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求变！
王莽径直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一路上时不时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人，手里拿着自己收集到的食物，可以食用的野菜甚至还有一些可以吃的草，看着王莽经过都低下头不敢看王莽。
王莽虽然有几分不自在，但还是没有去说什么，不是什么强弱之分而是：
当一个人的脊梁断了，那他在也无法直起腰来。
断脊之犬不足为患也。
这就是明朝对农户流民的看法，不足为惧自然不以为然，明朝农民几乎快是受尽人间疾苦，却依然努力着去苟且偷生，就像种子在干旱时委曲求全暗中等待，等待下一个与“雨季”
有得在等待在寂灭，有的默默坚信这雨季会在来，也有的选择在干旱中爆发哪怕……哪怕就绽放一秒钟！
这就是农民起义的原因，王莽现在也有了这个想法，当人都快要饿死了还管什么王法？
是举旗造反还是入山为寇？这两样都不失为一个出路。
王莽想得有些出神了，竟然不知不觉之间走到了大伯的帐篷旁边。
大伯帐篷闷口打开，大伯帐篷中一一套桌椅，此时大伯一边拿着笔墨一边喝茶，皱着眉头思考着什么，即使王莽走近也未察觉。
大伯在一个类似账本的册子上写着什么，都是一些繁体数字王莽勉强也算认识，应该是营地的收支账本。
王莽慢慢走近，然后轻轻拍了一下大伯的肩膀。
“大伯~”
王玉安被这一拍直接浑身一抖，想来是被吓到了，但是一看是王莽又长舒一口气。
“呼~是你啊，王莽侄儿找大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还是因为那件事……如果是的话你就不用说了，你放心不用你动手，这一切就让大伯我来吧！”
大伯王玉安随即站了起来，拿了一个凳子让王莽坐下，苦口良心的说着这一番话。
“唉~大伯你是知道的吧，即使这样做了，也只是让我们多活一段时间而已，这一路上杀人夺食的事我真的也见过太多太多，可是你我也要变成这样的人吗？双手沾满善良之人的血吗？”
王莽有感而发道出心中所想，准备说服大伯帮助自己去改变。
“莽儿你虽然面相粗鲁却生得一颗善心，如果真是太平盛世我王家自然以仁善当先，可这乱世当下心千万不能软！想来你也知道当下的情况，照着样发展过冬时人总要死上一部分，倒是为食物所困也难免不大开杀戒，此举真是无可奈何……”
大伯王玉安说罢，一口喝光了灰陶杯中的茶，木桌上顿时有了几颗水珠。
“大伯！我王莽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岂能让这些人替我们而死？况且他们只是普通农户受人间疾苦，这让我们如何忍心啊！”
“砰！胡闹！不让他们去死？难道我们陪他们一起死吗？你要知道我们王家就你一根独苗了！你要是死了我们王家几百年的传承就亡了！我身为你大伯你父亲的哥哥我不能冒这个险！”
大伯拍案而起，小声压抑的吼着满脸通红表情狰狞。
王莽一计不成有生一计，古人信鬼神之事更有地府一说，如行这不义之事用列祖列宗来劝说十有八九能行。
“大伯！男儿生在乱世：当持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岂能行此卑鄙之事！就算这次事了，你我百年之后如果见得列祖列宗，你我有和脸面见先祖！”
王莽声音洪亮语气悲愤填膺，帐篷外十丈之内皆可闻其声。
大伯听王莽所说之后双目无神又跌落椅子之上，失魂落魄不外如是。
“是啊……造了大孽死后又如何见得了列祖列宗，可……我又能怎么办？我就是不想让王家断了根啊！”
大伯失魂落魄伏于木桌，痛哭流涕哭声如泣如诉跌宕起伏，仿佛决堤之水绵绵不绝。
王玉安多日的压抑今天在侄子王莽的“疏导”下尽情释放，一个身在世道艰难下的明末老者，竟然在侄子辈分的人面前哭泣，他所经受的压力并不像他平常表现的那般轻松。
虽然大伯的主意狠辣无比，但是他确实只是一个农家老者，强横的外在柔软的内心，心狠手辣？斩草除根！这终究不是一个手不粘血的老者可以承受的。
面具终究只是面具，纵使面临生与死的抉择，本性总是难以改变，即使强忍着去做余生也会很难过吧？
王莽上前一步手放在大伯的肩膀上轻声说着：
“其实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只是要麻烦大伯了，明天食过早饭后，让这个营地所有人都来见我，就在营地外的篝火旁敲旁边，我有话跟他们讲清楚”
