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冇内鬼
啥?
马文呆滞住了,这啥情况?上一秒还是剑拔弩张就等摔杯为号三义士摩拳擦掌准备上来擒住敌首,下一秒就水泊梁山好兄弟们义结金兰共商大事,画风转变也太快了吧。
与异端审判局相关的记忆正在快速的涌上来,就像是储存在硬盘中的文件,一旦触及便能一览无遗,马文用了几秒钟快速回顾。
尼玛,居然是真的。
啧啧啧。马文心里暗自赞叹,果不其然,自己前任这么多年肯定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但没想到他步子居然迈得这么大。居然跨过了贵族圈子里默认不可逾越的规矩,把手伸到了教会那里,以自己公爵之子的身份作为筹码,给了教皇插足世俗权力的机会。
不得不说是值得的一步险棋。作为教会明面上在北境上的代理人,想必那位露易丝陛下就算再对自己咬牙切齿,也不会使出暗杀之类下三滥的招数。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却又被绑上了教会的战车,作为一个笃信无神论的现代人,马文发自内心的抵触这种落后的组织。
而且……自己头上那个疤要怎么解释啊,这种感觉就像是犹大收钱办事儿过后还舔着脸赖在组织里面,手底下人吃面包和鱼的时候恨不得里面的馅儿都是他。
“您的制服和身份证明文件都放在黑色文档里。”奥克兰收回武器,起身从风衣里掏出另外一封黑色的信封,“请您尽快更换衣物,我们马上要开始您的第一个任务。”
“把关押在卡西安地牢内的巫师转移到教会。”奥克兰小声对在场所有人念出信封里的内容,“可能需要秘密进行,您母亲,哦不,您继母,额,也不对……”
“叫她露易丝就行。”
“露易丝陛下也要求把那名巫师转移到王都,我们要更快一步。”
“地牢里面关押了巫师?”马文很是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有些事情想让您不知道是很容易的,毕竟将来继承家业的很有可能是您的兄长。当然,审判局介入过后,我们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必要时会使用强硬手段。”
“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马文起身,手里攥着沉甸甸的文档,“我现在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巫师能让你们都那么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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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地牢并不大,因为大多数人并不够格住进来,在以前王国还是封臣混战的年代里,只有高阶领主才有幸住进来。因为往往对方地位尊贵,更因为那笔丰厚的赎金,地牢的住宿条件其实和他们自己家里差不了多少。
只不过随着和平年代的到来,地牢才逐渐年久失修,除了保存其真正作为监狱的那部分作用外,奢华的内饰或变卖或换到了城堡上层。
有着三名审判局精英傍在身旁,马文感觉到尤为的安全,再也不用每晚提心吊胆——他甚至数次拒绝了某些漂亮女仆的暧昧暗示,因为这样一时间城堡内开始流传马文少爷转性好男色了。
“地牢成倒三角形,每一层都有守卫把手,最下层的监牢是单人间,墙壁由整块整块的禁魔石组成,我们要找的巫师应该就在那里。”
马文的制服与奥克兰他们相比又有些许不同,应该是位阶更高的缘故,他的风衣韧性十足,精致武器也很难再上面留下划痕,而内衬上还有镂空的金色花纹,在换上内甲之前,马文专门测试过,近距离射击弩箭也只能在其表面留下一道微小的凹痕。
除此之外教会还给了额外给了马文一根吊坠,奥克兰说这是一块精炼的禁魔石,可以极大程度的克制巫师施展,送给马文的时候他还念念不舍地摸了好一会儿。
“巫师很可怕么?”马文此前从未见过活生生的巫师,仅有的印象还是来自前世里的影视作品——比如正统一点的闪电疤男孩,或者不那么正统的狂战士甘道夫。
但他们的身份是魔法师,而据马文所知,这个世界的魔法师是可以合法存在的,并且大多数时候还地位超然。
那为什么同样掌握有超凡能力的巫师却被认为是需要清理的害虫呢?
“可怕?”奥克兰看了一眼马文,像是不理解他这种令人疑惑的发言,“或许吧,毕竟不是巫师横行的年代了,您没有实际了解过当然会对他们的认知有偏差。我这么给您说吧,您父亲那一辈人付出了整整一代人的代价才让这个时代变得稍微稳定。”
“简单来说,他们就是移动的灾祸,且不提他们自身拥有的能力,光是他们的存在会吸引雾人这一点就值得被彻底清除。”
“那么我们会如何去辨别巫师?”
“不需要辨别,在招致雾人这个结果发生之前任何人都值得被怀疑。在几十年前甚至不需要审判,异端审判局可以直接对被指控人处以火刑。当然,那种办法固然卓尔有效,但也招致了很大的反弹。不然我们也不至于现在才在北境有所活动。”
“对了。”奥克兰猛地停下,伸手示意停止前进,“马文大人,卡西安地牢已经坚固到不需要守卫看管囚犯么?”
“绝不可能。”马文连忙否认,“我还以为是你们提前清理了一遍地牢。”
“正巧,我们以为是你下令撤走了护卫。准备战斗!”奥克兰低喝,拔出长剑护在身前,“我们有客人了。”
地牢年久失修过后,排水系统也跟着完蛋,城堡上部的污水肆意流淌在地面,马文等人走过每一步都会溅起一阵恶臭。
“我建议您现在后退,之后可能无法在战斗中照顾您的周全。”
“如果我现在后退,那你们之后还会听我指挥么?”马文单手持剑,纵使他剑术完全比不上审判局的精英,但也是从小训练的好手,“卡西安的勇武可不会断绝在我手上。”
“悉听尊便。”奥克兰不置可否。
警戒状态下,他们反而提高的前进的步伐,几分钟内就赶到了地牢的最底层。这里的油灯被人为地抹去了,昏暗的环境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
“稍等。”奥克兰掏出打火石重新点燃油灯,光明重现,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愿主惩戒他们的罪过。”
地上堆砌满了扭曲的尸体。