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半糖，一点酸，从此无我
陶妤攥紧了拳头，生怕哪一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拳头就挥到了面前这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男人的脸上。
“干什么？”
陶妤有点不耐烦。“怎么，现在被甩了，知道来找我了？
当初倒贴你的时候，你人在哪里？”
“对不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孙瑾放下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中竟有些许乞求。
“起开。”
陶妤试着掰开男人抱在她腰间的手，无奈，却失败了。
“这种事情，您对多少女孩做过？您不觉得恶心，我都嫌弃！”
“没有...只有你...”孙瑾结结巴巴地解释，此时他感到浑身的细胞都在颤抖。
“不要走......”
.......
他们是在上高中的时候认识的。
那时的陶妤，是那种现实中沉默寡言，却在网络上很活跃的人。
陶妤没有正面看过孙瑾，却对学校群里的“高一六班正气哥”很感兴趣。
她添加了这个幽默风趣的男孩子的QQ，那时她是极为快乐的。
直到毕业，陶妤都记着他们第一次聊天的内容。
“我通过了你的好友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hallo！”
“英语课代表？”
“嗯！”
“你的‘hello’写错了。”
“......”
那时的她，情窦初开。面对这个男孩，难免有些心动。
他们渐渐熟络起来，在现实中也开始打打闹闹。
其实陶妤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发展会如此之快。
起初陶妤对孙瑾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同学情谊。
那时他们经常在网络上一聊就是一个晚上，孙瑾总会说：“早点休息吧，否则就成了小秃子了。”
大约是一次假期，最后一天了，陶妤的作业还没动，走投无路，就找孙瑾要。
孙瑾发了一个“调皮”的表情：叫哥哥，叫了就给你！
许是实在没有办法，陶妤发过去一句“哥哥”，发出去的那一刻，不知为何，脸却烫的厉害。
“发语音，不要打字，不然不作数。”
“你......”陶妤虽然很无奈，但还是扭扭捏捏地叫了一声哥哥。
“乖喔。”孙瑾嘴角上扬，将作业发给了陶妤。
陶妤那时想，自己可真幸运啊，能遇到孙瑾这么好的男孩子。
每次课间，陶妤总想着去找孙瑾一起玩。但碍于面子，一直不好意思。
不知什么时候QQ上突然出现了“一起听歌”的功能。也在这个时候，陶妤发现自己和孙瑾的听歌品位如此的相似。
孙瑾打开一起听歌，添加了二十多首歌曲。陶妤非常喜欢，乐此不疲地整天听着。
渐渐地，他们的交流不仅仅限于手机之上，也开始了一些言语上的交流。每到下课的时候，孙瑾总会来到陶妤的座位，和她一起唱着新学的歌。
孙瑾唱歌总是跑调，但陶妤似乎一点都不嫌弃。每次都微笑地听着。
他们开始一起吃饭，一起讨论问题，甚至一起上厕所。
正当陶妤沉浸在两个人的快乐世界中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陶妤非常无聊的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孙瑾孤独的背影。
她想上前和他站在一起，却没有勇气。在她的心目中，他们的关系仅仅是普通的朋友。
“正气哥，思考人生呢？”班长杨悦走过来，“怎么，想谁呢？”
这个学校都知道。那有一棵树，它的叶子是罕见的心形。
每当有人静静地看着它的时候，总是心里有一个人的。
“没事。”孙瑾没有否认，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栏杆，发出“砰砰”的声音。
“我果然没猜错吧，你就是喜欢肖茗。”杨悦俏皮地笑笑，“学校停水，自己都没有水喝，还把杯里的水给她倒。
每次她回答问题。你心情比她还激动。
老师上课提问她时，你的头比她抬得还早。”
孙瑾没有否认，陶妤亲眼看到了他红起来的脸蛋。
陶妤转身，离开了楼道。她没有回教室，而是独自一人去了操场。
仔细想想，杨悦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
他会和自己一起唱歌，却不会帮自己捡起别人撞落到地上的书。
他会和自己一起说笑，却不会在停水时给她一滴水。
他会在成绩出来时祝贺她，却不会帮她把沉重的书箱搬到她的位置上。
而后者，恰是他对肖茗做的。
肖茗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平时看起来也很温柔，学习也非常的棒。肖茗柔柔弱弱的，让人觉得很有保护欲。
这仅仅是男孩子眼里的她。
在女孩子的眼里，她却是吊着十几个备胎，妥妥的白莲花。
从那天起，陶妤一直暗示孙瑾不要与肖茗有着太多的交集，可孙瑾似乎根本不听她的话，甚至为此对她破口大骂。
孙瑾的历史学习特别好，陶妤以为他会去选文科，于是陶妤为了和孙瑾在一起，毅然选择了自己并不喜欢的文科。
那个假期，陶妤再也没有打开他们的一起听歌。
直到最后孙瑾问时，陶妤才回了一句：“不想听，没你唱的好听。”
刚说出来的时候，陶妤就后悔了。他们的关系早已今非昔比，因为肖茗的插入，陶妤再也没办法敞开心扉与孙瑾交流了。
到公布分班名单时，陶妤发现，他为了肖茗而走进了理科的教室。
陶妤的心凉了半截。
这时她才幡然悔悟，孙瑾只是肖茗的一个备胎，而自己，是这个备胎的备胎。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孙瑾对陶妤说：为了你能当文科班的第一，我就去学理了。
呵......真是讽刺。
后来在文科班的陶妤开始努力学习，通过大量的作业麻痹着自己。
不久之后，孙瑾当众表白肖茗，被肖茗的现任男友打翻在地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校园。
陶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再去找孙瑾，孙瑾倒是来找了她几次。
陶妤虽然对孙瑾还有那么些意思，但想到肖茗那张脸，她就忍不住反胃。
她一开始还是客客气气的，不愿意和他搞得太僵。后来，她实在是被孙瑾的无耻给恶心到了，干脆离开了这所学校。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打探孙瑾的消息。上大学的时候，她在QQ空间里看到了他和肖茗一起的照片。
一颗心，彻底凉了。
......
“妤儿，我错了，对不起......”孙瑾的话还回荡在耳边，陶妤感觉有点反胃，用尽全力甩开了孙瑾的手。
“你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
夏日的阳光灼烧着陶妤的每一寸肌肤，陶妤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一家小卖部，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根旺旺碎冰冰。
“你到底相信外面那些流言，还是相信我？”孙瑾依旧没有走，白皙的皮肤早已被阳光照射得红了一片。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
为了别人而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为了别人而离开了自己，宁可当备胎也不愿回头看一眼自己。
这样的他，有什么理由让自己去原谅？
不合适就放手，虽然当时可能会痛，哭一哭，也就过去了。托付终身的人，选择起来可不能敷衍，宁缺毋滥。
都是成年人了，又不是谁离不开谁。有足够的时间去碰见对的人。
陶妤一个巴掌甩在后面人的脸上，“我早已经不认识你了，不要再自讨没趣。这一掌，还给我逝去的青春。”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