啊！
下午时分太阳微偏，乞活军准备完毕老兵与新兵两者分明，新兵推着一车车粮食辎重，老兵则是抬着受伤的伤兵上路，或许是进食肉食的缘故，比来时的路都要顺畅。
回营路上的乞活军浩浩荡荡，一行人人数颇多达到差不多五百人，但其中战兵（可战之兵），却不足两百人，新兵说是兵其实更农夫没有什么擦别，就连长矛都没有一把。
一路上有很多土匪在暗中窥视这支硕大的队伍，但就像路边的流民一样不敢去探乞活军的虚实。
即使干着杀头的买卖，这些土匪强盗还是改不了胆小的毛病，不过他们的谨慎确实有用，成功救了他们。
虽然现在的乞活军中伤兵新兵众多，但是以这些土匪的战斗力，除非联合在一起不要就没有可能拿下，他们莽上了就是送经验的。
由于辎重伤兵过多，而且还有拉运烈士遗体尸体，即使是缴获了不少驴车行军也是异常缓慢。
特别一提此次还缴获了一匹快马，当然王莽这种与将士同甘共苦的将军，自然不会独自一人骑马的。
虽然缴获了，但这马好像有点矮，而且王莽也不好骑，现在只好用来拉车了就是……
就是谢二哥看着拉货的马，感觉他有点心痛的样子，一路上时不时的摸马拍马屁。
“谢二哥你这是……”
“莽子你正是糟蹋东西，这匹马现在起码值五十十两银子，还不好买你就那它来拉东西？”
“在值钱又有什么用？我们又不会骑，怎么谢二哥你稀罕这马，那这匹就交给你来用吧！”
谢二哥难得老脸一红，其实他以前有过一匹老马，死了以后一直想在买上那么一匹，可……他打猎攒的哪点钱……连一匹马驹都买不起。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王莽有些发笑，从谢二哥开口他就看出谢二哥喜欢这匹马，自然顺水推舟把马送了出去。
来的时候用了一天，而回去整整用了两天时间，不仅仅是辎重拖慢速度，还有饿疯的野狗。
离开李庄的第一个夜，乞活军就被偷袭了，这些偷袭者的目标是板车上的军粮，所以乞活军本部（老兵）没什么伤亡，新兵直接啸营死了一队，轻伤者不知凡几。
土匪劫掠粮食，即时被隐藏在扎营周围的暗哨发现，留下几具尸体后就退走了，王莽得稍晚一点然后就只看见地上的几具尸体。
大伯也拿出纸币，把暗哨和击杀者的名字记好，毕竟回营地后还是要按功行赏的。
没有多少拉车牲畜，行军这路上总是辛苦的，乱石铺路行路艰难，却没有一个人抱怨什么只是咬着牙，慢慢拉着车一步一步向营地出发。
古代的轮子没有轴承，摩擦力很大加上路并不平坦，携带大量辎重的队伍除了依靠水路运输外，其前进速度都是特别缓慢的，古代远程运输的大量火耗就是如此造成的。
两天下来还好吃食管够，才让这些体能不怎么样的士兵坚持下来，小路转官道官道转山路，一路上有“野狗”窥视偷袭。
但是王莽早就今非昔比了，虽然现在的乞活军是一队杂兵，但是它确确实实是军队，比起土匪来说乞活军的战斗力还是要强上好多的，特别是有了鸟铳兵的加入，虽然不熟练但枪毕竟是枪！
王莽看着自己挑选出来的鸟铳手颤颤巍巍临战，好像不知道瞄准一样，也没有射击的节奏感，点火后铅弹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摸了摸自己战甲甲片上的凹痕，王莽喃喃自语道：
“看来还需要跟更多的训练……”
乞活军行军浩浩荡荡，营地自然早就发现了，王莽等人还没到营地就有人来接应。
营地大开妇孺老弱皆相迎来，有喜极而泣者亦有黯然伤神者，遗体颇多营地几乎家家挂白，许多人都看着板车上的遗体沉默不语……
这意料之外的寂静，却让王莽感觉更加的愧疚，
王莽总是安慰着自己：打仗吗哪有不死人的吗……
却不敢看烈士家属的眼神，没有哭天喊地的悲痛只有默默流泪的伤感！
昨日出营二百七十士，今朝十人只见七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