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羽蝶族
“开心不是人族，从来都不是人族，李子羡才是。”离忧坚定的看向魅儿，但是在看着魅儿虽然面对自己，但一只脚朝向外面，随时准备离开，心里不知是何滋味，他教给她的要防备别人，她学会了，明明该是开心的不是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魅儿看着离忧，明明这一路上他们都没有分开，但是离忧真的变了，多了跟一开始认识时不一样的沧桑和厚重，像是隔着很久很久的时间海。
魅儿想了很久，发现离忧在带自己去三危山的时候就有些不一样了，只是自己当时完全没有发现。
“你认得的李子羡是我，离忧是我，开心也是我，只是我不仅仅是李子羡……”离忧不知道该怎么跟魅儿解释，毕竟她没有仙族以前的记忆，一语封了她作为司命的记忆。
这样一想离忧感觉到无力感。
看魅儿不相信的小眼神，离忧道：“你可以认为我使用了李子羡的身体，你遇见的是成为李子羡的我，李子羡的字离忧才是我真正的名字。”
“那你也是妖所以你才不怕我的吗？你们为什么会说神族的覆灭？那你和那个云籍是什么关系？”魅儿看离忧给了自己解释，又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何况若是李子羡真的换了一个的话，自己肯定能发现的。
就这样，魅儿基于对自己的信任相信了离忧。
“云籍是我兄长，说起神族是因为我们活了很久，久到在神族昌盛的时代我们就已经存在了。”离忧绕过了自己是不是妖的问题。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这个玉佩是谁送给你的，我记得你以前没有的。”在听到云籍说到那块玉佩的语气，魅儿推测出这块玉佩不是离忧自己的，气愤的问道。
“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小姑娘送给我的，她为了给我做这块玉佩甚至伤了神魂。”离忧看着玉佩故意得瑟道。
“啊……”魅儿听到离忧的话直接哭了出来。
她知道是自己没什么用，所以离忧才会带自己来三危山锻炼自己的，自己只会吃喝玩乐，离忧喜欢的那个姑娘却会制作玉佩，还为了给他制作玉佩险些伤了神魂。
看着离忧着急哄自己的样子，直接恼羞成怒：“你喜欢别的小姑娘了，我的小崽子怎么办呀！”
离忧听到魅儿的话，额头青筋都爆出来了：“你哪来的小崽子？”
“就是我的呀！我知道的，我听到林嬷嬷和陪着我的那个小丫鬟说了，我上次在皇宫也帮不上你，也不会做玉佩，就连你写的话本子我都要修改结局，你肯定是不喜欢我才带我来三危山的，你果然是坏蛋，树婆婆说的对，人族都是坏蛋，不，咯，你不是人族也是坏蛋……连我梦想中的崽子都要没有了。”魅儿哭的打嗝，还不忘数落离忧欠自己的崽子。
看到魅儿哭，离忧反而放下了心，但是还是没有忍住问道：“什么小崽子？”
魅儿抬头撇了离忧一眼道：“哼。”
离忧心中五味杂陈，这傻姑娘，自己带孩子是很难的一件事情，即使她是仙族，因为哪怕是神族被他们护着的一语瞒着忘归曾经生下阿初都受尽了苦楚。
魅儿本质上是个十分善良的姑娘，是集山林草木精华幻化出的精灵。即便是看到过神族的覆灭，也只是曾经看到也没有任何印象，她从未亲身经历过世间的险恶，现在遇到三危山的事情若是一直藏在心里，怕是以后会成为心魔。
带她来三危山或许真的是欠考虑了，那是一个不知善恶，没有秩序，只为自己的地方。自己在想起赌注时，只记得她是仙族踽踽独行了万年的司命仙君，却忘记了，失去了司命记忆的魅儿不过是一直被自己宠爱的小姑娘。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抹平很多东西。
自己的小姑娘是自己宠出来的，哭了只能自己哄了，“上次在皇宫你帮了我大忙了，你知道吗？李子羡身为王爷，只有娶一个没有什么身份的小妖精才能保住性命，你可是救了我。还有给我送玉佩的小姑娘是你。”看魅儿逐渐不哭了，离忧继续道：“话本子就是给你写的，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最后，带你来三危山是因为……”我想保护你呀，我的姑娘。
“真的吗？在皇宫我帮了你，话本子是给我写的，但是我怎么不记得我送给你玉佩呀！”魅儿并没有执着于来三危山的事，其实她知道自己不了解这人世间，更何况当时是自己要问为什么的。
“你只记得树婆婆的事，但是之前的事情，你有印象吗？”
“我不是才刚化形就遇见树婆婆了吗？怎么还有以前的事？”魅儿确实觉得自己有点迷糊。
“你刚化形的时候遇见的是我，至于遇见你口中的树婆婆是很久以后的事了，你缺失了很多记忆。”离忧手一动，拿出了紫茱。
