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观军威齐楚对峙 救孙切四贤助战
小白在阳谷会盟诸侯，然后浩浩荡荡直奔蔡国而来。蔡国不敌，溃败而逃。
乘着胜势，联军一路南下，进入楚境。楚王熊恽大惊，派妘仲梁、屈完率军抵挡。两军在召陵对峙，楚军见联军气势正盛，不敢出战；联军见楚军声势壮大，也不敢出战。两军从春天对峙到夏天，谁也不敢进攻对方。
王子带见状，对小白说道：“齐侯为何不进攻楚国呢？以我们联军的实力，楚国将会大败。”
小白说：“兹事体大，寡人观楚国军队队列整齐，楚兵个个精神昂扬；而我们又处在楚地，很难取胜。”
王子带虽然急躁，听了小白的解释，也不敢贸然出击。
屈完问妘仲梁道：“敌军远道而来，而又在我楚地，将军何不发兵？”
妘仲梁说道：“大夫有所不知，齐侯素来秉持仁义，遵天子之命四处讨伐。今又携破蔡之威，尚兼中原武林人士云集，不可出战。”
屈完听完，想到妘仲梁跟随楚王多年，攻城掠地不计其数，行军布阵自是行家。既然他说不可出战，那就先看看再说。
历山派掌门姒伯徒召集武林人士，说道：“目今之下，齐楚双方都不敢轻易交战。如此下去，对谁都是一场消耗。我们江湖之人本是想尽一份力，看这态势，也是无望了。大家看看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下眼下的僵局？”
九州会会尊王子带先说道：“依我说，我们应该集合起来，给楚国一个偷袭，然后趁乱进攻，可以一举而定。”
九州会会众纷纷附和道：“就是，就是，出其不意！”
秦公子絷说道：“堂堂中原之国，去搞偷袭，似乎不甚光明吧？就算我们秦国，虽然偏居西垂，与他国对战之时，也要遵礼：先下战书，再摆好阵势才会出击。”
众人闻声，转头看去，都觉公子絷眼生，便问道：“你是何人？归属何派？”
公子絷拱手道：“我是秦国人公子絷，尚无门派。”
“秦国人？不过是给天子养马的人，常年与西戎混杂在一起，也算的中原之国吗？”王子带嘲讽道。
公子絷听了，也不生气，说道：“秦国乃天子所封伯爵诸侯，代天子征伐西戎。天子曾说，只要击败西戎，夺回丰镐，就把周兴之地赐给秦伯。目今，丰镐已经被秦伯所夺回，周室旧地由秦国代天子管理，秦国更是为天子守卫西疆，何以不是中原之国！”
王子带冷哼了一声，问道：“既然秦国常与戎狄交战，楚国乃是蛮夷，你有何良策破楚？”
公子絷见王子带问自己计策，尴尬一笑，拱手道：“我暂无良策可呈于诸位，还想听听大家的高见！”
王子带听公子絷说并无良策，嘴脸一撇，不屑地说道：“说了半天，秦人却没有退敌良策！到头来，天下人就会知道，秦人只会逞口舌之快，并无真才实学！”
重耳见秦公子絷越发尴尬，遂拱手说道：“以我的愚见，不如我们退后数里埋伏起来，待楚军………”
王子带不待重耳说完，便打断道：“你又是哪门哪派？联军说退就退，你以为自己是谁！”
重耳被王子带说的满脸通红，一时竟忘了回话。
齐东眼见义兄难堪，又没回话，赶忙拱手代答道：“方才说话的这位是晋国公子重耳，素有贤名。他身后是曲沃武功高手狐偃及晋国四贤，他们在江湖上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狐偃等人闻言，冲齐东抱拳致谢。
王子带一听又有人搭话，登时火气升腾，就要质问齐东是什么人。
这时，康黑臀上前在他耳边说道：“会尊，这个人就是齐东。”
王子带听到“齐东”二字，怒气消了一半，细细打量了一番齐东：只见他皮肤干净，胡须整齐，站在人群中也格外精神。
王子带又看向齐东两侧，却见两个头发、胡须皆白的老人。老人略微佝偻的身影，更加衬托的齐东精神奕奕。
王子带心思：“齐东果然一表人才！此人先时助王子颓攻进成周，王子颓分虎牢关以东给他，他居然推辞。由此可见，他是个有能力又有德行的人。要不是父王有意怠慢他，九州会又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我须待之以礼，希望能感动他复入九州，如此，九州会才会恢复往日荣光。目今父王疼爱我更胜爱太子，并允诺改立我为太子。改立太子之事宜早劝父王施行，倘若太子姬郑有所察觉，阻挠更换太子，甚至动起手来，那就大大不妙了！假如彼时有齐东在侧，我便多了一番把握，心里也更踏实。再者，父王年岁大了，万一崩殂，姬郑要争天子之位，我有齐东在侧，成周也乱不了。”
