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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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章:原来美人计

炽焰到第二日中午才醒来,发现桌上有张字条,上面隽秀小字写着:未时,约于初见时的湖边——水灵字。

炽焰抬见日头已向西去,随意梳洗一番便急忙出门赴约,到时才知,原来约的不止他一个,城里许多俊才公子也都请了,姚锦恭和断刀自然也在。

“冽兄,一日不见怎么憔悴了不少,莫不是水灵姑娘——”断刀见了炽焰就上前打趣道。

“嗳!断刀,不得无礼!”姚锦恭自然也上前问候,“冽兄,最近可好?”

“锦恭兄,断刀兄弟就别拿我玩笑了,今日既然遇到,也不必我上门相辞了,我明日就要赶赴品箫大会,日后有缘再见吧!”

“怎么这么急着走?”

“就是啊,与美人缠绵不是该不舍得离去才对吗?”

“我此来是有要事,如今羁留两日,已是耽误了,怎好再留?”

“既如此,我们也不好多留你。但冽兄若未寻到好箫,定要来我府中看看我的箫!”炽焰犹豫了未曾答应,巧在此时,水灵过来了。

见她一身打扮竟与平时不同,高高束着头发,妆容英气,嫣红窄袖马装是干净俏皮。身后蕊儿牵来一匹黑马,这时也有不少小厮马奴牵出马来,原来这几人竟是约了赛马,想不到水灵平时娇怯妩媚,有这样的喜好!

水灵大抵看出炽焰的意思,又命人牵来一匹枣红马:“公子在临安暂住,想必没有带着马来,这一匹不知可否?”

炽焰心不在此,怎样的马倒也不在意,只是点头答应。

侧身上马,果然英姿飒爽,朝炽焰道:“昨日我们联诗比得是文,我输了;今日不如我们就来赛马比武,怎样?”说着已扬鞭策马,乘奔御风,笑靥如花。

一马先去,引得红马踏蹄,颈上的铃铛清脆响起,炽焰来了兴趣,立刻翻身上马,扬鞭追去,余下的人自然也就跟着上马追过去了。

几人从湖边一直沿山路而上,一路上喝马声和笑声响彻山谷。逐渐地日头垂西,霞光布天,昏暗了下来。眼见到山顶了,水灵意兴不止,一踢马肚,扬鞭快奔,不过一会儿和众人离开一段距离。

姚锦恭策马追上炽焰:“冽兄,天晚了山上危险,我们不擅驭马,不如你追上去看看吧!”

炽焰答应了,扬了两鞭,催马直上。追了一里路,水灵仍是领先几丈,见炽焰独自追上来了,便得意得笑着回头:“公子,你可要输了!”

炽焰微笑,正欲再打马,忽见前面山路转口处生出几丛荆棘横路,而水灵还歪着头冲自己笑,未曾发觉。正这时,水灵的马已踩到荆棘,猛地扬起马蹄,险些将水灵摔在地上。水灵吓了一跳,攥着缰绳只是喝着那马,却已是害怕得不敢动弹了。

炽焰一踏马蹬,飞身到水灵身后,单手拽过缰绳,死勒住马脖子。那马虽不再扬蹄了,却仍是狂躁不安,在荆棘丛里不停地踏着蹄,嘶鸣不断。

炽焰跳下马,刚伸手去扶水灵,谁知那马突然做起狂来,驮着水灵疯了似地朝前疾奔。水灵早已吓得忘了如何驭马,只好回头向炽焰求救。

炽焰赶忙又上马,扬鞭追去。那马受了惊一直向山上跑去,到了前头悬崖仍刹不住,竟连人带马的直直掉了下去,炽焰飞身去拉,却不想最终两人都落下悬崖。

半空中,炽焰抱住了水灵下坠的身子,水灵吓得惊叫不已,又哭作个泪人,十分可爱可怜。

炽焰将水灵轻轻埋在自己怀中,温柔道:“不怕!有我在!”

水灵紧紧搂住炽焰的腰,点了点头,总算平静下来。炽焰悄悄御术驾云,两人缓缓落下山崖,及不满八尺处才散了云,跌在崖底。再看怀中可人儿,早已昏了过去。

远处山脊里,树上隐约可见一个黑影,笑看这一切。

“蛟蛇!”