只要魅儿吃了紫茱，就能想起司命的记忆，也不会因为自己的羽化而死。
“那我会做玉佩呀，那么厉害，我还会什么？还有我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呀？我以前肯定超级厉害的，对不对？”魅儿想着自己原来那么厉害呀，怎么就忘了呢？
离忧看着魅儿自恋的样子，默了。然后把紫茱放了起来，是自己冲动了，还有林小雅的一个要求没有完成。便是魅儿吃了紫茱，到时候因为林小雅怕是也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离不开是小事，但是离忧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就知道了林小雅的存在是一语造出来的，因为自己感觉不到她是人族，再看她跟齐元帝新宠的妃子的命格那么像，离忧也知道了林小雅或许和齐元帝的妃子有什么联系。一语既然让她无意间救了魅儿，应该是为了牵绊魅儿的，不让她随意离开的，所以才会那么轻易给自己紫茱。
“对，你是个很厉害的小仙女，我们走吧，兄长应该跟我们有话说。”说着牵起魅儿的手就要往回走。
魅儿顺着离忧的力气站起来，道：“我不想做小仙女，听说仙族管的可严了，一点也不好玩。”
离忧顿了一步，状似无意的问道：“那你想成为什么呀？”
“我呀！就现在这样最好呀，回去后我要努力修炼，可不是为了成仙，而是怕有道士捉我。我要很厉害，一拳就把他们打跑。然后建一座小竹屋，让你和我一起住，多好呀。”
我赤脚走过青青草地，看大雁飞过的痕迹，陪风儿玩耍，看竹林茂盛，听到了雪落的声音，花开的声音，偶尔隐身去人间转一圈，不去招惹人族，也不会爱上别人的爱情，只是偶尔偶尔去看看什么是人间的烟火味。
因为曾经秋天微凉的一天我看到山下炊烟袅袅，鸟儿啼鸣，我想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然后就遇见了你。
离忧想起了曾经的魅儿说给自己的话，那是自己心中的净土，就是在那一天那片净土中住了一个姑娘。
是因为自己，魅儿失去了曾经最喜欢的生活。
“好。”离忧看着现在活泼的小姑娘道。
我会拼尽全力让你过你最喜欢的生活，若是不行，我给你保护自己的利刃。
离忧和魅儿回去的时候，云籍已经做好了晚饭，只是三人都没有心思吃。
云籍道：“你们会留在这里吗？”
“不会。”虽然让兄长失望，但是离忧依然这么说了。
其实离忧想过这个问题，在这里自己不会羽化，魅儿也不会有事。但是这里太小了，魅儿喜欢安静的生活，却不是将自己关在一方天地。
更何况曾经是因为自己伤了一语，总该还的。那个小丫头心中有气，自己这做兄长的，怎么也该让她出了气。
“好，即便如此，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现在出去，怕是会直接羽化了。”云籍道。
“你胡说。”魅儿一听云籍的话，瞬间着急了，直接抱着离忧反驳道，开心怎么会离开自己。
离忧看着魅儿又要哭出来了，道：“兄长，你吓到她了。”
其实离忧觉得魅儿比司命那时要好，司命从没有人依靠，所以凡事都要自己扛着，不能害怕，不能犯错，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活着。现在看到魅儿想哭哭，想笑笑，离忧只觉得欣慰。
云籍看着离忧和魅儿，不知自己做了什么造成了这般场景。
看云籍不说话，魅儿停下哭声哼哼唧唧道：“你还没有说离忧怎么了。”
在魅儿问话的时候，云籍听到了离忧对自己传音：“兄长，有什么事一会再说吧。”
云籍嗯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却听到魅儿喊道：“我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可不可以救救离忧。”其实魅儿用了很大的力气才鼓起勇气喊住离忧的。
魅儿自从第一次见到云籍，又被云籍说认识她，和一些奇怪的话后，魅儿莫名相信了云籍的话，也知道了离忧或许是因自己所伤。
后来又听到离忧的话，肯定了自己失了一些记忆。
后来的撒泼打诨，不过是魅儿心中慌乱，不知该怎么做而已。
直接斥责云籍胡说，不过是魅儿心中不愿意相信的那一层纸被云籍戳中的反应罢了。
离忧听到魅儿的话还以为魅儿想起来了，但是看魅儿的反应应该是没有，心中松了一口气。
不是离忧不想让魅儿恢复以前的记忆，只是若是魅儿有了以往的记忆怕是执念不可解。日日蚀骨之痛他怎能忍心？
“这里有可以修补神魂的植株，过几日正好是成熟的日子，这段时间你们先在这里歇几天，等拿到植株，你们再离开吧。”云籍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