想到这里，王子带马上换上一副求贤若渴的面目，对齐东说：“原来是齐东大侠，久仰久仰！上次你我虽然在邢国见过一面，却太过匆忙，未及深叙。目今在楚国，你我得以再次相遇，这都是上天注定的安排。召陵之行，以目前之态势，我料一时半刻难以结束，齐大侠若能抽出须臾时光与我畅谈，岂不快哉！”
王子带此番前后脸色变幻之快，不止是齐东，就是整个武林都为之惊讶：一向骄横的王子带为何突然改变了面目，待人诚恳起来？
齐东也暗自纳闷是何缘故，蹇叔在旁提醒道：“东儿，这是他为了招揽你而做的假姿态。不信的话，为师替你试上一试。”
蹇叔言罢，不等齐东作答，便掏出一根木棍，权做拐杖，故意将背驼得更加厉害，声音做出有气无力的样子，说道：“会尊大人，齐东大侠行走江湖，向来是由我们两位老仆人服侍，否则寝食难安。我们老哥俩听说贵会“国使归会者，赏五百金；邑司归会者，赏一百金；乡卒及会众归会者，赏三十金。”我们哥俩虽然年岁大些，却还有点功夫在身。不知会尊可否让我们两个老家伙入会，给个国使当当，也赚点钱花花！”
百里奚听蹇叔如此说，心领神会，也手柱打牛鞭做耄耋之态，却又装着强打精神站直，又装作撑不住驼下背去。
王子带为了讨好齐东，掩饰住往日的作派。这本来就令他很拘束，却又见一个驼背老者拉着另一个更老的垂暮之人腆着脸要做国使，就要发火。
康黑臀赶紧拦住，说道：“会尊，这两个人甚是厉害，虽然年纪大一些，武功却在我之上。”
王子带不待他说完，骂道：“周室日子过得拮据，怎么会拿出一千金收容这两个奄奄一息之人！你武功不如他，那是你懒待练功，连一个老头子都打不过吧！”又对蹇叔说道，“你不要在这里倚老卖老，我九州会国使虽然尚缺，但是还不缺少老人！你们二位得看看自己情况，不要乱搅！”
齐东听王子带如此说，才相信蹇叔说他是故意装出来的求贤若渴的话。
王子带瞥见齐东脸色有变，知道自己说话过了头，又后悔起来。
正在这时，却有人大叫：“不好了，有人跑到楚军大营去刺杀楚军主帅了！”
众人一阵惊慌：不知何人如此勇猛，竟然敢去大营中刺杀！
各门各派都自查是谁胆子这么大，独自去刺杀。王子带更是说道：“此人若是回得来，我必请他做国使！”
不一会工夫，子祁父满脸紧张地说道：“不好了！刺杀之人是我孙子伯夏！”
众人听了，议论纷纷起来。
子祁父又拱手对姒伯徒说：“掌门，伯夏是我的爱孙，可不能有什么闪失！请掌门允许我去楚营救我孙儿，如若掌门不允许，那么子祁父也就只能违抗历山的命令了！”
子祁父边说，边提起长矛就要去楚营。
姒伯徒说道：“子祁父舵主，且慢！我有话要说！”
子祁父哪管得了姒伯徒有什么话要说，只管往前就走。姒伯徒只好令众堂主、舵主拦下子祁父。
陈完、嬴伯栋、姜仲马等人一起上前拦住子祁父。
子祁父大喊一声：“得罪了！”便挥舞着长矛乱刺，陈完一剑挡住长矛。奈何子祁父力气太大，直把陈完顶出去数丈之远。嬴伯栋、姜仲马，妫叔才见了，一起使出“泺水问路”才勉强抵住了子祁父。
其他门派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只能看着。九州会倒是乐意看历山派内斗，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重耳与齐东聚在一起，说道：“一边要救孙子，一边要维护门派政令，谁都对谁都不对，真不好帮谁。”
晋国四贤要上去帮子祁父，他们说：“人生在世，最亲近的莫过于父母子女。爷爷爱孙子，更是常事。子祁父之情，人之常情；历山派阻挠，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我们得帮他！”
狐偃说道：“此事难分对错，我们不可冒进！”话还未说完，晋国四贤已经加入混战，边说边打道：“子祁父，我们来助你！你快去救你孙子，我们帮你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