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雌雄莫辨

你见过人鱼吗？

铁链锁着，眼神痛苦的人鱼？

Ta的鳞甲在不停地渗出着血丝……

海蓝色的长发在水中可以光照，有光照耀时一种奇异的光泽，像绸缎一样又滑又亮。

竹萤每天负责给这个美丽的尤物投喂食物。

Ta一开始是被拴在船尾很隐蔽的位置的，如今船换了主人……

Ta的胃口巨大无比。

锋利的牙齿，已经被人人强行连皮带肉取了下。

Ta没办法唱歌，就连说话都很困难，大概是伤了嗓子吧。

竹萤低头看着水中被困住的人鱼。

厚重的锁链穿过Ta的琵琶骨。

一个不听话的东西被分成小块投喂给了人鱼。

竹萤皱着眉头想：Ta会知道那是什么吗？

也许仅仅是食物吧。

美人鱼发不出声音。

周围没有人的时候，一片黑暗，安静的要死，憋得人快要发疯了。

竹萤就开始自己唱歌。

最开始竹萤唱的时候，美人鱼在水中翻动的太厉害，把上面的人都惊动了。

竹萤不得不停止歌唱。

反反复复几次后。

竹萤唱歌的时间越来越短。

美人鱼也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大概是觉得我唱得难听吧。”竹萤有些哭笑不得。

每次，竹萤唱歌，Ta都会目不转睛看着竹萤。

Ta的眼睛单纯至极，像一颗猫眼石，认认真真看着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满眼都是谁一样。

竹萤轻笑着，双耳通红：“别这样看着我。”

“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我的。”

美人鱼藏进水里，“咕噜噜”吐了几个泡泡。

竹萤笑得更加开怀了，不得不捂住嘴巴免得被人发现，因此不断咳嗽。

后来，竹萤轻轻唱歌的时候，人鱼就负责吐泡泡。

有一次，Ta不吐泡泡了，换成了吐水。

竹萤被水一淋，得了风寒：“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变得这么脆弱了。”

这是一条不会哭泣的人鱼。

有时候，竹萤在想如果Ta会哭，也许也不用忍受毒打了。

竹萤一般都不会靠近Ta，毕竟Ta太过凶狠。

他也不是亡命之徒。

他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把他的药分给Ta一点。

上次喂养Ta的，已经被Ta吃掉了。

为了不让其他人过来，他们还得让竹萤勉强活着。

Ta的确是美丽的事物，很多人都容易被Ta迷惑住。

但竹萤不……

竹萤本就生得貌美，尤其是在水中时雅致诡异，雌雄莫辨。

竹萤用一根骨头每天都在偷偷磨船。

当外面的水声变得明显，竹萤就会敲敲船，用骨头刮在厚重的船上，指了指，干痛的嗓音：“大……海。”

人不可忘本，鱼应该也是吧。

也许是受了竹萤的启发。

那条美人鱼也开始磨船。

船破了，竹萤估计不得活。

船好的，竹萤估计也不得活。

竹萤还会悄悄让Ta磨锁链隐蔽的位置。

这锁链怕不是十天半个月才能磨断。

这下面光线昏暗……

之前，竹萤听到海蛇啃船的声音，兴许是海/盗他们用了什么东西，那些声音停止了。

但就在今夜……

那“咔嗤咔嗤”的声音又慢慢复苏了。

竹萤加快了磨船的速度。

一开始只有一点点水渗出来。

还没等到竹萤把船磨穿，就被水压冲了一个洞。

美人鱼看着洞里钻出来的水，尾巴一僵硬，眼睛陡然变得明亮。

水蔓延到竹萤的脚下。

竹萤快速解开腰带，偏头：“这一次，要是你能够逃脱的话……以后离我们这种人远点。”

“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