“谁?”蛟蛇惊极回头,看去竟是天帝身边的紫衣仙女——褰裳,舒了一口气,“仙子此来所为何事?”

“天帝命我来问你,到底还要考虑多久?你别忘了,除了你,天帝有的是人可以为他效命,天帝不过给你一次机会罢了,可别不识趣!”

“我说了,这件事不好办,得需时机!再说了,若被他们识破,可不止我一条命的事!所以怎么也得容我好好考虑一番吧!”

“哼!你现在为妖王办事,不仙不妖的!即便一时得魔移信任,妖界的人,真能容得下你?可天帝却不同,天界上下,只要天帝发话,无人敢驳一句!而且——若当真能成,你岂不是仙妖两界都可扬眉吐气?”

蛟蛇听言,虽十分心动,但仍有些犹豫,沉默着思躇了良久。

紫衣仙子见他有些动摇了,连忙又道:“而且天帝说了,若你能成此事,他愿恢复月涂的仙籍,放你两人!”

“当真?”这一句话显然最打动蛟蛇,蛟蛇望了望这边的悬崖,忽然计上心头,向紫衣仙子道,”我听说水行子正在四处寻找火行子,你去找她来,就说火行子就在那山崖下,有危险!”

“嗯?”紫衣仙女犹豫了一下,但见蛟蛇信心满满,便也不多问。

等水灵再醒来时,早已是星斗满天。水灵见炽焰悠闲地坐在篝火旁摆弄玉笛,坐起身来动了动手脚,虽略觉酸痛,到底没什么大碍,便问:“公子,我们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怎么竟没事?”

“上天庇佑!”炽焰漫不经心地勾弄着火堆,随口答道。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两人沉默了一阵,炽焰又吹起笛子。

眼前的男子,在火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明朗俊俏,面容精致,细长的指骨在赤色玉笛火焰般的纹理间不时起落。

阵阵笛声,清脆流长,时而欣喜灵动,如笑如歌;时而悲鸣呜咽,如泣如诉。

水灵一时看呆听迷,笛声却又戛然而止,一瞬然仿佛天地山川间死寂无声,让人惊觉得方才一切似梦中所得,而如今南柯一梦初醒,庄生晓梦迷茫!三生若梦空虚来,令人怅然若失……

“今天怕只能在这儿呆一晚了!”炽焰收起笛子,起身抖了抖灰土,仰头望那满天星辰道,“星夜明媚,倒也是个不错的乐事!”

“那笛子——”水灵回过神来,忍不住问道,“你好似十分珍视,想必是你的知己爱人所赠吧?”

炽焰苦笑:“知己爱人?她怎会是我的知己爱人,她终究算我什么人,我竟不自知!”

眼底暗生凄苦,哽咽道:“大抵——是注定了我欲爱不能、爱而不得之人吧!”

水灵痴痴地望着炽焰,她不禁看得入了迷。这个最潇洒风流,最放浪不羁的男子,此时忽然多了一股凄怆的韵味。

颀长的身躯在篝火旁显得那么高傲深沉,而又多么单薄孤寂。她仿佛看见这样的男子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看见泪光中怎样一位痴情公子,一段爱、一生情,两颗被无奈伤透的心……

她站起身,走到炽焰身边,牵起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眼里不知几多情、几般话,炽焰怔怔地回望,觉得熟悉的不再是脸。

“她有多绝情,就有多疼;有多冷漠,就有多爱。两个人爱得越痛,越舍不得放手,这些我都懂,对不起……”

“守澈——”

“好!就是现在,此时火行子意志涣散,最易被心魔所噬。魔尊,动手吧!”

众迷的得意地冷哼一声,身边瘴气虚化如烟,晶莹弥漫,将水灵炽焰两人笼在其中。魔尊众迷最善幻术,那烟不过被吸入一分,炽焰所见之景已截然不同。

是旧日宫宇,昔日河畔,往日佳人,炽焰揉了揉眼,不禁看向她一寸寸肌肤。

“守澈?你真的是守澈?”他揽上她的纤腰,一把入怀。

水灵点起脚尖,环上他的脖颈。袖子滑落,露出两截玉臂。

眼神交触之际,双唇交融,时而激烈如火,时而轻柔如水。蜻蜓点水般的吻落了下来。

虽是仙魔乱纲伦,了却前尘半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