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验尸我也还行
“提前说好，我不是专业的仵作，只能把我看到的知道的都说一说。一会儿你们若是要剖尸，以后别再叫我了。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你莫非害怕尸体？”
李济试探的问道。
“那倒不是，就是没什么大事不想看这些血腥的场面，影响我平和的心态。”
简无看着殷珩，等着他点头。好一会还不见他说话，简无有些不耐烦的催了一句道
“到底怎么样啊？赶紧说个话。”
殷珩想了想，他自己也粗略的勘查过，这个案子能在尸体上的文章不大。
今日过后，也确实不需要她再来这里了，于是当真点头道
“好。”
闻言简无这才再次低下头，收起了平日里嬉笑的神色，一脸认真的查看起来。
殷珩见惯了嬉皮笑脸的简无，这样子的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不由的盯着多看了几眼。
女人皮肤白皙，双眼有神，长长的睫毛正随着她眨眼抖动，一下一下。长长的头发松散盘起，明明是同一个人，同一副装束，此时却判若两人。
简无突然开口打断了殷珩的想法
“死者嘴唇发紫，是生前中毒之相，所中之毒与苦盐相符。但是如果没有仵作，依然无法确定就是苦盐的原因。脖颈、两颊处均有瘀痕，很可能是被人捏住下巴所致。一侧的脸颊有细微的擦伤，可能是倒下时被周围的树枝草叶刮伤所致。这和发现她尸体的环境比较吻合。”
说到这里，简无停了一下，视线继续向下
“胸口有刀伤，可是深度不足以致命，位置也有偏差。这把刀的形状好像有些特殊，一会儿你们可以把寨里的兵器拿来比对一下。”
她继续用帕子包着手一路向下，摸到腿的位置后，反复用手捏了几次，随后站起身来
“你们除了去后山以外，再没有问一问其他人，最后见过柳月禾是什么时间？”
殷珩接话道
“有小厮说前日晚上喝酒，他们还见过柳月禾。”
“前日？”简无重复了一遍。
“不就是简姑娘上山的那日？”
简无略想了一下
“难怪我老觉的这个人有些问题。她死了以后被人搬动过。”
她十分确定的说到。
殷珩看了她一眼，平静的表面下是一颗震惊的心。
简无验尸的水平绝对不低于他，但是他可是在廷尉司呆了近三年的时间，特别留心同仵作们学了许多的东西才达到今天的地步，那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修罗谷杀人，难道还研究尸体么？
不得不说，殷珩猜对了。
简无由于自己身中奇毒，为了研究毒性，几乎到了疯魔的地步。不管活人死人，只要让她遇到，都会物尽其用一番。
“简姑娘，你可能确定，死者被挪动过？”
李济听到这个结论也有些震惊，那日他也验过，竟然都没有发现。
“她说的没错，确实被挪动过。”
殷珩接过李济的话道
“尸体此时本应该出现尸僵的现象，可是她的情况并不明显，显然是被人为的破坏了。只有一种解释，柳月禾在死后被人强行搬到后山。”
“什么嘛，你自己这做的不是很好了么，还非要让我来掺一脚。”
到底是个廷尉司的廷尉卿，也不是全靠仵作才能办案。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殷珩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简无想了想自己的六百两银子，耸了耸肩，不再说其他。这男人就是话了钱不甘心，才非要折腾自己。小气。
殷珩顾不上简无此事心里的小想法，顺着思路继续问李济道
“李济，你可听说过死者同哪些人有仇么？”
“没有，大夫人平时很少同我们这些人交谈的，院子里也就这么几个女人，寨主的两个小妾性子也都，嗯……温温吞吞的，不像是惹事的人。反正我们从来也没听过大夫人同哪个女人关系差到喊打喊杀的地步。”
“那同刘费的夫人呢？”
“那就更不可能了。二当家的夫人好像叫赵静娘，平日里连院门都不出的。二人好像是青梅竹马。”
简无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道
“你们这些人，不好好想着打家劫舍的事业，净想着这些家长里短。和女人没什么区别。”
李济脸一红，辩解道
“我们都很久没有出去寨门了。再说寨子里就这么几个女人，进寨的时候还不都知道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殷珩重复了一遍
“你说你们很久没有出去寨门了？”
“你听他瞎说，前日才把我从山下掳上来的。”
“简姑娘，你可是自己上山的好不好。”
殷珩打断二人
“说正事。你们不是山贼么，不出寨门靠什么生活？”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一切的行动都是听寨主吩咐的。”
李济皱着眉，他自己心里也是不甚清楚。这个问题他也问过徐阔，结果人家一句这不是你该管的事，给打发了。
“徐阔和死者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
“表面看上去确实不错，两口子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怎么能知道呢，可是我总觉得两个人之间差点意思。就像……”
李济在简无同殷珩之间扫了一眼，小声道
“就像你们俩的感觉。”
简无和殷珩一对视，是他俩演的太好还是徐阔夫妻关系太差。
这时，李济又补了一句
“不不，比你们俩的感觉还是要好很多的。”
看着简无调笑的眼神，李济想到了最近山上的传闻，简姑娘的相公外面有了相好，死活非要休了简无。虽然他可以理解殷珩这么做的理由，毕竟谁碰上简无都头疼。可是妻子既然娶回家了就应该好好相待，为什么要休了呢。
简无适时的发出一句感慨道
“唉，遇人不淑啊。”
没有理会简无的直抒胸臆，殷珩接着问简无
“那你来说说，那天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没做什么，徐斌想爬床，我帮了他一把，给他用了点儿药助助兴。”
说到最后，简无想起那日戏弄徐斌的事，自己一个人掩着嘴在那里笑了起来。
“你是几时把他弄过去的？”
“我想想啊，大约是三更吧。三更我把他丢到主院的。”
“你为什么挑了许如的房间？”
“我又不认识许如是谁，就是随便一扔，挑了一间没人的屋子。”
殷珩皱眉
“你是说三更时分，许如不在房间？”
“对。”
简无对着殷珩眨眨眼
“另外我还附送一条消息，当时不但许如不在房间，躺在地上的这位，也不在。”
可能就是因为没在房间睡觉，结果害了自己的性命。
殷珩沉思了一番，接着问道
“那你是何时离开的主院？”
“这个你就别管了，反正不是马上离开的。多少也待了一会儿。我走的时候，她们俩都没回来。”
简无轻松愉快的说到。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心里可清楚。而且她从来没有近距离的看殷珩查过案子，这次她倒要看看，大萧最年轻的王爷是不是浪得虚名。
“从去到离开，这么长时间你干什么去了？”
殷珩将“你”字咬的特别清楚。
简无笑眯眯的看着他，吐气如兰
“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