大伯王玉安听罢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王莽，虽然不知道自家侄子想干什么，还是点了点头。
“不管你想干什么，伯都帮你明天食过早饭后就在篝火旁边等着，我会带着所有人来”
说着王玉安就离开了帐篷，想来应该是找其他几个领头的人商量商量，比较其他流民才刚刚融合，这偌大的营地并不是王莽的一言之堂，甚至还有许多人都不认识这个营地的主人。
王莽拿起看着眼前的账本勉强看了起来，当然这古代的账本直接让王莽看得脑袋痛，繁体字虽然有些熟悉但是真的不认识，连蒙带猜得有点似懂非懂看起来就像天书一样。
无奈王莽放下了账本，他决定直接去仓库去看看他的家底到底还有多少。
离开帐篷复行数十步，左拐右拐饶过几个旁支的帐篷打了几声招呼就离开了，不一会儿，王莽就来到了营地之中的仓库……
一个……或者是四个帐篷拼接而成的巨型帐篷，这个仓库帐篷颜色和普通帐篷一般无二，只是起周边有数个帐篷紧紧的挨着，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出去收集食物去了，但是帐篷周围还在有两个身披皮甲手持长矛的青年人。
全身被灰色全身皮甲笼罩，手持一柄“断”矛就是一把不短的长枪，两人皆是青年男子与王莽同辈，一人胡子拉碴略显老相，一人少年模样却有几分白发（少白头？）
两人虽然瘦弱但是披坚执锐，也有几分军人的样子，其实两人本是王莽营地中精锐上过战场（土匪遭遇战），又有这么好的武器和皮甲，又是王家旁支自然被王大爷（王玉安）安排守护这个营地的重要建筑（仓库）。
因为身守要地吃食自然是要稍好一些，有不外出收集食物避免了过多的体力消耗，两人的战斗力是大幅度提升，比起之前可谓是天差地别。
王莽刚刚出现在两人的视野范围内，就被发现了。
一个年级稍大点的男子，迎着王莽热情的说着。
“莽叔？你怎么来了？”
叔？你怕是我叔吧？怎么这么多亲戚？王莽有些慌张但还强装镇定着，还好脸上的绷带遮住了半边脸。
“今天我来看看仓库里的东西”
少白头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
“大哥是要去拿些铁料吗？想来大哥多日没有打铁了，这次收获了不少铁器手怕有些痒了吧？”
打铁？我是来看粮食的，算了还是顺口说吧
“哈哈哈，是啊……是啊”
“莽哥，这次可不可以把我的矛头改一下，上次用的时候都不不好用，插不进去也抽不出来，我……”
“伍哥儿，好了让莽哥进去吧，他还有事的”
还是这个比自己这个“稍大”点侄子靠谱一点，有点眼色直接就看出自己有事，年纪大点果然不一样。
“矛头的事我记住了，等我有空了就弄，第一给你！”
王莽仗着身高祭出摸头杀，关于武器的改造也在王莽之内。
两人挽开巨大的门帘，王莽直径走入了这个宝库。
可惜这不是巨龙的藏宝库，这个仓库倒是不小就是里面的东西……太少了。
各种杂七杂八的食物在板车上堪堪堆成了一个小山，就是只占了整个仓库的十分之一，所以偌大的仓库就显得有些空旷。
看了看这些“粮食”，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王莽还是有些颤抖，最入眼的就是一条条不知名的肉干，大大小小的不知道是什么肉干，大到巴掌宽手臂长短，小的呢却只有小指头大小，估计是把活的东西都抓了吧，王莽平时日常食用的肉汤就是这些肉干做的，这就是整个营地最好的食物了。
接下来的粮食就让人心酸了。
一串串干制的野果，王莽没有去尝只是闻了一下，就闻到阵阵酸味想来这些野果味道……
剩下就是些，王莽根本就不认识的野菜干制品，然后就是草根！很普通的茅草根这个王莽倒是见过，营地中大多数人都吃这个，剩下的还有一些……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王莽明白这些就是所有的食物了，哪怕它们看起来并不“好吃”。
可就连这些东西都没有多少，每日收集的食物不多，大部分都用于日常消耗了，绝大部分人辛辛苦苦收集食物，都是勉强够自己所食，能有所剩余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略过了一旁很小一堆，些许稀少的物资（盐、糖、布料、调料……）
然后在帐篷的一角，王莽看见了他所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